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可別後悔
兩人吃完晚餐後，盛澤琛送江晚月回家，又抱了抱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江晚月從窗戶看下去，直到盛澤琛的車消失在夜色裏，才收回了目光，其實這段時間盛澤琛對她和兒子很好，也很貼心，提過好幾次想要親自照顧她們，但江晚月都拒絕了。
以前就是被傷得痛徹心扉才選擇離開，現在還要重蹈覆轍嗎？江晚月沒有答案，她看了看睡著的承景，心裏一片茫然。
夜色正濃，江晚月在迷茫中入睡，江晚瑩卻在欲望中沉淪。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之後，江晚瑩忍住身體的不適，替虎哥點了一支煙，道：“虎哥，今天來的都是什麽人啊，我看他們長得凶神惡煞的，還好你沒讓我出去，不然我可就見不到你了。”
“哼！那群人，無非是想要更多的貨罷了，之前已經給過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虎哥不屑地說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豈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是啊，還是虎哥厲害。”江晚瑩立即奉承道。
逃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江晚瑩從最開始的茫然無助、羞憤難當，到現在已經完全適應，當初她被一個男人帶到這裏來，就再也沒見到過那個男人，從虎哥手底下那些小弟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原來自己就是被賣過來的。
虎哥和黑幫有點關係，據說上頭還有更厲害的人物，他們隻管聽從指令做事就好，虎哥這群人遊走在灰色地帶，貪圖美色又好錢財，跟別的勢力搶地盤、交易各種違禁產品，既能上一秒抄家夥針鋒相對，又能下一秒和顏悅色談利益，無惡不作毫無原則。
怪不得虎哥剛開始的時候就讓她老老實實的，現在看來不無道理，那虎哥也是難得看上一個人，對江晚瑩很是寵愛，如果遇到危險會讓她像白天那樣躲起來，晚上又在**狠狠地折騰她。
江晚瑩雖然屈辱，但她隻能默默忍受，還要盡力地去頭討好虎哥，根據她的觀察，虎哥這群人頂多隻算是小羅羅，如果以後有機會見到更厲害的人，她一定會想辦法往上爬，而不是在這個混亂肮髒的地方苟且偷生。
原本以為，自己會等很久才能等來一個機會，沒想到老天開眼，竟是很快就給了江晚瑩希望。
某天，虎哥和那幾個小弟難得打扮得人模狗樣，江晚瑩打聽到，是有一批貨會到，上麵也會來人，至於是什麽貨，來的什麽人，卻再也打探不到。
不過對於江晚瑩來說，這些沒有自己的事重要，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或許是她逃離這裏的機會，於是趁著虎哥那群人不注意，開始悄悄觀察怎樣才能讓她接近上麵的人。
傍晚時分，太陽的最後一絲光線落下地平線，天空映照出最後的光芒，隨後逐漸暗下來，等到周圍亮起點點星光，江晚瑩才聽見碼頭似乎有人交談。
虎哥的聲音小聲傳來：“莫哥，您來了，那批貨我讓兄弟們先看著，保證不會出紕漏的。”邊說著邊給莫哥和身後跟來的兄弟遞煙。
“不必了，有這功夫先把貨看好。”莫哥聲音清冷，江晚瑩仔細看，才發現是個又高又瘦的男子，全身黑色，快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認真看，都不知道那裏站了一個人。
“莫哥說的是，那我先帶您去看看貨，如果沒問題，就可以運出去了。”虎哥陪笑著道。
“嗯。”莫哥走在虎哥身後，向碼頭一僻靜處走去。
虎哥手下的兄弟半點不敢分神，將周圍盯得死死的，見虎哥來了才點頭哈腰地過來匯報情況：“虎哥，沒有異常。”
“好，但也別鬆懈，多少人盯著呢！”虎哥嚴肅道。
這批貨批量大、精度純，多少買家等著要，如果他們做成了，就能大賺一筆，不過運輸是個苦差事，稍有不慎就會被查或者被搶，這也是莫哥親自來的原因。
一大群人守著貨物，有在明處的，有在暗處盯梢的，到了深夜才有幾輛車緩緩開過來，那司機道：“莫哥，好久不見了。”
莫哥很是熟稔得道：“好久不見，這次的貨很重要，我們信得過你來叫你來的，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那是自然，莫哥你就放心吧。”司機說道，“我們這幾輛車現在運的是穀物和麵粉，將您的貨藏在其中很容易，我和後麵的兄弟們說了會加一點貨，但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麽。”
