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照片
翌日。
溫言感冒了,躺在**昏昏沉沉,嗓子又疼又癢,聽到門鈴聲,還以為是陸曜又回來了。
她打開門,門口站的是妝容精致,身形纖瘦,穿上高跟鞋也隻到自己肩膀的女人——白菲。
時隔三年再見,當初那個惹人憐愛的素顏美人已經改頭換麵,要不是她的輪廓還跟以前有點相像,隻看她的歐式大雙眼皮和高鼻梁,溫言還真認不出來她。
“溫言,你說你賤不賤?”白菲一開口就咄咄逼人,“從包裏拿出厚厚的一遝照片,狠甩到她臉上,“我用過的男人你也要!都三年多了,你還惦記著他,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散落一地的,都是盛西決在她公寓樓下以及盛世地下停車場,還有在電梯裏,或拽她手腕,或強抱她的照片。
溫言淡漠抬眸,還沒開口,盛西決已經從電梯裏衝了出來,大聲說:“白菲你給我停下!”
聽到盛西決的聲音,白菲氣得渾身發抖,眼眶含淚地瞪著眼前的溫言:“他現在還是我老公!我跟他還沒離婚呢!離婚協議書我都沒簽!你等於是破壞我們的婚姻!你就是小三!”
“給我閉嘴!”盛西決拽住白菲,把她往外拽,不停地向溫言道歉,“對不起言言,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真的對不起,但我沒有欺騙你,我這兩年都是自己住,分居兩年在法律上等於是自動解除婚姻,我已經提出了離婚訴訟,這幾天就會開庭。”
“我不會離婚的!我不可能離婚成全你們!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我白菲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搞得身敗名裂!”
溫言有氣無力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跟自己沒什麽關係一樣,說:“請你把這隻瘋狗帶走,謝謝。”
“你說誰瘋狗呢!”白菲掙脫盛西決的手,像個潑婦一樣,衝過去就要打她。
突然,電梯門打開。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極具威嚴的男性嗓音在走廊裏回**,震住了白菲已經伸出去的手,她扭頭看到身著黑色大衣、麵容冷峻的男人,懸在半空中的手微顫了一下:“陸……陸曜?”
這個人可是她父親白明建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可是他幾個月前不是已經結婚了,婚禮隻請了至親和好友,伴郎還是尚氏公司總裁尚珺彥,宋唐國際總裁晏宋,連她父親都不在邀請名單中。
陸曜走過去,自動將身後的男女屏蔽,抬手摸了下溫言的額頭,很燙,他說:“知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四哥……”
“還有哪裏不舒服?”
“嗓子也疼。”溫言這會兒已經被他周身的氣場震得問什麽答什麽。
“你先上去休息,我去買藥。”
……
溫言是被陸曜推進房的,門被他從外麵關上,不知道他在外麵跟盛西決和白菲說什麽。
她隻覺得外麵異常安靜。
十五分鍾後,陸曜回來,隻字未提昨晚的事,接了水喂她吃藥,又為她蓋上被子:“睡吧。”
吃過藥後困意來得特別快,溫言躺下入睡,隱約間聽到他說:“我真的敗給了你這個女人。”
……
白菲被盛西決送回家的路上,一直喃喃自語:“怎麽會,陸曜怎麽可能會娶她?”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比我嫁得好!”
“她那樣自私的女人,怎麽可能嫁給陸曜!”
出於女人的嫉妒心,在紐約讀書的時候,白菲就喜歡跟溫言爭。她自認出身不凡,父親那時又是湘城的首富,就算溫家的財力和地位在湘城也不差,她也絲毫沒有把溫言放在眼裏過。
溫言那時的性格並不討喜,圈子很小,除了盛西決就是辛冉。白菲曾經試過加入她們的圈子,但都失敗了,那兩個女人根本就不理她。
學校評選優秀作品的時候,溫言持續一周都是第一,白菲實在看不下去,就偷偷注冊了各種小號給她投票,投完票再向學校舉報她刷票。
她又在ISN上找了各種營銷號,暗嘲她導的短片是垃圾。
當時迫於輿論壓力,溫言的作品隻能被下架,並且禁止參與競選。
後來白菲的父親將公司業務發展到北城,就將總公司移到了北城。當時盛西決的父親剛巧要擴展北方市場,她隻不過稍微用了下計謀,就將這個男人成功搶到手。
愛情?嗬嗬,愛情在利益和背叛麵前都不堪一擊。
然而白菲隻高興了不到半年,盛西決就以各種借口不回家。為了讓這個男人回心轉意,她開始迷戀整容,總想把自己整得比溫言還美,才將自己整成了現在的這副網紅臉。
什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菲覺得自己就是,爭到最後,自己什麽都沒得到。
而那個向來什麽都不爭的溫言,卻嫁給了陸曜這樣身份矜貴的男人。
陸曜走之前警告她,再敢出現在溫言麵前,就做好給她父親白明建請律師的準備。
白菲知道這個男人有那個能力,隻要他想,白家在北城肯定處處碰壁。
白菲笑著看向主駕駛上的盛西決,說:“你不是想追回那個女人嗎?你倒是去追啊,人家現在可是陸曜的太太,歐陸集團的CEO,說不定以後整個陸家都是人家的,你說你拿什麽跟陸曜爭?”
盛西決連看都沒看她,任由她用各種詞匯羞辱,他都沒有絲毫反應。
……
溫言那邊醒過來,頭已經不那麽沉。她披上衣服下樓,看到聽到油煙機的響聲,難以置信地往廚房瞧,陸曜正顛勺炒菜,開放式的廚房,能清楚地看到他熟練的動作。
餐桌上已經炒好了三個菜:宮保雞丁,清炒大蝦,白灼西蘭花。
這個男人竟會做飯?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陸曜回頭瞟了她一眼:“去洗手,過來吃飯。”
溫言刷好牙洗好臉,出來時,陸曜已經將燉的雞湯端上餐桌,她問:“四哥做的?”
陸曜的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領口扣子解開,微敞著有些鬆垮,他道:“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如果要去一些偏遠地區,就得自己做飯養活自己,不然總去館子吃飯,容易暴露身份。”
這就是為什麽他的廚藝還算可以,都是早些年練出來的。
飯後,溫言要收拾碗筷,被他阻止:“去休息,我來。”
“四哥,你不用這樣的。”
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就算你獻殷勤也沒用。
陸曜放下碗筷,說:“你想被白菲搞得身敗名裂,再被安上小三的罪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對外你的身份是我陸曜的太太,你跟盛西決的關係傳出去,別人會怎麽想我?”
“對不起,我會去找白菲講清楚。”
“你跟一隻瘋狗有什麽好講的?盛西決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都擺不平她,你覺得你能?”見她靜默,他又乘勝追擊道,“我馬上就要回西川,說不定一年都不會回來,也有可能是兩年。”
“……”兩年?
與她對視,陸曜笑容輕嘲:“所以,你還擔心什麽?我們的合約就算不解除,你在北城也不會再看到我。這兩年還能以陸太太的身份自居,我爸媽,晏宋他們都在這裏,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