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密謀較量(1)

很快,陳友德便明白了胖嬸和老李頭再次聚集的目的是報恩。

宋輝幾人見狀便下了車來到了村民麵前。

“老孫,說幾句唄?”

“老宋,我不會啊,這麽多人我說不出口。”

宋輝拍著孫浩的肩膀繼續說道:“沒事,你想說啥就是啥。你現在就是村民心目中的英雄,你可以趁機為咱們衛生院打個廣告啊!”

孫浩鼓足了勇氣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站在那別傻笑著。

他的對麵也是一群淳樸的人,一時間院子裏如沐暖陽、笑意滿滿。

胖嬸拉著宋輝和孫浩的手說道:“宋大夫、孫大夫,這是俺們自己家種的菜,你們拿回去吃。”

“胖嬸,俺們不能收。”

“我們都收了你們的藥,受了你們的恩,為啥你們就不能收我們的菜呢?”胖嬸有點急了,急得眼角都快溢出淚花來了。

“是呀小同誌,這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都是自家種的,你們就收下吧。”老李頭也是打著幫腔。

宋輝哪曾見過這種陣仗啊。

此時,陳友德從車上下來了,擋在了宋輝的前麵,就像是老母雞護著雛子般。

“鄉親們,這菜我們收了。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們要是不答應這菜我們也不能拿,大夥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友德見胖嬸和老李頭點頭,又繼續說道:“以後身體有啥不舒服的就去衛生院,可別在家裏幹受罪。您放心,咱們衛生院看不了的我們幫著大家夥轉院到縣醫院如何?”

眾人又是點頭。

宋輝幾人這才在陳友德的安排下收下了村民的菜。

不過,宋輝卻從村民的眼中看出了顧慮,看來這裏麵還有故事,村民害怕去醫院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輝知道有些話不能說,便安靜地坐在車上休息,這一上午可真夠累的。

120車飛快地行駛,幾人回到飲馬河衛生院的時候正好飯點。

宋輝遠遠地就看到了劉雪。

劉雪拿著飯盒站在了門診樓的前麵,身子挺直地看著120車的方向,如果她結婚了,絕對會讓人稱作“望夫石”。

車子剛停穩,宋輝、張峰、孫浩三人急忙下車,衝著門診樓跑去。

還別說,劉雪燒的飯是真的香,遠遠地聞著就有一種想要吃上一口的衝動。

林月腦袋嗡嗡的。

“不是說擱置爭議公平競爭嗎?怎麽表姐一上來就放大招,這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林月看過很多言情小說,裏麵說得最多的橋段就是“要想拴住一個男人,就要拴住這個男人的胃”。

現在劉雪不僅僅拴住了宋輝的胃,連她的胃都拴住了。

林月本想著反抗一下。

可是宋輝和劉雪一招手,林月的全身器官包括腦部神經都“叛變”了。

沒有辦法,林月自小就拒絕不了姑媽家的飯香味。

劉雪又深得姑媽的真傳,這對於林月而言是極大的**。

不過,林月在內心自我安慰道:我這可是給宋輝麵子。哼,表姐居然用美食**,簡直壞死了。

當林月過來的時候,劉雪與她心照不宣地打了照麵,兩人便圍在了宋輝身邊暗鬥著。

這個世界最難的事情就是表姐妹同時愛上一個男人,這兩人之間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反目,現在誰也不知道。

張峰和孫浩對視一眼便向食堂走去。

他們知道宋輝身上沒錢,而現在是五張口吃飯,劉雪帶的那些飯很明顯不夠吃的。

宋輝便在林月和劉雪的“挾持”下向著宿舍走去,兩人表麵上溫煦和諧,內心卻是狂風暴雨。

兩人恨不得將對方給防死,生怕其中一人占了宋輝的便宜。

這讓陳友德這個孤家寡人一邊咒罵宋輝沒人性的同時也發出了年輕就是好的感歎。

對,老陳就那樣無情地被拋棄了。可憐的他直勾勾地望著宋輝遠去的背影。他也聞到了菜香,很想吃上一口。

陳友德甚至幻想著宋輝回頭說一句:“老陳,一起啊?”

但是這隻是幻想,老陳等來的卻是一道成熟男人的喊叫聲。

“老陳,這邊、這邊。”

陳友德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正是李載良在喊他,便失望地往那邊走去。

李載良見陳友德過來後,用胳膊一頂陳友德,說道:“老陳,你咋總喜歡往年輕人身上湊呀。”

“老子願意。”

說著,老陳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就往餐廳走去,他要去找劉明水商議事情。

李載良這下不淡定了。

他好心叫陳友德來吃飯,反觀老陳是牛脾氣上頭。

李載良內心一陣憋屈,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不過,李載良很想知道自己徒弟的表現。

陳友德的語氣給了李載良一個錯覺,那就是孫浩惹禍了。

李載良想到此便快步追了上去。

“老陳,你等我一下。”

陳友德停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李載良,“小李,你有啥事嗎?沒啥事,咱們趕緊去吃飯,等會兒咱們見了劉明水那個缺德玩意兒再說。”

“老陳你等一下,孫浩雖然隻給我當了一天的徒弟,但是他若是犯了什麽錯,你可以跟我說,我來教育他。你可別一棍子把他打死哈!”