這種見不得人的貨，自然是越分散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莫哥點點頭，示意可以將貨搬到幾輛車上。
正當快要搬完的時候，周圍突然出現很多同行，攔住去路的同時，還表示分一點羹才能走，莫哥當機立斷，和對方動起手來，他就知道這趟差會有意外，好在帶來的都是狠角色，一個打三個不成問題，這些混混似的的團夥，哪裏比得上他們真刀真槍的？很快就被全部打趴下。
淩晨時分，親眼看著貨物被送走，莫哥才在虎哥的指引下來到住的地方，他進來就看到了江晚瑩，但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徑直走了過去。
江晚瑩咬咬唇，看來這個莫哥不是個好色之人，那就隻有從別處入手。
莫哥睡得並不安穩，倒不是他認床，畢竟像他這種常年在外奔波的人，在野外隨便找棵樹都能將就一晚，但今晚他格外地不安，總認為有什麽事會發生，一時間不敢熟睡。
果不其然，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周圍傳來細微的響動，以莫哥的敏銳度，外麵的人不是同行就是條子，不管是哪一種，在這個時間出現都不是好事。
用了一秒鍾反應，莫哥當機立斷地出了房間，這裏遍布破舊地老房屋，小胡同和死路都非常多，依據他的能力，出去自然不是問題，但眼前出現的江晚瑩是怎麽回事？
“莫哥，我……我是江晚瑩，虎哥的人，你能帶我走嗎？”江晚瑩楚楚可憐地道。
“既然是虎子的人，我帶你走算怎麽回事？”莫哥一臉冷漠，“讓開！”
“莫哥，求求你了，我是被逼無奈才跟著虎哥的，真的不想在這裏多待一刻，求求你帶我走吧，我保證聽你的話。”江晚瑩拽著莫哥的衣服不肯撒手，就像拽著救命稻草一樣。
燈光下的江晚瑩楚楚可憐、聲淚俱下，莫哥似乎憶起了往事，曾經也有這麽一個人，求著他帶她離開，但他拒絕了，再見那個人時，已經天人永隔。
“你可別後悔。”莫哥拽著江晚瑩就找出去的路。
“莫哥，我熟悉這裏的環境，我帶你出去。”江晚瑩想要表示自己不是沒有用的人，立即帶著莫哥穿過各種髒亂的小巷，左拐右拐地走了一段路之後，出來竟是在一處江邊，環境很是靜僻。
“算你還有點用。”莫哥說道。
“以後就請莫哥多多關照了。”江晚瑩為自己逃出來而感到慶幸。
其實莫哥走了沒多久，他帶來的那群兄弟也察覺到了危險，各自按照之前的信號開始撤離，虎哥幾個人睡得太死，回過神來的時候警察已經逼近了住處，隻得從暗門逃竄，一時間哪裏顧得上江晚瑩？
莫哥本名莫非，道上人稱莫哥，長像平平無奇，但心狠手辣，做事嚴謹又敏銳，深受上麵的重用，這次派他來盯著，就是信任他的能力。
莫非的住處很簡潔，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見不到任何多餘的東西，就那小廚房，看得出來應該從沒有開過火。
江晚瑩乖巧地跟在莫非身後，隻見莫非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之後，倒頭就睡，江晚瑩不敢說話，找不到多餘的洗漱用品和衣服，隻得自己在樓下破爛的小賣部買了些日常用品，又在附近買了睡衣和換洗衣物，才回到莫非的住處。
洗了澡之後感覺神清氣爽，江晚瑩將兩人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又大概熟悉了一下這屋子的環境，才坐在沙發上假寐。
莫非雖然閉著眼睛，但卻聽著江晚瑩的動靜，見這女人還算懂事，才淺淺地睡了過去，等他睡醒之後，江晚瑩已經晾好衣服，將地掃得很幹淨，桌上放著點好的外賣。
見莫非看著自己，江晚瑩無措地道：“對不起，我不會做飯，所以才點的外賣。”
“沒事，既然點了，就吃吧。”莫非毫不在意，對於他來說，能正常地生活都是一種奢望。
經過幾天的相處，江晚瑩發現莫非其實很好相處，他沒碰過她，也沒有花天酒地的生活，偶爾出門是為了任務，沒事的時候就窩在家裏，開著小電視機隨意看著電視節目。
生活過得很簡單，衣食住行都怎麽方便怎麽來，給了江晚瑩最大的自由，比起虎哥那裏動輒挨打被罰還被欺負的生活，現在算得上是神仙日子，她慶幸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這一周我會出一趟遠門，你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就在這裏，隨你。”莫非倒不怕江晚瑩說什麽，畢竟她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易個容就好了。
“莫哥，我不會走的，就在這裏等你。”江晚瑩立即表態。
莫非出門的第三天，江晚瑩正在吃飯，就聽見門口似乎有動靜，有人嘀嘀咕咕卻是聽不清楚，門上又沒有貓眼，她無法判斷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