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降維打擊
趙召娣聽到陸行章的話不可置信又氣急敗壞，三兩步跨上台階，直接指著孟嫵的鼻子質問：“你到底給陸大人吃了什麽迷魂散？竟然讓他這麽維護你？”
侍衛見狀提起長戟打算隔開他們，孟嫵抬手攔住，迎上趙召娣的目光。
她輕飄飄地問：“趙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我青樓賣笑，有什麽證據？你和我素昧平生，現在卻信誓旦旦，仿佛和我認識了半生，誰給你的臉？”
“從陸大人寒窗苦讀時我便陪伴左右，如今粗略一算也三年有餘，我什麽人，陸大人比你更清楚，趙小姐，不自量力也有個限度。”
“在悅己閣我已經很給你麵子，說到那個份上你竟然還能不知廉恥地找到陸府來，也確實讓我大開眼界。”
“說我給陸大人為了迷魂散？抱歉，就你這潑辣樣子，就算真有迷魂散，你給他喂個十碗八碗的，也隻會讓他生厭。”
她一句接一句，連珠炮似的，趙召娣完全插不上話，嘴唇顫動著，臉都憋紅了，“你”了半天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孟嫵悠悠換口氣，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有些漫不經心的譏諷：“趙小姐，是不是因為安平郡君走了，你就有機會了？”
這句話正中紅心，趙召娣心慌意亂，想反駁卻有心無力。
得知紀雪瑤成為徐雁行側王妃後，她自以為機會來了，畢竟朝中其他適齡女子要麽婚配，要麽心有他屬，其他的地位比不過她。
唯一棘手的就是這個孟嫵，沒想到忽然有個人牙子說孟嫵出生低微，趙召娣一時心急就出手了。
孟嫵看趙召娣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無奈搖頭：“趙小姐，提醒你一句，身份並不能代表什麽，希望你不要被困住，也不要因此去攪擾別人的生活。”
趙召娣嘴唇緊抿，袖中的手握緊成拳，身體輕微顫抖著：“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所以我也隻是隨口提醒罷了。”孟嫵笑容客套生疏：“你也看到了陸大人的態度，還請您不要自如其辱。”
“陸大人，你也看到了，她竟然敢這麽囂張……”趙召娣借機試圖向陸行章告狀，但一抬眼隻看到陸行章眼中的欣賞和柔和，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裏。
陸行章全程沒有多看趙召娣一眼，在孟嫵說完後頗為自然地提醒：“阿福已經準備好飯菜，進去吧，別涼了。”
“好。”
兩人熟稔聊著天走進去，沒有人再理會趙召娣。
趙召娣看著陸府大門在眼前關閉，仿佛最後一絲希望也在消散。
侍衛上來冷冰冰地趕客：“請趙小姐回府。”
屋內，孟嫵一通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問陸行章：“她父親畢竟是工部尚書，我今天這麽說是不是太狠了。”
剛才兩人一唱一和地懟趙召娣實在太像惡人夫婦了。
陸行章並不放在心上，隨手將挑好刺的魚夾給她：“趙大人名利為重，不會為了一個庶女得罪朝廷命官。”
想到書裏趙召娣的處境，倒也合理。
孟嫵不知為何歎口氣，倍感可惜。
“現在開始心疼她了？”陸行章瞥她一眼，問了句。
“也不是心疼，隻是趙小姐本來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孟嫵吃著飯，如實回答。
趙召娣今天這一出實在太突然了，大概是篤定孟嫵的身份卑微，又不得陸行章的庇護，隻是沒想到一切都和她料想的大相徑庭。
陸行章卻不知想到什麽，突然停了碗筷，緊盯著孟嫵的臉：“從之前我就發現，你對女子的關心似乎超出尋常，不管對方做了什麽事你都會替對方惋惜。”
“有嗎？”孟嫵怔住。
“安平郡君如此，青綠也是，最開始的尹小姐，以及現在的趙小姐。”陸行章眯起眼睛：“我是聽說女子也有愛慕女子的，你……”
他好像誤會了什麽。
孟嫵滿臉尷尬，她會心疼每個女生當然是因為她開了上帝視角，能看到每個女生這樣行為的誘因啊。
她第一句話就是安定陸行章的內心，十分肯定地告知：“不是，我喜歡的是你。”
陸行章眼底閃過狐狸般的狡黠，隻是孟嫵忙於解釋，沒有捕捉到。
在孟嫵磕磕絆絆地解釋完後，陸行章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吃飯吧。”
“恩？就這？”
“不吃嗎？涼了。”陸行章滿臉無辜。
孟嫵眼睛眯了眯，腦子飛速運轉，無語地看著他：“你在套我話？”
“沒有，快吃飯吧。”陸行章矢口否認。
刑部調查一切順利，在陸行文離開前一天，孟嫵和陸行章被召到刑部做證人，由人牙子背後扯出三個戶部的官員，構成一整條利益線。
口供剛做完，還沒來得及定罪，屋外飛來三隻毒鏢，三人當場暴斃。
孟嫵盯著那蔓延開來的黑血，臉繃得很緊。
“他們三人認罪很快，估計是有人承諾保住他們的安危，不過沒想到是過河拆橋。”秦大人臉色平靜，並不意外。
陸行章也是一臉意料之中：“早在戶部侍郎攬罪的時候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對方這麽大膽，竟然敢在刑部內動手。”
他頓了頓，忽的揚起一個笑：“不過這也就有繼續查下去的借口了。”
為了不節外生枝，隻能趕在陸行文離開前匆匆結案，但他並不想這麽輕易放過這條線，所以才和秦大人商量，連夜提審，再放出暗中和三人達成協議的消息，對方自然坐不住。
孟嫵看秦大人和陸行章兩人心照不宣的微笑，莫名背脊一寒，要是得罪這兩人，隻能自求多福了。
刑部將案件上報，皇上也隻得對陸行文道歉，陸行文自然不會計較。
“畢竟是朕的過錯，總該是要拿出誠意。”皇上唯一思索，吩咐陸行章：“陸卿，你去簡單辦個送行宴，聊表歉意。”
“是。”陸行章應下。
因為是臨時舉辦，可用宮殿都有別的用處，陸行章隻得去問禮部合適的場所，得知東邊剛修繕好一座愉心閣，可用作臨時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