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第1章 **

“不要不要楊澤!求你了。我我是我是第一次”這一刻,林梓雨被壓在一個強壯的男子身下,奮力而無助地掙紮著。這男子渾身充滿酒氣,饑渴的獸欲在體內熾熱地瘋狂燃燒著,急欲尋求一個釋放的出口。再加上濃烈的酒精催化,他再也耐不下性子聽梓雨那些委婉的搪塞,他腦海中僅存一念——要她,立刻、馬上、必須!

他一邊狂亂地親吻著身下這隻驚魂未定的小羊羔,一邊帶著一雙神色迷離的笑眼:“你不是愛我的嗎?我告訴你,我也愛你,更想要你!”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梓雨單薄的上衣衣扣,繼續狂亂而熱切地舔舐著梓雨白嫩綿軟的酥胸。他一隻手粗魯地扯下她的胸衣,又將另一隻手伸向了她的裙擺。

“楊澤,不行!我我還沒想好!你能不能別這樣”梓雨強烈感覺到自己的孤立無援,這個是她自認為足夠喜歡的男子。可是,從相識到相戀畢竟還不足一個月,對於還是一張白紙,大三還沒畢業的梓雨來說,一切未免太過倉促。和這樣一個原本陌生的男子交往,是一個意外的相識,也是叛逆的梓雨一場冒險的開始。她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女孩兒,可是,在這個同齡人一批一批爭先踏入“輕輕鬆鬆三分鍾的”無痛微創時代之時,梓雨卻還依然留守在一個純淨的身體裏。像梓雨這般姿色也擠得進上乘的女子來說,在多數人看來也算是個傳奇了。

和楊澤單純交往的這段時間裏,梓雨第一次感覺到了兩情相悅的甜蜜和溫馨。楊澤對她也是嗬護備至地照顧著,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樣一個夏末的深夜,她毫無防備地被楊澤約出來,又鬼使神差被帶到這樣一個房間裏。楊澤大學沒畢業就早早出來工作了,他說,他明天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出差,所以希望梓雨能在他走之前好好陪陪他。進了房間,楊澤關上門便一把摟住了梓雨。剛開始,梓雨並沒有特別排斥,直到楊澤開始在梓雨身上越來越放肆,繼而解開了她胸前的衣扣。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境……梓雨幾度斷然推開了楊澤,而他卻借著幾分醉意絲毫沒有再給梓雨喘息的機會,隻自顧自口口聲聲說著愛她,便一把將梓雨摁倒在床上,撕扯她的衣物。任憑梓雨如何極力反抗,楊澤沒有再退讓半分,往昔對她小心的溫柔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楊澤按壓住梓雨的身體,一陣迷亂的摸索,赤.裸地放倒梓雨最後的防線。突如其來的單刀直入撕裂著前所未有的劇痛,將梓雨曾在心底偷偷幻想過的無數美好情景徹底切割成殘渣碎片。眼前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在一陣急喘之後靜靜蔓延開去,梓雨稍微舒展開一直緊繃的神經,看著楊澤無比暢快滿足地從梓雨的身體慢慢抽離,摸起地上散亂的衣服穿起來。

梓雨用床上的被子羞澀地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忍著殘留的疼痛緩緩坐起身來,一股異樣的暖流也跟隨著傾瀉而出。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浸濕的床單,警醒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指尖的一抹殷紅之上。楊澤轉身湊近梓雨,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他也看到了那鮮紅的顏色,卻問了個令人發指的問題:“怎麽會有血呢?你沒事吧?”

梓雨一時間啞然失色:“我說了,我是第一次”梓雨低著頭,弱弱地回應著這白癡的發問。

“哦。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呢。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來。”說著,這楊澤便帶著興奮表情意猶未盡地迅速離開了房間,隻剩還沒來得及回神的梓雨一個人帶著一顆慌亂的心獨自停滯在這暗無天日的窒息空間裏。

梓雨眼睜睜看著白色床單上一片殷紅的斑斑血跡,木訥的抱著枕頭呆坐了一會兒。突然,她感覺巨大的恐慌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而那些依然滯留在她身體裏散發著怪異味道的殘液更讓她覺得極其肮髒。她迅速讓自己停止了一切遐想,簡單收拾了一番,隻剩一個念想:要離開,要立刻遠遠離開!

梓雨的記憶中,似乎再沒有比這夜更黑的夜,看不到半點憐憫的光,隻有冷風穿行的街道。跌跌撞撞走了一段,梓雨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她拿出手機搜索著通訊號碼,卻不知可以往哪兒撥。不願意讓人擔心,也不願意讓自己難堪。於是,她終於將手指長長按住了掛機鍵,和一切外界切斷了聯係。梓雨就這樣,獨自一人踩著夜路,吹著漸涼的晚風,往記憶中的方向遊離。一個女子獨自一人,不怕嗎?不怕。因為除了殘缺的痛,便是一無所有。

有些事,過不去便是死。過去了便可以一邊繼續人生一邊等死。梓雨回到學校宿舍,天還沒有亮,整個世界沉溺在一片死寂當中,那潛藏在體內的隱隱作痛,片刻不離地糾纏著她。梓雨站在洗手間的淋浴下,任憑這夜間冰寒的水衝刷自己醜陋惡心的軀殼。她哭不出來,隻能聽到自己體內在不住呐喊:“好痛!好痛!”

梓雨赤.**身體,站在鏡子前,目光落在水池的台麵擱置的一把鋒利的修眉刀上。她輕輕拿起刀片,好像是怕會驚動誰一般,又將那光亮的利刃溫柔地比對著放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淋濕的頭發還滴著水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念中學時的那場冬季少有的暴雨。當時的梓雨十六七歲的花樣年紀,她冒雨騎著腳踏車放學回到家,從頭發到鞋子全部滴著水,整個人就像剛從水池裏撈上來的一樣。母親連忙幫她一起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生怕她著涼,就拉她坐在烤火爐的柵欄上,母親在身後用幹毛巾不停地給她擦拭透濕的頭發的溫馨畫麵躍然浮出腦海。

梓雨顫抖著蹲下身體,蜷縮在濕漉漉的白色瓷磚地麵上。“如果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父母怎麽辦?林梓雨啊林梓雨,你就這麽沒出息嗎?就隻會幹這麽齷齪的壞事嗎?不就是破了個處嗎?多大的事兒啊!”梓雨在心裏狠狠地質問著自己。

一瞬間,憋了好久好久的眼淚終於奪眶泛濫。“可是,真的好疼啊!”那邪惡的夢魘般的疼痛依然殘存,並且無孔不入、揮之不去地真實存在著。她咬咬牙,將手裏的刀片重重朝自己左手的食指尖狠狠劃了下去,隻期望這十指連心的疼痛能夠轉移掉這**之殤。

指尖上深深的傷口漸漸滲出血來,滴落在潮濕的地麵,刹那綻放出朵朵殷紅,化開成絕豔唯美的姿態。梓雨就這樣微笑著,微笑著和她死去的純貞揮手道別,濃得化不開的,依然是心底久久逃不出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