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們是手足，但你不配
曹昂派出的人徹底收了回來，文聘還拉回了大量的糧草。
對此，非但蔡瑁目瞪口呆，就連程昱也大為吃驚，唯有賈詡在滿意地點頭。
他覺得自己算是撈著了，有這樣一個學生，他作為老師甚至光耀千秋都有可能，一想到將來……那是個敏感的話題，登位！
誰在曹操麵前提這個，曹操是會翻臉的，盡管有人認為這是故意假裝。
可這也顯示了曹操是個實在人，做的也是實在事，不像袁術那種毛毛躁躁的，還有劉備這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你們都稱帝了，就曹操沒有。
“如何？”
曹昂看著文聘帶回的糧草，相當滿意，他也注意到了，程昱匆匆又進了營帳，這應該是給曹操寫信匯報，沒關係，由他去，他存在的意義就是這個。
讓曹操知道，同時曹昂也不對程昱施加任何影響，這才會讓曹操滿意。
旁邊就是蔡瑁和文聘，文聘此時臉上滿是興奮，畢竟自己做的是扭轉戰局的事情。
蔡瑁則是驚訝得多，盡管此前曹昂和他說過大概設想，但畢竟蔡瑁不知此計全貌。
“大公子，屬下五體投地！”
此時的蔡瑁激動得熱淚盈眶，當然這是為他自己，能選中這麽好的靠山。
良禽擇木而棲，這說的是好的人才也要選中主公，起碼得是個聰明人。
現在看來，蔡瑁覺得自己今後大有可為，所以無比激動。
“大公子，我去燒糧草之時，還甚為疑惑，以為公子欲貪此小功，燒了那呂蒙的糧草，讓他也不得不無功而返，沒想到……”
“德珪，你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我都給你記下。”
曹昂確實也挺意外的，他不知道蔡瑁的戰鬥力如何，實際上也沒看見蔡瑁怎麽突破對方營寨戰鬥的。
但從江麵上的水軍來看，蔡瑁很專業。
在這個年代，“職業軍隊”的實力，確實不是臨時招募什麽鄉勇能比。
甚至，這就已經是當世頂尖了，隻不過蔡瑁沒做出什麽名垂青史的事，隻能從側麵看出他的才能，比如周瑜一定要殺了他和張允。
說起張允……曹昂覺得挺惋惜的，神色也微微一暗。
蔡瑁立馬就意識到曹昂的情緒變化，定是與張允有關。
“大公子，張允那廝定是瞎了心，您但管下令，我這就去拿了他人頭！”
這讓曹昂十分意外，他倆關係不是不錯嗎？
“德珪，你說你要動手殺他？”
“大公子，我非無義之人，張允與我有舊，也在水軍是同僚，可此非大義也！”
“那你說說，何為大義？”
“我們統領的，皆為荊州子弟，既已投靠丞相，那就不得反複，否則……張允此舉，是置我荊州子弟與危險之中，這才是大義，我絕不姑息！”
話說得很實在，確實，張允因為受了什麽蠱惑，就把大家置身於危險之中。
蔡瑁分得很清楚，兩人哪怕關係再好，也是私人之義。
荊州子弟十萬在這裏，他們的家人還在曹軍管控之下，降軍就應該謹慎。
曹昂笑了笑：“德珪，他可不能殺。”
“為何不能，且不說此人無義，泄露軍機也是大罪！”
“因為……這事咱們得交給丞相處理，你可知他為何泄露我方軍機？”
“這屬下不知，若是早知道，早將其一刀剁了！”
“哈哈，那這樣，我們去問問他便知。”
曹昂二話不說，帶著文聘和蔡瑁到了關押張允的營帳裏，進來之後，曹昂就不說話。
而張允見他進來，連忙求饒：“大公子，我是疏忽了，導致糧草物資被劫，實乃無心之失啊，求大公子饒命……”
“住口！”
蔡瑁就已經噴上了，“無恥之徒，你可知我荊州十萬子弟在此，若無糧草會是何境地？說，你是與東吳何人勾連，還有誰是同謀？”
曹昂已經走到一邊，明擺著不想說話的態度。
而文聘一起進來的時候，張允就感覺大事不妙，才試探性地求饒。
先前抓他的時候，他已經感覺不對勁了，有可能曹昂已經知道他勾結了什麽人出賣軍機。
“德珪，我……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我是不會害荊州子弟的，咱們就此收兵，回去不也無損嗎？”
“回去？那你勾結東吳之事還沒說清楚呢！”
“我勾結的……不是東吳。”
“什麽，還有人插手進來，那是誰？”
蔡瑁是一時沒想到，張允是被楊修蠱惑，還舉著曹植的旗子。
比較來說，曹植當然香多了，起碼比曹昂有根基，名聲響亮遍布天下。
可在這個時候，張允無論怎麽招供都不會說出曹植的名字，不可能說出這個身份。
“德珪，你別問了，事已至此，就殺了我吧，沒了糧草大家還是得回去啊。”
“嗬嗬……你不知，糧草的事情，大公子已經解決了。”
“什麽，糧草有了？”
張允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扭頭去看曹昂，曹昂那淡定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那麽多的糧草，從哪裏來的？
他沒有問出來，現在的他就不該問這種話，所以就尬在那裏。
曹昂此時說話了：“你不肯說出與誰勾結的嗎？”
“大公子，我知錯了，犯下如此罪過，您殺了我吧，但我不能說！”
肯定不能說，說出來有好果子吃嗎，誰會保護你？
就算是真的，曹植也保護不了他，甚至曹操會恨上他，因此連累更多人。
“好，你不願意說，那就走吧。”
“大公子我……什麽？”
張允呆住了，再次看著曹昂發呆，這難道是陰陽怪氣？
曹昂又說道：“你沒有聽錯，既然不肯說，那就走吧，既然你與人說好背地裏做那麽大的事情，那他也定是答應過你，事成之後會如何待你吧？”
“此番我兼領水軍，水軍都是荊州的兄弟，我們一起出征了。”
“既然一起上過戰場，就是過命的手足，豈有手足相殘之理？”
“但是，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配。”
“因此你還是走吧，但是你記住，我隻放過你這一次，下次再行不義犯在我的手裏……”
曹昂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