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炮灰的豪門冤種老公(14)

幹淨整潔的病**,女人膚如白雪,發如烏木,薑·公主·茶茶闔著的眼皮下眸子轉動,纖長卷翹的眼睫輕輕抖動,她努力掀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

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昨天晚上的記憶逐漸回籠。

她先是注意到床邊懸著輸液袋,腦袋動了動,就看到病房裏坐在真皮沙發上的人。

“薄司沉……”

她嘴唇翕動,嗓子幹澀得厲害,隻發出一聲沙沙的氣音。

【嗚嗚嗚……茶茶你終於醒了,還疼不疼啊,難受不難受啊。】

聽到小九九這麽關心自己,薑茶茶心裏還是比較感動的:沒事兒了,讓我們九九擔心了。

小九九破涕為笑,【你沒事就好。】

閉目養神的男人聽到了她喊自己的名字,倏然睜開雙眼,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病床邊,布滿紅血絲的雙眸凝著她病弱的麵龐。

明明生病的是她,他怎麽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糟糕。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探出手,微涼的手背貼在她額頭上,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薄司沉對她最溫柔的一次說話。

一股熱流湧出。

不是從心底湧出,而是從……腹部往下。

她麵色一僵,臉上染上一抹紅霞,錯開眼說:“是有點不舒服。”

他聞言臉色一變,就要去按床頭鈴。

“等一下。”薑茶茶連忙製止,沒有輸液的手攥著他的衣袖,兩指稍稍用力晃了晃,囁嚅,“我想上洗手間,我……我月……例假來了。”

後麵的話幾乎是輕不可聞,然而在這靜謐的房間裏,他還是聽清了。

他輕咳了一聲,麵上看不出什麽,耳根處的一抹紅暴露他不平靜的內心。

薄司沉輕嗯了一聲,作勢扶著她起身:“東西,護士放在衛生間了。”

什麽東西?

她茫然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就反應過來,眸光水潤,有些乖巧地應了一聲,“哦。”

腹部還有種往下墜的感覺,不過不影響走路,薄司沉幫她推著輸液架,虛扶著她到洗手間,她要的東西就在抬手就夠得到的架子上。

磨砂玻璃門闔上,她褪衣服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睡衣變成了病號服,誰換的?!

想到一種可能,她整個人都僵了。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做好了思想工作,頂著要冒熱氣的臉,推著輸液架從洗手間出去。

薄司沉就站在門口,等她出來後,順手將輸液架接過去,又扶上她的手臂。

粗糲的指腹觸碰到細膩肌膚,帶來一抹酥麻的觸電感。

兩人之間又是無聲的沉默。

“咳咳,昨天晚上麻煩你了。”薑茶茶率先打破沉默。

他眉頭極快的皺了一下。

她話語間帶著生疏的客氣,令人十分不習慣,也不喜歡。明明才沒多久,他卻像是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己跟前輕快放鬆的模樣。

“應該的。”

等她靠著床頭坐下來,他又坐回沙發上。

她瞟了薄司沉一眼,搓著被角小聲問:“薄司沉,我衣服是誰幫我換的?”

他眸子一顫,耳根的薄紅加深,啞聲說:“護士。”

“這樣啊。”她長舒了一口氣,眼底的羞赧消散,人徹底放鬆下來,瞥了一眼男人疲倦的麵容,關心問,“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薑茶茶看了一眼沙發,又看了一眼手長腿長的人,怎麽說他也照顧了自己一夜,讓他睡沙發實在是太委屈了。

薄司沉望過來,看得卻是她的輸液袋。

“快下完了,等會兒我按鈴就行,你不用盯著了。”她拍了拍身側的空位,“在這兒躺一會兒吧。”

她已經做好他拒絕,自己再勸的準備了,然而,男人卻是邁著長腿來到了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人躺了上去。

對她來說還算寬敞的病床一下子顯得有些逼仄。

他呼吸逐漸清淺,薑茶茶看著男人如同精心描繪出的五官,一顆心漲得厲害,這張臉是真的優越,眼角眉梢每一處不精致。

她盯得出神,也不知看了過久,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底清晰映著她的身影。

還別說,她現在這副病弱可憐模樣,看起來真像是一朵失去了倒刺,嬌嬌弱弱,惹人垂憐的小玫瑰。

他腦子倏地一片空白。

兩人就保持著對視的姿勢,誰也沒有錯開視線,他的嘴唇看起來挺好親的,不知是誰先亂了呼吸,她目光有些迷離地傾下身……

【茶茶!茶茶!回血了!】

小九九尖叫的聲音將所有的旖旎氛圍全部打破。

薑茶茶眨了眨眼,轉頭去看輸液管,果然看到了回流的血。

怪不得有些刺痛呢。

薄司沉也徹底清醒,他連忙起身,把輸液管上的調節閥給關了,一手按下床頭鈴。

來的有醫生還有護士,護士過來拔了針,白大褂醫生說她已經沒事了,之後對著薄司沉說了一堆的注意事項。

最重要的就是在生理期間,忌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喝冰飲,多喝熱水。

她幽幽歎了口氣,誰知道生理期會提啊,早知道,昨天晚上她說什麽也不吃那頓火鍋,不碰那些冰水。

薄司沉儼然是將醫生的話奉為聖旨,沒出院就讓方姐去芳庭苑熬薑糖茶,還有清淡的粥。

方姐是他們雇的小時工,平常就負責一頓三餐,和家裏的衛生,不在芳庭苑住。

她在清醒的時候,又享受到了一次公主抱。

回了家,她先衝了個澡換上了睡裙,這邊剛躺在臥室的**,方姐就敲門進來,盯著她喝了一碗粥。

薑糖水她實在喝不下去,方姐隻能是喊來薄司沉盯著她喝下去。

每次喝完,她都像是死了又活。

一日三餐,他都盯犯人一樣看著。

晚上。

薑茶茶看著要在自己房間裏打地鋪的人,眼中有些複雜。

不至於。

真不至於。

“薄司沉。”

“嗯?”他抬眸。

“醫生不是說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躺地上。”

他停下動作沒有說話,黑黢黢的眸子眨也不眨凝著她,明顯是不打算退步。

她摸了摸鼻尖,怎麽感覺薄司沉氣場更強了一些?

“那你躺**來吧。”她又說。

薄司沉遲疑一下隨後輕輕點頭,打地鋪用的床單被褥又搬回原處。

兩人躺在**。

在薄家的時候,分明還沒覺得有什麽,怎麽現在躺在一張**,感覺有點小難為情……

她出神地盯著天花板,一手不自覺輕輕拍著腹部。

注意到她的動作,他薄唇輕啟:“過來。”

“啊?”

她不動,薄司沉身子往她那邊移了一下。

被子下,手掌準確無誤落在她的小腹,本來微涼的腹部因突然炙熱手掌一點點升溫。

他掌心繞著順時針的方向按揉。

薑茶茶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也跟著繃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