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跨年夜

辛冉先去定好的包廂,溫言跟陸曜來了吸煙區,他們自從那天後,其實就再沒什麽過多的交流,這次在朝唐碰到,彼此好像也生疏了不少。

“我跟辛冉玩會兒就回陸家了,四哥去跟朋友玩吧。”溫言還給了他一記定心的微笑。

陸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到她的衣服並不是吃年夜飯時那套厚重的毛衣和牛仔褲,而是淺粉色的大衣裏麵一條抹胸裙,長款大衣遮在她腳腕處,光腳踩著一雙恨天高,就連妝容都比平時濃豔了不少。

烈焰紅唇,波浪卷的長發,看起來嫵媚又動人。

“原本是準備去哪裏玩?”陸曜拿著打火機,始終沒點煙,“夜店?”

“嗯。”溫言沒隱瞞,“那邊人太多了,出來跨年的人挺多,我和辛冉就沒湊那個熱鬧。”

“來朝唐跨年?”

“嗯。”

“就你們兩個?”

“嗯。”

陸曜所站之處,剛好看到一群小鮮肉排隊進入了辛冉所在的包廂,問:“喜歡嫩的?”

“什麽?”溫言一時沒理解,想起預定包廂時順帶的付費項目,辛冉說找四個小狼狗一起嗨,人多才熱鬧。她轉了下身子,看到包廂門口排成隊的小鮮肉,瞬間臉燙,隻好道,“辛冉說人多熱鬧。”

“喜歡人多的地兒?”

“我還好。”她本就喜靜,特殊時間才會喜歡人多。

哪知道這男人竟然說:“那就一起熱鬧。”

……

溫言怎麽都沒想到,因為小鮮肉這個插曲,自己和辛冉竟然被陸曜帶到了晏宋的私人包廂。

理由是:人多……熱鬧。

這間包廂有客廳、棋牌室,還有配套的洗手間和休息室。

一進去就看到裏麵正在打牌的男女,溫言猜出來這些女人多半是朝唐的公關。

總不能一群男人獨嗨?

“嫂子好。”原本還在打牌的男人們看到四哥帶了嫂子進來,一個個的都起身打招呼,女人們也都知趣地想起身離開。

“走什麽呀,人多才熱鬧,《鬥地主》啊?我也會,你們趕緊鬥完這把,下把我也要鬥。”辛冉最擅長的就是調節氣氛,今晚本來就因為她要找小鮮肉,才使溫言被自己老公誤會,說什麽她都得把這氣氛給救回來!

晏宋認出這女人是陸曜婚禮那天的伴娘,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女人特能喝。他扔下手中的牌,問:“辛小姐要是不介意,要不咱們今晚玩點大的?”

“玩多大的?”

“輸了的喝酒。”他指了指不遠處那一桌子酒。

辛冉最不怕的就是喝酒,被他們家老爺子給訓練的,至今都沒有被誰喝下去過,爽快應下:“成交!”

任誰都能看出,是晏宋設局想坑辛冉。溫言卻不擔心,知道閨密的酒量和牌技,待會兒晏宋就得倒在自己挖的坑裏。

陸曜讀出她眼中的戲謔,感覺到晏宋接下來會輸很慘,俯身在她耳邊問:“要不要玩幾把?”

他的呼吸噴灑在耳根,有點燙,溫言腰窩一陣癢,說:“四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牌技很差。”

“輸了我替你喝。”

“……”

在外人眼裏,他們就像是一對很恩愛的新婚夫妻,溫言的容貌和氣場碾壓全場其他女人。她坐在陸曜身邊,兩人氣場相當,很是般配。

朝唐的公關容貌和學曆,在北城都是數一數二的,一個個情商都很高,現在溫言和辛冉在,她們的言行舉止也自然收斂不少。

幾局下來,辛冉的牌技秒殺對麵的晏宋。

晏宋連喝五杯愛爾蘭威士忌,再回到牌桌上,他把白色襯衣的袖子擼起,勢必要將對麵的女人鬥下去。

溫言還好,連輸了幾次,都有陸曜替她喝。

雖然每次陸曜要替她喝的時候,他那幾個兄弟都會起哄說作弊,但他的心情看上去卻很好,嘴角一直微揚著,似笑非笑。

眼瞧著溫言打錯了牌,陸曜也不攔著,輸了就喝酒,也不多話,簡直就是個寵妻的男人,讓在場的女人們都羨慕得不得了。

中途溫言起身去洗手間,陸曜找了尚珺彥頂上,他也出了棋牌室。

溫言出了洗手間,看到坐在沙發上吸煙的男人,問:“四哥怎麽出來了?”

