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發個定位給我

辛冉得知溫言竟然要跟盛西決的公司合作,視頻裏的她揭掉臉上的麵膜,一臉難以置信:“言言你瘋了?盛西決那樣對你,你還跟他合作?你不怕他……”

“他不敢。”知道辛冉擔心的是什麽,“我可是陸家的兒媳婦,盛西決前妻是白家人,他的公司開在北城,陸白兩家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話雖如此,辛冉還是擔心:“言言,我擔心的是,萬一盛西決把三年前紐約的那件事抖出來,如果被陸曜知道……”

溫言正往花瓶裏插花,手上的動作停下,一臉釋然:“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四哥有一天知道了,不能接受不完美的我,也沒關係。男人並不是我的全部,我沒必要太過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

辛冉最羨慕的就是溫言活得通透,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初衷。

哪怕是三年前遭遇那樣的事——快要談婚論嫁的前男友盛西決,因為不能接受她的不完美不告而別,照樣精致生活,絕不頹廢。

女人能活成她這樣,足矣。

……

溫言跟盛世合作後,先簽下一年的臨時合約,她的性格向來如此:合作愉快就續,絕不簽長約。

一個月的時間內,通過招聘篩選,溫言成立了自己的拍攝團隊,接下來隻剩下演員的選擇。

盛西決提出要去北城圈內最大的經紀公司挑選幾個拔尖的演員。到了地點,溫言才想到這家公司是宋唐國際旗下的,沒記錯的話,陸曜那個好兄弟晏宋,好像就是這家經紀公司幕後的老板。

說來也巧,第一次來宋唐他們就碰到了晏宋。

盛西決很可能不知道晏宋跟陸曜是戰友關係,畢竟一個是剛退伍,一個是影視圈大佬,不知道的話,很難想到他倆還有關係。

一起挑選演員的時候,盛西決各種放權給溫言,不經意間看溫言的眼神很容易就暴露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溫言有時撞上晏宋耐人尋味的眼神,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並沒有解釋,這種關係隻會越描越黑。

敲定配角後,女主和三個男主還是空缺。

都淩晨了,溫言還在一邊吃泡麵一邊翻看送選人員的照片和視頻。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起,她順手拿起,看到屏幕亮起的微信消息,平靜了幾個月的心再次加速跳躍起來。

四哥:“如果沒睡,就發個定位給我。”

他回來了?

溫言想過再見陸曜的場景,或是他突然出現給自己一個驚嚇,又或者是通過哥哥溫臣口中得知。這般平淡的出場方式,完全不在她的預想範圍。

她打開門,看到他手裏拎著行李箱,皮膚比之前黑了不少,灰色大衣肩上還有零星雪花:“下雪了?”

“嗯,剛下。”陸曜拎著行李箱走進來,看到她打開鞋櫃後無措的眼神,猜到是沒有準備男士拖鞋,於是他脫下皮鞋,打開行李箱,從裏麵拿出來一枚淺粉色的小盒子和一枚淺紫色的盒子,“平安夜和聖誕節的禮物。”

“……”這兩個節日都已經過了,還有八天就要過年了。

溫言反應過來是他補的禮物,接到手裏:“謝謝四哥。”

她沒有要打開盒子的舉動。

陸曜提醒她:“打開看看。”

“哦。”

不知為何,溫言今晚有點慢半拍,可能是跟眼前的男人有點生疏,畢竟長達三個多月沒見。

一條香檳色鑽石手鏈和白鑽項鏈,雖然沒有外包裝和品牌說明書,但淨度、顏色和切工,再加上是眼前這個男人所送,絕對不是普通的鑽石。

溫言先收起來,轉身瞧見陸曜脫去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肩肉,背部明顯增加了幾道新疤痕:“你受傷了?”

陸曜沒回答,拿起備好的浴袍披上,朝對麵浴室走去。

聽到水聲,再看了一眼**男人的灰色襯衫和褲子,溫言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是真的回來了。

片刻恍惚後,溫言疊起了襯衫和褲子,意識到他可能是下了飛機就往這邊趕:“四哥,你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麵?”

水聲掐然而止,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好。”

……

陸曜吃麵的時候,坐在對麵的溫言總覺得他這次回來變了,不像之前那樣主動,變得過於沉默冷靜。

沒等她問,陸曜先開了口:“油田坍塌,工人受傷二十,死亡三人。”

他嗓音低沉,語調沒有太大的波動,像是沒感情的機器。

但溫言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他此刻的無奈和哀傷。

第二天,辛冉給她發來一張新聞截圖:“十二月二十七日清晨六點二十分左右,西川一家采油廠發生爆炸,受傷工人二十人,死亡三人……”

這個數字……

溫言放下手中的眼霜,點開新聞,仔細閱讀後,再對照昨晚陸曜的話,很明顯是歐陸集團的采油廠。

辛冉告訴她,采油廠爆炸後,陸曜是第一個跑進去救人的,其他工人就是看到他堂堂總裁身先士卒,才敢冒險下去跟著搜救,不然死傷的工人會更多。

陸曜已經換好了衣服,上樓時,看到她還坐在梳妝台前低頭看手機。他很有耐心地走到陽台前,關上移門後點了根煙,吞吐煙霧時,餘光掃到樓下那輛黑色賓利。

他有著軍人敏感的洞察力,把車牌號發給了何祁賓。

何祁賓迅速將車主的全部信息截圖發了過來。

隻看到名字盛西決,陸曜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孔已增添些許笑,再往樓下看,那輛車已經駛離。

溫言化好了妝,走進衣帽間挑選衣服。今天要回陸家,不能穿得太職業,她剛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條米白色連衣裙,陸曜就走了進來。

衣帽間不算大,身形偉岸的陸曜走進來,遮住了光線,溫言將連衣裙比在身上:“四哥,我穿這條裙子可以嗎?”

陸曜走到她麵前,審視著她這張嬌媚的容顏,舌尖掃過後槽牙,又輕咬了一下:“可以不穿。”

“……”不穿?

她隱約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身體被抵到衣櫃上,被迫仰頭承受這個吻時,手中的連衣裙緩緩落在地上……

二十幾分鍾後。

溫言癱躺在**,鼻息間全是那股濃重的荷爾蒙味道,陸曜已經穿好了衣服,西服加身,再次變為紳士。

他走到床邊,為她拉高被子:“想吃什麽?”

“……”現在是談吃什麽的時候嗎?不應該解釋下剛才的行為嗎?

雖然沒有真正發生什麽,但他一直那樣隔著衣服在外麵……

用流氓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惡劣行為。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溫言這次是真生氣了。

陸曜係好皮帶,眼神平靜地掃了她一眼:“我覺得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久,利用完了我,你就應該履行當初的承諾。”

“……”他這話?

難道是他已經知道自己跟盛西決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