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所謀甚大
孟嫵愣住,確認著:“有人請我看病?”
“恩,說是扭傷了胳膊,我正要說去外麵找找,又來個人匆匆說請到大夫了。”尹夫人如實回答,還詳細交代了大概時間。
孟嫵估摸著一算,正是她在外遇到言闕的時候。
哪怕她不出去找尹依,也有人要故意引她出去,至於目的就是和言闕相撞,想必皇上在本不該來的日子來了,也是有人有意設計。
能吹動皇上耳邊風的人,後宮裏屈指可數。
孟嫵警惕心頓時提了起來,繃著臉一時沒有回話。
看出她的不對勁,尹夫人注意力已經徹底轉移到她身上,溫聲詢問:“發生什麽了?”
不等孟嫵回答,尹依就嘴快地說了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事。
尹夫人眉頭立刻皺起來,相當意外:“你們碰到了皇上?”
她的反應也側麵映證了尹依和言闕的話。
“有人盯上你了。”尹夫人霎時反應過來,自責道。
孟嫵忙否認:“這與您無關,隻要對方有心,就算沒有機會也會製造機會,我隻是好奇對方用意為何,難道是想讓皇上抓我和言少卿的現行?”
包廂內沒了看戲的氣氛,孟嫵不想連帶她們都失了興致,便提出先退場。
尹夫人和尹依哪裏能答應,與她一同出去,一人一邊拉著她的手,生怕有人突然竄出來把她掠了去。
孟嫵覺得好笑,有意提醒她們不必這麽緊張。
“我明日進宮見太後,不如幫你打探一番。”尹夫人還是不放心,主動請纓。
“這事怎麽好勞煩您,況且您出手豈不是會更快暴露我的身份?您別操心,我自有辦法。”這才什麽時候,孟嫵萬萬不可能請求她們的幫助。
尹夫人歎口氣,拍拍孟嫵的手背:“你是個有主意的,我也管不了這麽多,隻是千萬別硬抗。”
“是。”
三人在路口分別,尹夫人和尹依回府,孟嫵則去了醫館。
一道人影在兩人分開後迅速閃現,直奔皇宮的方向去。
李欣見到孟嫵頗為意外:“孟大夫,不是說今日看戲,不來了嗎?”
“來拿個東西,藥丸都壓製好了?”
“好了,剛分裝好,你不如等幾天再服用?”李欣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來遞過去。
孟嫵接了過來,仔細收好後才答道:“不是我吃,是送人的。”
“你煉製了一個月才出這麽兩小瓶,攏共才五六粒,就這麽送人了?”李欣驚訝。
孟嫵笑笑沒說話,走出醫館對沈詞道:“備馬車,去皇宮。”
不出意外被攔在了宮外,她不慌不忙地掏出陸行章給的備用通行牌,侍衛不再攔人,放了進去。
延平宮內,窈娘正哄著三皇子吃飯,聽得宮女傳稟:“娘娘,孟大夫求見。”
窈娘神色未改,隻輕笑著:“倒是來得快,請進來吧,如有人問起,便說是本宮請的。”
“是。”
孟嫵揣好藥瓶走進去,還沒行禮呢,三皇子眼睛一亮,直接朝孟嫵跑來,含糊不清地撒嬌。
窈娘在後頭端著碗走過來,頗有幾分羨慕的:“這麽久不見了,他還是跟你親,本宮都要吃味了。”
三皇子聞言分出一隻手,扯扯窈娘的裙角,衝她乖巧一笑,很有幾分安撫討好意味。
小肉團子這麽純真的笑容,誰都拒絕不了。
窈娘蹲身環抱著三皇子,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這孩子這麽可人,怎麽會有人汙蔑他是被鬼怪附了身?”
“世人總有各種說辭,隻要娘娘喜歡便好。”孟嫵急於問今日戲園子的事,但又不好冒然開口,拿出準備好的藥丸呈過去:“這是才煉好的養顏丸,對娘娘的身體應該大有益處。”
窈娘並未拒絕,伸手接過來,打開蓋子嗅了嗅,相當滿意:“我吃了這麽多藥丸,還是你的最沁人心脾。”
“日後我多做些便是。”
“你來是為了皇上出門看戲的事?”窈娘挑破她的目的,直接發問。
不知何時院內的宮女都退了出去,隻有她們二人和格外乖巧吃飯的三皇子。
孟嫵也不假惺惺的,飛快地回應:“是,今日種種太過奇怪,隻是我實在想不到後宮內還有誰的話比您的更有用。”
窈娘不緊不慢地回答:“皇上出宮是突然之舉,隻有公公來通稟了句言少卿今日在看戲。”
這樣孟嫵就更加疑惑了:“言少卿看戲,和皇上有什麽關係?”
“賜婚後並不和平,群臣各執一詞,每日都要小吵,更有甚者拉幫結派,說尹府與言府結親,意在壯大黨羽。”窈娘雖在後宮,但對前朝之事如數家珍。
孟嫵頭一次感受到窈娘的野心。
“巧的是,這賜婚一說原本是陸大人提出的。”窈娘意味深長地望向孟嫵:“陸大人為了把你推出這場權力交易,可謂煞費苦心,不惜把自己推入漩渦。”
隻有朝中大熱的未婚配公子都找到與之相配的良配,孟嫵才有可能逐漸脫離皇上的視線。
孟嫵愣愣地聽著,不自覺地吐出一句:“他何必呢?”
窈娘長長歎口氣,幽幽道:“孟大夫冰雪聰明,想必早就隱隱知道答案,又何必一直否認?”
……
孟嫵神色遊移,強行拉回主題:“娘娘可知通稟的公公有什麽身份?”
“還能是什麽身份,那公公承過侯夫人的情,報恩罷了。”窈娘淡淡地回答,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做一項嚴重的指證。
果然是侯夫人。
“你行事還是小心些吧,侯夫人暫時不取你的性命,隻是謀劃更長遠,未必你能及時應對。”窈娘大方地分享情報,晃了晃手裏的瓶子:“多謝。”
孟嫵垂首:“分內之事。”
人都來了,自然是要為窈娘和三皇子請脈的。
這頭還沒請完,就聽得娟兒在外麵通稟:“娘娘,陸大人來了,在外麵候著呢。”
“他找我能有什麽事。”窈娘擺擺手,接過孟嫵的藥方:“趕緊收拾了出去吧,別等會兒衝進來要人,陸大人對我戒備著呢。”
孟嫵沒來由麵上臊紅,卻又不好反駁,行禮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