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寧為九州鬼，不做九州奸
紀元1151年11月12日。
天使神國，天使神庭。
深夜。
看守墮天使之獄的護法天使看到一名護衛天使向這裏走了過來。
護法天使上前喝道：“何人何事？”
護衛天使停下，僵硬地抬起手，放在心髒之上，說道：“王有令，召你入殿。”
護法天使十字頭盔內冷光閃過，拔出了長劍：“神庭之內，關於墮天使的王令由護法天使傳達，你究竟是誰？”
護衛天使僵住，低下了頭，頭盔掉落。
哐當。
清脆的碰撞聲裏，護法天使看到了護衛天使的骷髏頭，他瞳孔驟縮，就要發出警報。
刷！
一瞬間，利爪洞穿護法天使的喉嚨，鮮血來不及噴射便被利爪吸收。
鮮血混合著神力流入利爪，轉眼間，一名六階護法天使已經成為了一具骷髏幹屍。
這時，黑影露出了麵容。
一頭隻有兩米高的八階源獸！
它尾巴甩動，卷起兩具遺體，將之排列在門口，就像站崗一樣，而後本身進入了墮天使的牢獄。
墮天使牢獄關押了上百位本該被完全湮滅的墮天使，它們從五階到八階不等，代表了殺戮、混亂、瘟疫等世界陰暗麵。
八階源獸的到來並未引起騷亂，相反，墮天使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們黑色的羽翼貼著狹小的牢房，雙眸盯著八階源獸，舔了舔嘴唇。
八階源獸徑直向下走，路過瘟疫天使的房間，他注意到裏麵是空的，停了一下。
“死在九州了。”牢獄深處傳來沙啞的聲音。
八階源獸繼續向前走，踏入到了最深處。
這裏沒有牢房，空間也寬敞起來，四四方方，猶如墓室。
八階源獸看到，九座十字架豎立著，染血的金色鐵鏈將九個最強大的墮天使牢牢地鎖住。
“你好。”最中間的墮天使，惡魔天使撒旦對八階源獸露出森然的笑容。
“一名九階，八名八階。”八階源獸八顆藍色源眼閃動幽冷的光，嘶啞道，“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
撒旦怪笑起來：“你放心，等我們出去，殺夠了人，吮吸了鮮血，還會有兩個九階！”
“邪神與正神，都一樣擅長欺騙。”八階源獸說，“怎麽破除鎖鏈？”
撒旦說道：“你靠蠻力是破不開的，這鎖鏈是信仰之力凝聚而成，你需要破壞人們對天使神庭的信仰，如此鎖鏈會自然鬆動。”
殺戮天使昔拉冷聲道：“簡單地說，你去放了低階的墮天使，去製造殺戮和混亂就可以。”
八階源獸說道：“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坦誠。”
“各持所需。”撒旦笑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殺戮天使昔拉問。
八階源獸沙啞道：“在人類去搶奪南極冰原的本源靈炁時。”
“那裏距離各大神國的距離都很遠，他們來不及防守。”撒旦點頭，“好，約定在此，到時，一起動手。”
八階源獸的八顆源眼盯著撒旦的眼睛，緩緩轉身：“我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你們最好不要欺騙，否則遲早還是死！”
撒旦和昔拉對視一眼，略感困惑。
“它威脅我們？”
“憑什麽？”
“我們出去後源獸還能阻止得了我們？”
當晚，天使神庭震驚地發現七階以下的墮天使集體越獄，消失在了世間。
神庭封鎖消息，派出大軍搜尋，然而一無所獲，那些越獄的墮天使猶如憑空蒸發了一般。
米迦勒震怒，派出基路伯親自搜尋，然而，其他八大天使對此倒不是很在意。
“高階墮天使都還在，這件事可以放放，馬上要去南極冰原爭奪靈炁了。”
於是，短暫的搜尋過後，天使神國僅僅是加強了一些戒備，便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南極冰原。
九州國。
邊境山區，鬼王廟。
這裏已經荒廢了幾十年，一切顯得荒涼破敗。
八階源獸走到了廟宇前，靜靜地等待。
夜幕降臨，今夜無月。
寒風中，一道身穿黑甲，帶著惡鬼麵具，手持生鏽鐵劍的身影出現在了八階源獸身後。
八階源獸轉過身，看向麵前的九州鬼王，九州國“邪神之祖”。
“合作，萬鬼出行。”八階源獸簡單直接地說明了來意。
鬼王聞言笑了起來，笑聲並不陰冷，在山野裏回**。
八階源獸疑惑地看著他。
半晌，鬼王淡淡地說：“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知道，隻知道在九州，你是最大的邪神。”八階源獸說。
“我叫鍾馗。”鬼王吐出兩個字。
八階源獸搖頭不解，他不明白這兩個字代表什麽。
鬼王笑著說：“鍾馗捉鬼，被奉為九州第一門神，因此被成為‘萬鬼之王’，你以為我這個王是指鬼怪們的領袖嗎？”
八階源獸察覺到一絲異樣，抬起了利爪。
鬼王的眼神赫然淩厲：“錯了！我這個王，是指掌管萬鬼，使它們不敢害人！”
呼——
寒風掠過山穀，枯木簌簌作響。
黑影裏，一隻隻鬼魅出沒閃動。
“所以，你不是邪神？”八階源獸疑惑道。
“對。”鬼王笑道。
“那閻王呢？”
“哈哈哈！”鍾馗仰天大笑，“也不是，九州並無邪神，生死之道，自有輪回，天道運轉，自有維持！九州的惡魔隻能是魔，永遠，不可能稱神！神者，肩負道義，與民同休！”
“這麽說，你不會和我們合作了？在九州，你鬼王的信仰日漸減弱，即使這樣，也不合作？”八階源獸殺意畢露。
鍾馗眼神冰冷，喝道：“寧為九州鬼，不為九州奸！”
話音落下，漫天遍地的鬼魂朝八階源獸殺去。
八階源獸瞬間化為本體，數百長的龐大巨獸幾乎要將山川崩碎，無數鬼魂被湮滅，它憤怒無比地朝鍾馗拍擊。
“殺！”厲喝聲從雲層中傳出。
華老身後紫日旋轉，恐怖至極的威壓令這頭八階源獸也心驚膽戰。
“殺！”
更多的神衛軍特種部隊戰士隨華老衝出，直奔八階源獸而去。
八階源獸惡狠狠地看了鍾馗一眼，拚命向外奔逃。
一番激戰後，八階源獸身負重傷，被斬斷了一條手臂和尾巴，逃入了茫茫荒野。
華老落在狼藉的戰場上，扶住奄奄一息的鍾馗，他距離八階源獸過近，被餘波擊碎了丹田，本就隻有七階皇級的實力，此時命在旦夕。
“鍾馗前輩。”華老眼眶濕潤。
鍾馗露出釋然的笑容：“不用悲傷，生死有命，我早該死了，隻不過放心不下那些遊**的孤魂，才存續至今，看到你們成長起來，我很寬慰，我隻希望，在我死後，有人能代替我，去管理孤魂。”
“您放心，我們一定找到繼承人！”華老承諾道。
鍾馗滿意地大笑一聲，身軀化為黑色的光點飄散在九州天地。
隱約間，華老聽到了無數鬼魂的哭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