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寸草不生的雨林

林木和詞螢雪的座位在一起,劉業的座位在他們的後方。

對劉業來說,看著他們倆你儂我儂的樣子,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幹脆裝睡。

裝睡最難的是,要靠自己的意誌力來克製自己的胡思亂想。

詞螢雪問林木:“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被當成壞人?”

提到這事,林木滿腹委屈,“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我本來是要敲你們家門的,手才剛碰到門,就被人蒙著頭,拖拽到了他們家裏。大門關上,他們對我拳打腳踢,一副要將我碎屍萬段的樣子。還好我反應快,反將了他們一軍,不然,這會兒還被他們纏著不讓走。”

“雪雪,外婆和阿姨他們不會誤會吧?要是誤會了可麻煩大了。”

還沒正式見上麵呢,就鬧這麽大個烏龍。要是雪雪家裏人就此認定他是個壞男人,不讓他和雪雪來往,怎麽辦?

詞螢雪道:“這個你倒是放心,我已經跟媽媽和外婆都說清楚了。你想啊,你一直都在海南,上班的時候都跟外公在一起,下班後又跟我在一起,怎麽可能跑出個分身,去北京做渣男?”

林木小心地問:“那外婆和阿姨的反應呢?她們相信你說的嗎?”

“你放心吧林木,說清楚了就行。”詞螢雪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大。

見林木忐忑,詞螢雪安慰道:“外婆說,他們要抓的那個渣男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們要抓的那個人好像叫什麽……一時間想不起來了,總之,跟你沒關係。”

詞螢雪說著說著就坐直了腰板兒,“林木,你這麽緊張,是不是因為在外麵有情況?你該不會就是網上說的那種時間管理大師吧,一邊做學術,一邊談戀愛,還一邊當渣男增強人生體驗感……”

“以你的時間管理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林木見詞螢雪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索性伸手去捂她的嘴。詞螢雪順勢咬住了林木的手,留下一排牙印。

“啊。”林木低呼了一聲,“屬狗的啊你?”

詞螢雪得意地吐吐舌頭,在林木的耳邊低聲汪汪了兩聲。

林木拿她沒辦法。

“林木,你老實說,一件小事而已,幾句話就能把誤會解開了,你為什麽這麽緊張?”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你不會明白的。”林木沒有細說。

他之所以緊張,是擔心自己本就不多的機會,被這個誤會一攪和,就變得更加的稀少。

等林木回到研究所,還沒歇口氣,警察就找了過來。

陳遠留給林木媽媽的扣子,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實大有問題。

“裏麵所含有的成分,正是之前你們在懸崖青梅樹旁邊中的毒。”

“這種毒對於人體的破壞力並不算強,但對於土壤和植物的破壞力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一旁的溫恒接過話,說道:“這種毒素一旦釋放出來,植物就會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短短兩三天內枯死。枯死的樹木,腐爛成一堆褐色的泥土樣的東西。受到汙染的土壤,從此以後,寸草不生。”

“這種東西如果被大麵積地投放到我國的雨林中,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警察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們已經上報了。”

林木擔憂道:“從目前種種情況來看,不解決海曼研究所,就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警察道:“我們成立了專項小組攻克那家私人研究園,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能收到好消息。”

國家早有布局,隻是,有些事有些話並不能讓非緊密相關人員得知。

溫恒道:“真是沒想到,陳遠居然能把這麽重要的證據留下來。”

警察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扣子裏的東西是陳遠從崔先生的手裏拿到的。他之所以把扣子留給阮雪慧,是料到阮雪慧會因為當年他父親救林木一命的事,心存愧疚。把扣子留給她,算是開出一條後路。如果他還活著,成功撤退回來,是可以憑借這枚扣子立功的。”

林木問警察:“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警察被林木這個問題弄得一頭霧水,什麽接下來怎麽辦?

林木道:“我認為,目前我們拿到了毒素樣本,可以對應地研究出來解毒的辦法。”

“被汙染的青梅隻是受害者之一,相信已經有更多的樹木遭到了破壞。如果任由事態發展先去,後果不堪設想。”

警察道:“你放心,這件事已經在著手做了。”

送走警察後,林木心有不安。

詞螢雪聽說了整件事後,氣憤不已,“真不知道德裏西可那家私人研究所為什麽要做得這麽絕。”

林木道:“為了錢,資本家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馬克思曾經關於利潤說過一席話: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德裏西可那家海曼研究園為了利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那裏,如同人間煉獄。

送走警察後,林木仍然心神不寧,做什麽事都很難提起精神來。

溫恒知道他在憂心什麽。

“身為研究員,我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看看海南海桑的野生栽種。”

海南海桑的仿野生栽種工作,廉培派發給了溫恒,讓他挑選組員來一起完成這項工作。

溫恒當然先挑選了自己最喜歡的人,林木、陳萬,想了想,把劉業的名字也加在了一群名單之中。

劉業得知這件事後,激動得反複問妹妹劉星顏:“我這樣是不是算溫老師的學生了?”

劉星顏說道:“你啊,也別高興得太早。溫老師是研究土壤的,取得的成就也在土壤方麵。你和林木都是植物方麵的學生,跟著他,其實也走不了多遠的路。等回到北京,還是得靠自己。”

劉業才不聽這些,“我不管,反正我現在是溫老師的學生了。一天是學生,一輩子都是學生。”

劉星顏道:“海南海桑的仿野生栽種不簡單,它脆弱得很,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搞成瀕危物種。你打起精神來吧,別把事情搞砸了。”

“看不起誰呢?有溫老師牽頭,還有林木在側,我怕啥?”劉業信心滿滿。

劉星顏白了他一眼,“考試的事,溫老師和林木也能保你?”

不說這事,劉業都差點兒忘了。他不敢再跟劉星顏貧嘴,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