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指名道姓的找上門

孟嫵勤勤懇懇經營著醫館,錢殷聽取了她的建議,正兒八經地改造田地作為藥田,如今生意風生水起,她的藥材來源不必擔心,還從中拿了不少分紅。

清點完最新一批送過來的藥材,孟嫵歎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信紙邊緣已經卷了起來,她都快倒背如流了。

“嫂嫂,又在看二哥寫的信啊。”陸玉不知不覺中長了些個子,已經和櫃台齊平,來抓藥的時候順口問道。

孟嫵仔仔細細合上,哼了聲:“說允許探望,結果隔天就寫信不讓去,這不是耍人玩嗎?”

她裝進信封封好,又拿出新的信紙,研好墨打算回個信,嘴裏卻忍不住道:“你二哥是不是嫌棄我丟人,才不讓我去探望啊?”

陸玉幫著打理了近一個月鋪子,成熟不少,熟練地提著藥材從孟嫵麵前經過,漫不經心地道:“二哥怎麽會嫌棄你丟人,隻是不想你開著醫館還要掛念他吧。”

“是嗎,”孟嫵嘟囔著:“他已經連著兩個旬假沒回來了。”

才說完,陸斐一個大跨步飛奔進來,高聲道:“嫂嫂,我原以為二哥讀書,三姐是最舍不得,沒想到你才是最舍不得的!”

孟嫵心思莫名被戳,餘光看到進來兩人,清清嗓子:“瞎說什麽,去做你們的事!”

隨後扭頭問來人:“兩位哪裏不適?”

那兩人對視一眼,沉聲開口問:“你就是孟大夫?”

“是。”孟嫵心提起來,隱約有不好預感。

兩人下一秒氣場驟變,孟嫵甚至看不清他們的出手,醫館內便一片狼藉,陸斐即便練過些功夫也被掀翻在地。

孟嫵隻能死死護住陸玉陸斐,怒視著來人:“你們為誰做事?”

“這不重要,”其中一人開口:“這個醫館不必再開下去了,今日隻是個警告。”

說罷兩人便轉身離開。

其他人害怕鬧出事來,連忙遠離了醫館。

這並非孟嫵第一次經曆被砸鋪子的事,不過這次與家裏那次可謂天壤之別。

陸玉陸斐也相當堅強,待人走後不哭不鬧地開始收拾,孟嫵沉著眉整理,回想那兩人的特征。

指名道姓地找上門來,是單純醫館衝突,還是和陸行章有關?

莫非是許公子的事被發現了?但原書中也並未詳細介紹許公子的什麽背景,隻說是世家公子。

她思緒略微雜亂,等收拾好後看著被墨水弄髒的信紙,猶豫著要不要告知陸行章。

陸玉分好藥材,抬頭問孟嫵:“嫂嫂,要告訴二哥嗎?”

孟嫵輾轉思考權衡,最終道:“還有三日又要旬假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雖然也拿不準他會不會回來。

見陸玉陸斐滿臉擔心和不甘,孟嫵彎出點笑意:“正好我們也休息幾天,這陣子都沒怎麽休息。”

就連吳教頭都覺出他們的不對來,教完陸斐的間隙關心著:“孟大夫,您好像發生了什麽事?”

孟嫵從思緒遊移中驚醒,望向吳教頭:“沒什麽,這些天麻煩您了。”

“小斐是個練武奇才,隻怕馬上我就教不了了。”吳教頭淡笑著。

孟嫵跟著笑笑,遲疑片刻後問道:“吳教頭,您對京中比我熟悉,我想問問,京中醫館可也有地盤劃分之說?”

吳教頭微愣,隨後反應過來:“京城通都大邑,醫館這類民生所需自然是越多越好,皇上明令禁止過不許惡劣競爭。”

她緩緩點頭,麵色卻嚴肅起來,這麽說來,那就不是同行了。

“孟大夫這幾日都沒去醫館,可是出了什麽事?”吳教頭隨即發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吳教頭終究是外人,對他沒必要詳細交代。

吳教頭也十分理解,頷首道:“今日是陸公子旬假,孟大夫可與陸公子商量下,畢竟自家人。”

酉時三刻,天色逐漸暗沉,卻是連晚霞也沒了。

孟嫵看著動都不動一下的大門,眉頭皺起來,搞什麽,這次旬假也不回來嗎?

這都一個月了。

陸玉陸斐坐在她旁邊,仰頭疑惑地:“二哥今天也不回來嗎?”

孟嫵摸摸他們的頭,“也可能是學業繁重。”

要在春闈前掌握該學的所有知識,的確要花費不少時間,可即便如此,一個月不回家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次日清晨,孟嫵看著空落落的院子,一夜沒打開過的大門,怒氣上湧:“真的沒回來嗎!”

聽到響動,陸玉探頭學著她的樣子安慰:“下個旬假就是冬至,二哥肯定會回來的。”

“……”孟嫵總不能真的讓陸玉安慰自己,收斂了情緒。

正打算給陸玉做飯,便聽得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隱約的爭執聲。

“孟嫵,開門。”

是陸行章。

孟嫵身體先行一步,飛快地去開了門。

陸行章站在門外,眼下青黑,似乎沒怎麽睡好覺。

他讓出身形,後頭一個熟悉的人被推出來,正是許公子。

“道歉。”陸行章清冷地吩咐著。

許公子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咬著嘴唇半晌才悶聲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毀壞醫館的。”

竟然真的是許公子。

孟嫵倍覺無語:“許公子,我與您無冤無仇,為何毀我醫館?”

一聽她這麽說,許公子立刻來了氣,高聲道:“你冒充我府裏下人給我補藥,還叫無冤無仇?”

“那補藥可是毒藥?可讓您心脈受損?可傷到您的身體?”孟嫵平淡發問,一句跟著一句,令許公子答不上來。

“就算沒有,那也是……”許公子支支吾吾著。

孟嫵抱臂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既然都沒有,即便是我冒充不太妥當,但補藥卻是真的,許公子何故以怨報德?”

“還有,今日許公子若是來道歉的,為何還如此振振有詞?”

一番話問道許公子唇齒難辨,急得臉都紅了。

“孟大夫,我表弟既已知道錯了,您又何必不依不饒呢?”一道清麗聲音徐徐道。

後頭的人讓出道路,紀雪瑤緩緩走來,厭惡地掃了眼許公子,才又轉頭道:“這事表弟固然有錯,但也是孟大夫捉弄在先,不如就此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