第三十一章 猜錯了她的心

晚上七點半,陸曜將溫言接到了歐陸公司在西川所開發的其中一個樓盤——禦景園裏。

歐陸的宿舍離油井太近,這次地震直接裂層了,工人也都分別安置在這裏,尚珺彥就住對麵。

不同於歐陸的宿舍樓,這個樓盤是獨棟小洋樓加幾十平方米的院落。

溫言剛走進去,陸曜彎身從鞋櫃裏給她拿了一雙嶄新的粉色拖鞋:“特意給你備的。”

溫言接過鞋:“謝謝四哥。”

“我不喜歡口頭上的感謝。”陸曜將她圈在兩臂間,修長的腿擠進她雙腿間。

眼瞧著他的唇就要壓上來,溫言隻好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才乖。”陸曜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換上鞋朝廚房走去。

溫言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在洗手。

“書房在二樓,你可以先去看看書,實在無聊就打開電視追追劇,等飯做好了你再過來。”陸曜背對著她叮囑著,洗好手擦了一下,轉身看到她還站在廚房門口。

“我也可以幫忙。”

“會炒菜?”

溫言搖頭:“我會擇菜。”

“菜我已經讓保姆擇好也切好了。”他從保鮮櫃裏陸續端出來幾盤切好的菜,“你去客廳歇會兒。”

……

溫言坐在客廳裏,心裏一直焦躁不堪,毫無心思看劇,便起身再次來到廚房門口,隔著透明玻璃的推拉門注視著正在裏麵炒菜的陸曜。看到他腰間係著深藍色圍裙,一副家居男模樣,要不是他一身軍綠色衣服,溫言真的會以為自己看錯了。

上次溫言就吃過他炒的菜,很合她的胃口,本以為今晚過來是例行公事做那檔子事,沒想到他竟又下廚。

飯菜做好後,陸曜解下圍裙,走出廚房看到溫言還站著:“怎麽不坐下吃飯?”

“等四哥你一起吃。”

“沒白疼你。”陸曜拉了椅子坐在她對麵,夾了一塊雞翅放到她碟子裏,“嚐嚐合不合胃口。”

溫言在他的注視下嚐了一口:“很好吃。”

“學會拍馬屁了?”

“是真的好吃。”她眼神真誠,清澈的眸底仿佛流淌著璀璨。

陸曜欣賞著她這副優雅的姿態,再一想到她動情時刻的嬌媚模樣,喉嚨再次幹澀起來。

這種感覺一出來,陸曜就有些想笑自己,因為他發現,在西川遇到麵前這個女人,嚐到了些甜頭後,那方麵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都想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與她在一起。

但是,隻要一想到她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體內所有的火都會瞬間熄滅。

……

飯後,溫言要刷碗,還是被陸曜阻止,她隻能拿了抹布擦桌子。

擦桌子的時候,溫言的餘光掃到站在水槽前刷碗的男人,她竟想起一個詞:歲月安好。

甚至想就這麽一直下去,那該有多好?

一直?

一直跟這個男人生活下去?共度餘生?

陸曜關上水龍頭,轉過身,看到她眼神遊離的模樣,問:“在想什麽?”

溫言回過神,與他對視:“四哥,如果我一直都愛不上你,你還會想跟我共度餘生嗎?”

嗬,這話讓他怎麽回答?

陸曜走出廚房,來到她麵前:“就那麽不想愛我?”

“……”不是不想,是不敢……

陸曜看穿了她的內心,說:“跟著自己的心走不好嗎?隻剩下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到時候你若愛我就留下,不愛就走。你沒必要提醒自己非要愛我,我說過,愛你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和饋贈?你這麽聰明,應該懂我說的話。”

“我懂。”

“懂了就好。”

走到沙發前,陸曜拿起了大衣。

看他拿起大衣,溫言眼的神充滿疑惑。

“很晚了,送你回去。”陸曜注視著她,“還是說你今晚想留這裏?”

