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震驚的杜如晦
相比於能否造出來精細的鹽，杜如晦更在意的是，劉長卿是否會將他這種手段上交朝廷。
劉長卿聞言，一臉的詫異：“這位老兄你放心，我當然知道，大唐鹽鐵朝廷專營，不過我身為一縣之長。”
“將造細鹽的手段琢磨出來，交給朝廷，同時我以官方的名義在本縣賣點兒鹽應該可以吧。”
“更何況，我這本來也是要獻給朝廷的，隻不過我這才剛剛開始搞。”
“等到確定這鹽有銷路，我再送到朝廷不遲啊。”
聽到這話，杜如晦幹咳一聲：“如果你真的能造出來比市麵上的鹽要精細的鹽，而且價格不高的離譜，絕對會被瘋搶。”
劉長卿聞言，卻是笑了笑：“這你可就錯了。”
杜如晦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錯了，我哪兒錯了？難不成要讓鹽的價格漲到天上去，讓百姓吃不起鹽。”
劉長卿笑了笑：“你會說這話，隻能說你不了解人性。”
“這種精細的鹽一出來肯定是要先給富商貴族還有朝中大臣享用，甚至還要送到宮裏。”
“他們是什麽人，都是不差錢的，我這精細的鹽如果賣的價格太低了，豈不是要拉低他們的身份？”
一聽這話，杜如晦不由得抿了抿嘴，總感覺哪裏不對？
不過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百姓怎麽辦？難道他們就從此不吃鹽了嗎。”
劉長卿笑了笑，搖頭說道：“那倒不至於，他們從前怎麽吃鹽，今後還是怎麽吃鹽。”
“等到我用這精細的鹽把各世家大族還有貴族們的錢都搜刮一遍，到時候朝廷就有錢了。”
“陛下如果想要對付世家大族，豈不是也有了底氣。”
一聽這話，杜如晦頓時心中一驚。
沒想到劉長卿竟然想得這麽長遠，而且他這一招竟然能夠對付世家。
確實如劉長卿所說，不論做什麽事情，最終還是跟錢打交道。
沒有錢什麽事都辦不成，那些世家大族不就是仗著家財積聚萬貫，所以才幺五喝六，甚至連皇權都不看在眼裏。
有了這精細的鹽，那些貴族世家競相攀比，肯定會爭相購買，細鹽的價越貴越買。
至於花錢，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事實上那些世家大族還發愁沒得攀比呢，正如魏晉時期奢華到離譜的攀比之風，雖然現在天下初定，世家大族收斂了一些。
不過這也隻是表麵上而已。
“劉縣令，如果朝廷借此平世家成功，那你當居首功。”
聽到這話，劉長卿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這算什麽，這隻能算是連環計當中的其中一環。”
聽到這話，杜如晦頓時被撩撥的急不可耐：“隻是其中一環，那其他還有什麽？”
劉長卿撇了他一眼，突然笑嗬嗬的說道：“想知道還有什麽，那就去問你的那幾個朋友吧，我之前已經跟他們說了。”
杜如晦正要說些什麽，突然劉長卿尖叫一聲：“快看，已經有鹽出來了。”
劉長卿興奮的說道。
“圓圓，快點兒，再加把火。”
“估計最多再煮一個時辰，就能夠把所有的鹽都煮出來。”
劉長卿讓陳圓圓安排一個人看著鍋，隨後他們三人便坐到一旁。
“老李他們現在怎麽樣，賺到錢就忘了我劉長卿了，有段日子沒見他們了？”
杜如晦幹咳一聲：“這個，老李他做生意走南闖北的，在一個地方待很長時間不太現實。”
“對了，劉大人，你可願進長安城？如果願意，我可以用我的人脈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劉長卿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說這位老兄，你想的還真是容易。”
“官場黑暗，哪怕是如今貞觀之治，也隻能大體上政治清明，可是官場就是這樣，不是一人一君能改變得了的。”
杜如晦沒有再多說什麽，兩人開始聊起詩詞歌賦。
杜如晦一番展示，倒是讓劉長卿刮目相看。
“老杜，可以呀，沒想到你身為一介商人，詩詞歌賦玩的這麽漂亮。”
劉長卿拍手稱讚。
“大人，鍋裏的水已經全部燒幹。”
聽到這話，劉長卿立馬向著鍋那邊奔了過去。
臨時叫來的幾名治安隊隊員將大鍋架了下來，放在地上，裏麵的鹽晶瑩剔透，雪白亮眼。
“大人這是鹽嗎？為什麽這麽精細？一點雜質都沒有。”
一名治安隊的隊員滿臉驚訝的說道。
劉長卿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伸手在鹽裏麵沾了一點兒，放入口中。
“嗯，就是這個味兒。”
劉長卿試玩，一旁的杜如晦急不可耐的學著劉長卿的樣子沾了一點兒，放入口中。
杜如晦頓時瞪大了眼睛，表現的比劉長卿要誇張十倍。
“天哪劉大人，你這造的哪是鹽啊，那簡直就是隻應天上有的神物。”
劉長卿笑著擺了擺手：“這算什麽，都是小意思。”
杜如晦眼珠一轉，舔著臉說道：“劉大人，反正你這鹽造出來也是要賣的，不如賣給我一些好了，隻是這價格。”
他想著買一點兒帶回長安城麵見聖上，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給李世民。
劉長卿盯著杜如晦看了一眼，奸商屬性立馬達到了最大值。
“既然是老李的朋友，那我就不給你多要價了，一斤鹽一兩好了。”
聽到這話，杜如晦頓時瞪大了眼睛。
劉長卿還以為自己價格要的太高了，撓了撓頭，正要說話。
杜如晦滿臉驚喜地道：“那好，這些鹽我全要了。”
聽到這話，劉長卿一臉愕然。
“這裏估計有三百斤鹽，這樣吧，你拿走二百斤，剩下的我要在本地打開銷路。”
杜如晦聞言，倒也沒有太過糾結，爽快的付了錢。
“既是如此，那我老杜就先告辭了，劉大人，真心期盼改天咱們能在長安城相見，那時你已高升。”
杜如晦樂嗬嗬的雇了幾個人，帶著兩百斤鹽離開平遙縣城。
劉長卿倒也沒有多想，派人聯係了平遙縣城本地的富貴人家，讓他們都來縣衙拍賣食鹽。
不過一個時辰，縣衙後院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