“出來透口氣。”他吐了口煙圈,唇邊含笑,“今晚玩得開心嗎?”

“還好。”

“過來。”

溫言剛走過去,就被陸曜拉到懷裏吻。

朝唐的包廂隔音很好,客廳和棋牌室隻有一牆之隔,卻聽不到一點的聲音,十分安靜。溫言走過去,陸曜一把把她拽到自己腿上,摁住後腦勺親吻。

她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口腔中全是濃重的酒香味,想叫停:“四哥……”

他們這幾天別說接吻,就連拉手幾乎都沒有過。

陸曜這陣子也沒有主動打破平衡,她還以為他是默認了兩人的疏離關係,現在想想,這個男人從未準備過放棄。

還真是一隻老狐狸。

“我不知道晏宋他們會叫女人過來,以前聚會從沒有過女人。”陸曜抵著她的額頭解釋,口腔中呼出的全是炙熱的酒香味,薄唇還沾了她唇上的口紅。他似乎意識到了,舌尖舔了一下後,再次含住她的唇。

這次溫言被吻得呼吸急促,腿有些發軟,根本躲避不開他的唇。

陸曜將她攔腰抱起,走進隔壁休息室,門關上後,他吻得更加激烈。

溫言能感覺到他的手掌已經往下伸,意圖已經十分明了,溫言被他吻的也有些動情,再不阻止的話,今天她就真的難逃:“四哥,這裏不行,我怕一會兒有人出來。”

“不會。”陸曜埋頭在她頸窩輕吻,稍微用力就會有痕跡,“他們幾個的智商還沒低到出來打擾我們的地步。”

陸曜感覺到她的抗拒和排斥,輕聲道:“溫言,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充足。”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抬起她的下巴,不允許她逃避,壓低了頭與她額頭相抵:“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溫言仰頭吻上他的嘴,堵住他再繼續說下去。

好吧。

反正這件事早晚都會發生,不如提前麵對。

……

棋牌室裏《鬥地主》的氣氛越發熱鬧,每個人都盯著手裏的牌,完全忘記了還有兩個人沒有回來。

休息室裏溫言背靠著門,雙手捂住嘴巴,曖昧的聲音不斷響起。

就在溫言快迷失時,陸曜突然貼在她耳邊說:“盛西決今晚也在朝唐。”

聽到盛西決的名字,溫言一下子清醒。

看到她這種反應,陸曜俯身與她近距離對視:“忘不掉他?”

溫言不喜歡被逼問,尤其是關於戀愛的過往。

她抬手撫摸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指尖從他高挺的鼻梁滑下來,停留在唇邊:“四哥你好像入戲太深了!你忘了,我們是假結婚,合約上注明過的,除了保持事實婚姻,互慰彼此,其餘的情感和生活,我們都不能幹涉彼此,也不能過問。”

陸曜幽深的眸底閃過一記不明的情緒,僅幾秒就轉為陰魅的淺笑。

好一個不能過問……

他捏起她的臉,問:“還愛他?”

溫言別過臉去,選擇不回答。

陸曜低笑,鬆開了她,走到茶幾旁撿起褲子穿上。

隻見他係好了皮帶後轉過身,灰暗的暖色燈光將他那張英俊的臉映照得十分陰魅。

他這是生氣了。

溫言從沙發上坐起身,先將裙擺往下扯,遮住了下半身:“四哥生氣了?”

“對。”陸曜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和煙,“生氣的時候情緒很容易失控,不想再把你弄傷。”

他吐出煙圈,將外套遞給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