這個男人好像越來越狡猾,不再像以前那樣強勢霸道地留下她,而是讓她做選擇。每一個坑都挖好,就等著她跳。

溫言掩蓋掉心底的失落,也走到椅子前拿起了大衣:“我回去吧,四哥。”

……

車子駛出小區,陸曜車速緩慢,靜默地等著身後的女人反悔。

溫言坐在後排座椅上始終低著頭,明明什麽都沒做,也沒有對視,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可能是因為來之前有期待值,可來了後,這個男人卻不按常理出牌,才會讓她心中有些許不甘心。

她一點也不想認輸,撐到酒店門口下車,要說謝謝的時候,想起這個男人的警告,又咽了回去:“我進去了,四哥,你路上開車慢點。”

“嗯,看著你進去我再走。”

車窗搖下,陸曜點上了煙吸了幾口,手臂伸出去彈了彈煙灰,眯眼注視著正緩緩朝酒店大門走去的女人。

他在賭,賭這個女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能控製自己的欲望。

酒店門口的感應門打開,溫言一隻腳剛邁進去,又退出來,轉過了身朝馬路邊上的車走去。

瞧見她走過來,陸曜吐著煙圈,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喉嚨開始幹澀。

溫言走到車前,說:“四哥,我手機忘記拿了。”

這女人還真是會給自己留後路。

……

再次回了小區,門剛打開,陸曜已經將她抵到了鞋櫃前。他伸手把門關上,捧起她的臉對準唇吻了下來。

“唔……”溫言摟住他的脖子,踮腳貼上他的身體,張開嘴回吻他。

過了一分鍾,陸曜突然咬了她一口,氣息粗重,注視著她:“非要跟我強,就不能說想留下來?嗯?”

溫言粗喘著氣,小嘴微張,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我拿了手機就走。”

“再說一遍。”

“我拿了手機就走。”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陸曜霸道的吻再次襲來。

……

這場情事並沒持續太長的時間,以免讓溫言誤會,以為他帶來她來,隻是為了跟她做,等於草草了事。

沒滿足的陸曜獨自去了浴室洗冷水澡。他發現自己太過貪心,得到了溫言的身體後,太過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心。

溫言同樣在外麵反思著,但她誤會了,誤以為陸曜是對自己沒了耐心。

又或者,她太過自以為是,這個男人並不是非自己不可。

於是她下了床,來到樓下找到衣服穿上,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陸曜衝完澡發現她不在,來樓下找她,看到她獨自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思考什麽。

聽到腳步聲,溫言扭頭看向樓梯處。

陸曜下了樓,走近後才發現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四哥,送我回去吧。”

聽到她這句話,陸曜是真的快怒了,問:“又想玩?”

“沒有。”她眼神明淨,“做多了,最近有點膩。”

“膩?”

陸曜盡量不爆發,答:“我上樓換衣服。”

這次溫言沒回頭,直接走進了酒店。

陸曜心裏憋著氣,連吸了好幾根煙,回去的時候,對麵尚珺彥的樓裏還亮了。

尚珺彥習慣了獨自喝悶酒,看到陸曜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唇間一記譏笑:“你的美人呢?”

“剛送回去。”陸曜拿了個酒杯,倒了半杯酒,“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真一點也不假。”

“你才發現?”尚珺彥笑他,“她們太善變,前一秒還在對你笑,下一秒就有可能哭出來,也不告訴你原因,讓你一個勁兒地猜。”

“蘇晴也讓你猜?”

“她就是太好猜了,我才失去了她。”

陸曜抿了口酒,問:“什麽意思?”

“我一直以為她很愛我,就算我對蘇家真的出手,以她那溫順的脾氣,我隻要哄一哄,她就能原諒我。可我猜錯了,就猜錯了那麽一次,她就離開了我。”尚珺彥吐了口氣,“猜中一百次,隻猜錯一次都不行,你說?她們女人是不是太善變?”

陸曜好像明頓時白了溫言為什麽會突然離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就朝外走。

尚珺彥喊他:“去哪兒?”

陸曜拿起大衣:“我剛才猜錯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