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給她出氣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驚慌失措地想要逃,卻被他緊緊束縛住,直接將她完全拉入水底。

嘩啦啦……

浴缸邊緣的水漫了出去,濕了一地。

浴缸很大也很深,容納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在接吻還是在渡氣。

她腦袋昏沉沉的,胸腔裏的氧氣越來越少。

她懷疑,霍沉淵要把她溺死在水裏。

強烈的求生本能襲擊大腦,她用盡全力推開了他,探出水麵,大口喘息。

她上來了,霍沉淵卻沒有。

她愣了一下,他憋氣這麽厲害的。

很快,他發現不對勁。

他一動不動,眉眼緊閉。

她突然想到,這個時間他會犯病。

有時候隔一周,有時候隔兩三天,發病期間有些神誌不清。

她慌了神,趕緊把他打撈起來。

她排掉浴缸裏的水,趕著給他做心肺複蘇。

一下兩下三下……

還是不起作用。

“霍沉淵?”

她嚇壞了,正準備去打電話叫醫生,沒想到霍沉淵突然醒了。

她都來不及高興,隻見他雙目血紅,突然撲了過來,一口重重咬在她的脖子上。

“疼……”

她疼得渾身戰栗。

她想逃,可他卻緊緊抱著自己,貪婪地吮吸著,仿佛要把她全身的血液都吸幹一樣。

她緊緊箍著他的雙臂,指甲都深深刺入他的皮肉,實在是太疼了。

似乎過去短短一分鍾,又似乎過去一個世紀。

霍沉淵漸漸找回理智。

他感受到懷裏小人兒的害怕和不安。

她肯定很疼。

他舌尖輕輕打轉,濕熱的觸感,像是要撫平她的傷痛。

她這才稍稍好受點。

“你……清醒了?”

她小聲詢問。

“嗯。”

“那……那你放開我啊。”

她都快哭了。

“簡歆月,你知道什麽叫飽暖思**欲嗎?”

他低沉性感的聲音,沉沉縈繞耳畔。

他的薄唇輾轉來到她的耳垂,一口含住。

她身子一顫,奇怪的感覺襲遍全身,像是細小的電流,行過四肢百骸,都蓋過了剛剛的痛楚。

她死死咬住唇瓣,她怕自己一張嘴,會有奇奇怪怪的聲音泄出來。

“霍沉淵……你忘了合約嗎?”

“怎麽?不想和我發生點什麽?”他挑眉詢問。

“不想!”

她十分幹脆地回答。

“真乖,要是你今晚趁勢應了,隻怕你的屍骨真的要沉入大海了。”

前麵還是溫情語調,後麵……冷得像是淬了毒。

轉變太快,她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是……試探?

她愣愣的,身邊人已經有了動作,扯過浴袍覆蓋在身上,大步離去。

她一個人在池子裏,濕衣服貼著身體,她覺得格外的冷。

霍沉淵到底是怎樣的變態,都這個時候還試探自己。

但凡她起了一點貪慕虛榮的念頭,又或者想把這孩子栽到他頭上。

隻要有一點……

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她不敢想象。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用幹毛巾緊緊裹著自己,但還是覺得冷。

她蒼白著臉,出了浴室。

霍沉淵已經換上了藏青色暗紋的深色睡衣,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

頭發後攏,還掛著水珠。

一張臉如刀削一般,眉目淩厲,輪廓硬朗。

他深深陷在沙發上,手裏隨意拿起一份財經報,雙腿優雅地疊起。

他眉眼未抬,修長指尖敲了敲桌麵。

“拿著。”

她看了過去,是一張沒有額度的黑金副卡。

她站著不動,不解其意。

“別光看不買,為了幾萬塊的絲巾,躊躇發難。我霍沉淵還沒到養不起女人的地步。”

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個棗。

看來她剛剛的反應,他很滿意。

她覺得自尊受到了屈辱,但又忍住了。

不花白不花,自尊能抵得上真金白銀,況且她脖子上的傷口還疼著呢,她賣血換來的,有什麽不好意思花的!

她毫不猶豫地上前,將副卡攥在掌心。

她一聲不吭,就要走,卻再次被叫住。

“今天的事情,不準出現第二次。到時候不僅你受罰,所有看管不利的傭人,都會跟著你遭殃。”

“你這什麽意思?什麽年代了,還搞什麽連坐之罪?”

她蹙眉,有些生氣地看著他。

他終於抬眸看著她。

眼神幽邃宛若寒潭,深不見底。

又像是重重迷霧,無法撥開。

似乎沒人能看到他的內心。

“嗯,我很獨裁。”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等什麽時候,你能坐在我這個位置,有殺伐大權,也可以命令我行事。我很喜歡別人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就像你現在這樣!”

“還有合約,以後再把離婚掛在嘴邊,我就把你毒啞了。我可以違約,但你不可以。”

“憑什麽?”她氣急。

“因為我賠得起錢,你呢?”

“……”

剛剛的黑金副卡,就是賠償。

簡歆月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很想把卡扔在他的臉上。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跑這裏開了。

霍沉淵看她逃竄的背影,露出一抹笑。

看簡歆月憋屈的樣子,似乎更開心。

果然,自己有病,心理病態。

霍沉淵毫不否認,也樂在其中。

她回到客房,屋內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根本看不出之前發生了什麽。

她洗了個澡,喝了點薑湯驅寒,就把自己塞在被窩裏。

她身子抖得厲害,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三個月不過短短九十天。

可到現在,才過去十天左右。

剩下的日子,要怎麽熬?

她很晚才睡起,第二天十點鍾才起。

她肚子餓得咕咕叫,想下去吃早飯,沒想到樓下非常熱鬧。

客廳裏有人跪著。

“怎麽回事?”

幾道身影,匍匐的很低,一個個瑟瑟發抖,看不到臉。

“不知道,一早上喻秘書抓來的。先生還在餐廳等你用餐,太太快去吧。”

簡歆月心頭一跳。

等她用餐?

他們吃飯一向不在一起。

她有些排斥,想轉身上樓,卻不想男人清冷慵懶的聲音傳來。

“陪我用餐。”

她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好在這頓飯各吃各的,霍沉淵並沒有為難自己。

她匆匆吃完,就要離去,卻被他扼住手腕。

“你幹什麽?”她緊張地看著他,雲眸裏全都是警惕。

他挑眉:“不準怕我。”

“你……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道理!”他也不看看自己做了哪些缺德事!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能奈我何?”

他態度極其囂張,讓她毫無辦法。

他直接把她帶到了客廳,他一出現,跪在地上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求霍爺饒命,求太太饒命……”

她們哭喊著,不斷磕頭。

簡歆月終於看到了她們的臉。

昨天的櫃姐還有紀靈的小跟班。

她們嘴角見血,臉頰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高聳紅腫,都快破相了。

這是,給她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