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卑劣到令人作嘔的算計
夏日蟲鳴與悶熱,擾的炕上人煩躁皺眉,拱了拱蓋著的薄被。
身子不可避免的觸碰到躺在邊上的人,炙熱的溫度讓她恍惚了下。
幽幽睜開眼,暈乎乎看著雪白又陌生的屋頂。
她花了大價錢裝的星空頂呢?
蘇宜佳半夢半醒坐起身,眼角餘光看到身邊竟躺了個男人。
略微有些長的頭發蓋在額前,半遮著男人過於鋒利的劍眉,卻未能隱藏住眉眼間蘊藏著英氣與冷漠。
輕抿著的薄唇更是像在表達此時的不悅,有股讓人不敢直視的陰冷。
男人?睡在一起?
肯定是昨晚上小說看的太興奮,才會做這種樣的夢。
蘇宜佳眨了眨眼,趕忙又閉上。
可過了幾秒再睜開,發現男人依舊躺在身邊。
那皮膚上的汗毛都顯得尤為清晰。
她這是單身久了,這種夢都做的這麽真實了?
蘇宜佳咽了咽口水。
不過也真是心酸,誰讓天天忙著做實驗的她,別說談戀愛了,就連看個飄香四溢的小說,都要硬從本就不多的睡眠時間裏擠。
蘇宜佳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看著他眼裏的冷冽變成噬人的利箭,嚇的趕忙收回了手。
指尖碰觸到的感覺過於真實,讓她有些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個男人。
“我該不會是……”
穿越了吧?!
後麵半句,她沒敢真說出口。
怕真要是如猜想的那般,就在這男人麵前露餡了。
她茫然的坐起身,看著像條死魚似的躺在那的男人。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暗暗鬆了口氣。
可她的腦子裏怎麽什麽信息都沒有?
無論是穿越還是穿書,總該給她完整劇情吧。
所以現在的劇情君呢?
掉線了嗎?
她好奇的伸手戳了戳躺著的男人。
那挺翹的鼻梁像勾子似的,撩的她心癢難耐。
長得還挺帥的嘛!
蘇宜佳忍不住輕笑了聲。
就看見男人本就陰翳的雙眸,猛的放大了兩圈。
迸發出噬人的殺意。
“你瞪我幹什麽?想說什麽就說啊。”蘇宜佳催促。
既然沒有劇情,那她就隻能從這男人身上,獲取關鍵線索了。
可話音未落,門就砰的聲被人踹開。
蘇宜佳皺著眉,冷眼看著擠在門口,吃驚到嘴巴張得老大的四人。
什麽鬼?!
這戲碼該不會是來抓奸吧!
“好哇,你個下賤的小蹄子!老娘花錢把你娶進門,是讓你跟我兒子好好過日子的,你竟然勾引我家老大!你說你怎麽這麽賤,放著四肢健全的男人不要,竟然沒臉沒皮的去碰個全身都癱了的廢物!”
她麵目猙獰的咒罵。
跟在她身後的三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尤其是她身邊站著的青年,更是氣到臉都漲紅了。
那微微顫抖的身子,透露出他此刻的憤怒。
“姐,你怎麽能這麽對銘晨哥?”緊貼著青年的姑娘小小聲指責。
銘晨?
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
蘇宜佳突然想起,前兩天看的一本三觀稀碎、飄香肆意的年代文。
裏麵女主前期的踮腳石男主,好像就叫秦銘晨。
她之所以還記得這小說,主要是裏麵提到了幾次的炮灰女配,跟她同名同姓實在膈應。
所以她現在不是做夢,而是穿書了?
蘇宜佳的視線在他們四人身上掃了掃,努力回想著那總共也沒有幾萬字的前期情節。
這個叫秦銘晨的男人,是原主親妹妹的初戀。
他和他媽為了拿到同父異母大哥的財產,與蘇心月合謀騙原主去和他相親。
又在結婚擺酒當天,設計讓原主睡在秦凱澤屋裏,再被秦家人逮個正著。
木已成舟,原主隻好與因公受傷,全身癱瘓的秦凱澤打了結婚證。
因為這不光彩的開端,原主從此在秦家成為了受盡欺辱的小媳婦。
天天被辱罵不守婦道,還要伺候秦家四口人的起居飲食。
他們還以怕原主出去給秦凱澤戴綠帽子為由,不準原主再走出秦家半步。
原本秦凱澤因為厭惡秦家這三人,早就跟受外公所托,照顧他的領導打好招呼。
以後他真出了事,無論他媽給他留下的遺產,還是他外公外婆給他準備的東西。
包括他每月的津貼,還有撫恤金,秦家人都沒有使用權,更沒有繼承權。
但從沒想過結婚的秦凱澤,卻被秦家人鑽空子,安排了個名正言順的妻子。
而他的領導、外公外婆也正中了秦家的人下懷。
為了給他留住這個妻子,他們一點點把那些錢和寶貝交給原主,讓她擁有了自由支配的權利。
可原主腦子實在是不好使,被算計成這樣還傻傻覺得,是她對不起秦銘晨。
每次被罵就把秦凱澤的錢都拿出來,貼補給這人渣。
直到秦凱澤外公外婆死後,那潑天的財富全都落到她手上,她轉身就把這些錢和東西都交給了秦銘晨。
徹底沒有利用價值的原主,在患上個小小的感冒後,被秦家人拖著不給看病、不給吃藥。
沒兩個月就死在秦凱澤身邊。
而在她死後的三個月,秦凱澤也因為沒有人盡心盡力照顧,跟著一起去了。
至於後文則全是秦銘晨怎麽把錢和寶貝,送給原主的親妹妹哄她開心。
原主的親妹妹又是怎麽被各種優質男人追求、搶奪。
心甘情願成為她的墊腳石,將她送上首富的香氣四溢之路。
至於這個秦家早在文初的幾萬字,就被她的第二個男人整到覆滅了。
所以他們兩個現在同是炮灰?!
“現在我們兩個是同根繩上的螞蚱,要不要我幫你,從這些豺狼虎豹的算計中逃脫?”蘇宜佳俯身,貼在秦凱澤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詢問。
那溫熱的氣息裹夾著淡淡的香氣,充斥著秦凱澤僅剩的感觀。
雖然傷到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但他的耳朵和臉還是迅速泛起層紅緋。
沒想到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純情這樣。
蘇宜佳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如振翅的蝶翼遮住了眼眸裏,那揶揄的光亮。
可躺在那的秦凱澤,卻看得一清二楚。
這讓他虛弱的呼吸,都變得強勁了幾分。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是當我們死了嗎?”秦母怎麽也沒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蘇宜佳,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麵這麽放肆。
那個蘇心月不是說她姐姐性格溫順,最是逆來順受嗎?
難不成她以為把她這麽個刺頭嫁進秦家,就能幫著她嫁給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