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啊,她男人

林疏和梁倦匆匆趕到派出所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童念拖著一雙嫩黃色的皮卡丘拖鞋,穿著白底彩色小糖果印花睡衣坐在接待室裏。

她頭發亂糟糟的披散在肩上,一雙纖細修長的大白腿也露在冷風裏,腿肚上還被蚊子叮了十來個包,紅腫成片,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跟白日裏踩著小高跟,穿著頂級時尚套裝,開著粉色小跑的模樣判若兩人。

“童童。”

林疏小跑過去,連忙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童念抬頭,看見林疏的瞬間,眼尾一紅,豆大的淚珠汩汩而下。

“密密,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嗚嗚……”

“密密?”

原本跟在林疏後麵,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雙手插兜靠在牆上的梁倦突然站直了身子,目光玩味的看向林疏。

“這她小名?”

百密終有一疏?

“是啊……不是,你誰啊?”

童念本能應了一聲,半晌突然反應過來,猛的抬頭看向梁倦。

結果一瞅他的裝扮,她就不淡定了,騰的起身,將林疏護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看著梁倦。

也不是她杯弓蛇影、一驚一乍。

實在是梁倦此刻的裝扮太過獨特。

一頂黑帽,一個黑口罩,黑色襯衣,黑色西裝褲,黑色鱷魚皮鞋。

全身上下,露在外麵的就一雙眼睛。

穿的就跟今晚潛進林疏家裏那小賊一模一樣。

“我啊?她男人!”

梁倦懶懶出聲,下巴朝著林疏一挑。

童念挑了挑眉頭,側首見林疏也沒否認,這才鬆了口氣。

“密密,你男人搞私家偵探的?怎麽大晚上穿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頂流大明星出街呢。”

童念話落,絲毫沒注意到,一旁自從進了派出所,便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的“小賊”忽然抬首掃了她一眼。

林疏注意到了。

她有些訝然。

這人雖然也看不見臉,但這氣質,也不像是賊啊……

林疏收回目光,回首掃了壓根沒打算解釋的梁倦一眼,淡淡道:

“哦,對於那些狗仔來說,他可能比頂流明星更有價值,我不想明天跟他一起掛在熱搜上,就這樣了。”

童念好奇的看了梁倦一眼。

“是……是嗎?你男人究竟誰啊,他比梁家那狗東西還有名氣不成?”

童念話一出,四下安靜了十秒鍾。

林疏掃了一眼梁倦,隻見他正眯著眼盯著自己。

林疏知道童念罵他狗東西的原因,心裏當即一虛。

“行了,等會兒再介紹你們認識,先處理事。”

童念聞言點點頭,忿忿扭頭看著一旁長椅上的人。

“就是他,被我親自逮到,還不承認,你看看他這裝扮,大晚上的,一身黑,還帶個帽子口罩,在小區樓下徘徊,能是什麽好東西!”

梁倦,:“……”

謝謝,又有被冒犯到。

但童念這次真不是針對梁倦。純碎是誤傷。

因為梁倦今夜穿的,的確和“小賊”很是相像。

就一點不一樣,他穿的黑色高頂鱷魚皮皮鞋,“小賊”穿的是一雙暗灰色的運動鞋,這鞋子……

靠!

童念突然蹙眉。

她方才竟然沒發現,這“小賊”穿的竟然是馬斯卡汀十九周年紀念款,全球限量三雙,一黑一灰一紅。

紅的她喜歡的要死,可惜沒買到。

而這鞋子到手少說也要近六位數。

這年頭的賊,連鞋子都偷了?

童念頓時更氣憤了。

“密密,今夜還好是我在你家裏,要是你一個人在家,你這麽柔弱,你肯定就完了,告,一定要告死他。”

童念抬手指著“小賊”,氣的手指尖都在哆嗦。

梁倦也好奇的看了過去,下一秒倏的站直了身子。

不是,這“小賊”,話說他怎麽有點眼熟……

這不是……

“雲先生,這是今夜潛入這位小姐家的竊賊,因為對這邊的地形不熟,我們查了很久才抓到他,讓您久等了,抱歉。”

突然,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像保鏢一樣的男人突然走了進來,對著長椅上的“小賊”九十度鞠躬。

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人,其中兩個人按壓著一個一身黑的男子。

梁倦目光來回一掃,基本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麽回事。

他雙手環胸,懶懶的靠了回去,一臉看熱鬧。

林疏和童念則是懵逼了。

林疏扯了扯童念的衣擺,壓低聲音道:

“這究竟怎麽回事,到底誰才是賊?”

童念愣了好一會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小賊”和被按著的男子身上來回轉了幾圈,隨後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抬手顫巍巍的指向那男子。

“這樣一對比,好像……好像是他,因為打賊時,我從那小賊脖子上扯下來一根項鏈,你看,他脖子有劃傷,都還在出血,應該就是他了。”

林疏,:“……這個是賊,那這個……是你從哪裏逮回來的?”

林疏下巴朝著“小賊”抬了抬。

“樓下啊!”

童念答的毫不猶豫,隨後卻在對上“小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時,莫名的心虛。

“唉,誤會誤會,當時我在書房畫設計圖來著,突然聽到客廳有動靜,還以為是你回來了。

結果出去,我就看見這家夥在翻你臥室衣櫃。

奶奶的,看見我,他丫的不跑,還想占我便宜,我一生氣,就跟他打起來了。

他被我撂翻了,知道打不過,爬起來就想跑,我扯斷了他項鏈,但還是沒揪住他。

他出去後,按了電梯逃跑,沒辦法,我就走樓梯追,結果在樓下就正好撞見了這人出電梯。

當時屋裏黑,我就看了個大概,而他們打扮的這麽像,又這麽巧,我不就把他當成賊了麽……”

林疏聞言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但她有一點想不明白。

“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好脾氣到可以任人宰割的人,你怎麽把人弄派出所來的?”

童念聞言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長卷的睫毛狠狠顫了顫,想原地去世。

“我……我解了他褲腰帶,扒了他褲子,隨後趁其不備,把人用皮帶捆在電線杆上,然後報的警……”

林疏,:“!!!”

所以,她今夜接到電話,為什麽會擔心童念會出事?

梁倦:“……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