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手被製服

說時遲那時快,陸行章猛地向後一仰,抓住一條繩子手臂用力往下一拽。

“咣”地一聲,一座鐵籠落下,將他們和老虎隔開。

老虎氣急敗壞,一巴掌拍上來,鐵籠晃了晃,但沒有任何損傷,看來是特製的。

他們的命暫時保住了。

孟嫵心有餘悸:“剛才太驚險了,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個鐵籠啊?”

“是我哥和方大勇他們打獵野豬用的,前麵還有挖的大坑,但對老虎不管用。”

陸行章額頭滲著一層薄汗,要困住老虎他實在是沒把握,隻能把他們自己保護起來。

孟嫵鬆了口氣,朝他豎起大拇指:“總算是安全了,現在就看老虎先暈倒還是離開了。”

“你說,殺手會趁著我們被困,出手嗎?他應該會顧忌老虎的存在吧?”

怕被殺手聽到,她湊近陸行章耳邊說的。

陸行章驚得喉結滾動了下,不悅地向後拉開距離:“注意點,周圍有人看著呢。”

他回避的動作太明顯。

孟嫵不由冷笑道:“你可真行啊,還有,要回避就回避的像樣點,你腦袋往後有什麽用?手不是還停在我腰上?”

陸行章微怔,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相當親密。

他尷尬地猛抽出手,後退幾步站起來,拉開和孟嫵的距離。

孟嫵嘴角露出嘲諷。

這一動,鐵籠外頭的老虎也警惕地起身,低吼著威脅。

陸行章當即不再胡亂動作。

老虎像是累了,警示完後便繼續趴著一動不動。

孟嫵懷疑麻藥是不是起效了,稍微動了動胳膊,就看到老虎立刻坐起來,虎視眈眈,她隻得慢慢地恢複到原樣,心裏卻有幾分憋氣。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陸行章嘴角忍不住微彎,腦內回想著她剛才蹲著挪過來的模樣,像一隻笨拙學步的鴨子。

有點可愛。

陸行章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忽然收起笑臉,他是糊塗了嗎?

樹林裏的鳥忽然飛起來,小憩的老虎支起耳朵。

陸行章神情一肅,突兀地說了句:“應該快了。”

“什麽快了?”孟嫵下意識反問。

話音才落,就反應過來,是有人來了!

會是殺手嗎?

孟嫵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地和陸行章背對背,望著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

在緊張等待中,忽聽得一聲哨響,緊跟著響起不明動物嘶鳴,老虎“騰”得起來,拔腿追去。

老虎終於離開,孟嫵的心卻提得更緊了,她可不覺得這是鍾賀驍在幫兩人脫困。

果然,下一瞬,一個人影穿過樹枝猛地飛出,手中擲出一支匕首,寒光閃現,直奔孟嫵的要害。

陸行章反應迅速,拉過孟嫵的手腕,堪堪躲過那致命一擊。

殺手一刻不停,身形轉個向倏地又丟出兩把飛鏢,攔住孟嫵閃避路線。

兩顆石子倏然飛出,將飛鏢打落在地,與此同時,一柄長劍破空呼嘯而來,擦過孟嫵臉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殺手右肩處。

“咚——”

殺手被長劍牢牢釘在後頭的樹上。

這隻發生在晃神之間,等孟嫵看清殺手的臉時,殺手已經被製服。

鍾賀驍從陰影中走出,散漫地嘲諷著:“你有點聰明,但不夠聰明。”

“您老總算來了。”孟嫵這才徹底放鬆,見這鐵籠橫亙,說了句:“先把這鐵籠搬開吧。”

陸行章朝著鍾賀驍微微頷首:“勞煩了,鐵籠上有繩子,能重新吊到樹上。”

鍾賀驍的屬下動作麻利地把鐵籠移開,拉了上去。

孟嫵看著轉眼間就架在樹上的鐵籠,還想問點什麽,陸行章已經走出去了。

他麵無表情地走到殺手跟前,盯著殺手的眼睛,一字一句發問:“你為什麽要殺孟嫵?”

“咳咳……”

殺手咳出一口血,忽然扯出一個笑:“我憑什麽告訴你?”

臉上的刀疤令他的笑看起來格外猙獰,讓人生出不適感,孟嫵不由蹙眉。

而陸行章卻毫無所覺,沉眉走得更近,一掌按在殺手被劍貫穿的地方,在殺手變形的臉色中緩緩施壓。

他聲音低沉地再度審問:“我問你為什麽要殺孟嫵。”

鮮血從陸行章指縫溢出,順著他修長的骨節流經手背,滑進手腕,而他本人卻毫無所覺。

孟嫵看得心髒一緊,陸行章這模樣太過陌生,仿佛他按住的不是殺手的傷口而是心髒。

“這位小兄弟,比想象的還要狠啊。”鍾賀驍在一旁抱臂促狹調侃,語氣輕鬆。

孟嫵心說這算什麽,陸行章以後可是成了首輔的人,能從農家子一路升至高位,隻怕比鍾賀驍還要冷靜心狠。

她用氣音道:“你趕緊把這個殺手帶走。”

再讓陸行章問下去,指不定得露餡了。

她在陸家過得還不錯,即便是離開陸家,也不想和侯府和身旁這個男人扯上關係。

“放心,他死也不會說的。”鍾賀驍篤定道,這一聲不高不低的,陸行章也聽到了,側首看了過來。

孟嫵嚇了一跳,連忙甩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要是能逼問出來,怎麽都好過我不明不白地擔驚受怕。”

陸行章收回視線,繼續逼問殺手。

盡管受人控製,殺手還是嘴硬地挑釁:“這麽想知道,去問她本人。”

雖是挑釁,卻也無形中側麵印證了殺手的確是為她而來。

陸行章垂下眸子,回頭深深看了眼孟嫵,暫未表態。

孟嫵在他那深邃眸光中不安地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