李載良緊張地看著陳友德,生怕孫浩給捅出什麽簍子來。

“孫浩?”

陳友德見李載良點頭,又說道:“老劉那個缺德玩意兒在哪?這件事兒我要跟他說。”

李載良這下不幹了,這徒弟可是他們中醫上的獨苗啊,在他看來陳友德這是要一棍子打死的節奏啊!

自己的徒弟自己疼。

“老陳,不是說好了,孫浩犯了什麽錯,你跟我說呀!這孩子內向,萬一再被你們搞得自卑了……醜話我可說在前麵哈,到那時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別以為你們西醫就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們中醫。惹急了老子,老子給你們停了處方權!還到時候你們轉個院、借個藥品耗材啥的自己想辦法,我們醫務科不管了。”

說著,李載良便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

陳友德見李載良著急上火了,便哈哈大笑起來。

“小李啊,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去找劉明水告狀了?咱們還是太小看這群年輕人了,走,抓緊吃飯,然後研究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辦?”

“載良啊,我感覺咱們飲馬河衛生院的春天就要來了,可能全麵開花,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說著,陳友德便拉起李載良往食堂走去。

“真的?老陳,你可別騙我!”

“載良,我騙你幹嗎?這次義診多虧了孫浩,否則咱們飲馬河衛生院的老臉就丟在那邊了。”

說著,陳友德便拉著李載良往“內招”走去,他實在是餓壞了。

李載良則是高興壞了,徒弟爭光,這做師傅的臉上也有麵子不是?

這表情跟初見陳友德的時候簡直雲泥之別。

劉明水此時正在單間小屋裏麵等著他們,見陳友德推門進來,便招呼陳友德快來坐下。

陳友德剛坐下,劉明水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老陳,這次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啊,是不是這幫渾小子又添亂了?”

“嗯,的確添了不少麻煩,不過最後都解決了,村民還給送了菜,這些年輕人有些道行。”

“老陳,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講一講是怎麽一回事?”

說著,劉明水往陳友德的跟前湊了湊,催促著陳友德講一下義診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友德便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便繼續埋頭幹飯,他真的是又累又餓啊。

劉明水沉思一會兒後,繼續問道:“你們說,上麵給咱們安排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還能有什麽意思,估計是咱們衛生院年底考核總是墊底,上麵看不過去了唄?”

說著陳友德又埋頭幹飯,還不忘用手擦拭嘴角的米飯。

劉明水冷哼一聲。

“老陳,你這毛病該改了,什麽叫看不過去呢?咱們隻是不屑於搞那麽形式主義罷了。你再亂說,小心哥們抽你!”

“我尊敬的劉院,您怎麽說怎麽對,行了吧?您這天天坐辦公室的不知道我們在外麵跑有多辛苦啊,我真的餓壞了,你讓我先吃一碗飯行不?”

說著,陳友德繼續幹飯。

這年頭幹飯人真的不容易,這吃一次飯都被打斷了三次。如果不是劉明水,陳友德這個臭脾氣早就發飆了。

劉明水冷哼一聲起身盛了一碗飯,便埋頭幹飯,那速度要比陳友德快上不少。

“老陳,你這是吃飯呢還是繡花呢?吃飯都不積極,怪不得飲馬河衛生院的手術業務開展不動呢?”

“咋,這還怪我身上了?劉明水你就是個缺德玩意兒。衛生院為啥發展不動臨床業務你心裏沒點數?這火車跑不動,你不怪你這個車頭,反而怪起我來了,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說著,陳友德拿起碗筷便走了。

這些年來陳友德實在是太有氣了,如今被劉明水這麽一個玩笑徹底爆發了。

劉明水這會兒彌勒佛上身,笑嘻嘻地坐在了陳友德的旁邊。

“老陳,這件事兒怪我,你消消氣啊!”

“我感覺這次啊就是一個機會,你放心我這次絕對會支持你把手術科室給發展起來的。”

“你看好的那個宋輝還有林月、張峰我一並給你們科室,你看如何?”

說著,劉明水便給陳友德接了一杯水,就那麽盯著陳友德看。

陳友德則是擺手說道:“老劉,咱們倆在一起的時間,要比你和你媳婦在一起的時間長吧,你怎麽想得我知道,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老陳,你詳細說一說。”

於是陳友德便對劉明水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劉明水聽後大驚。

“老陳,你現在要動衛生所承包製,這可觸碰了很多人的利益啊,你想好了嗎?”

“老劉,不是都動,而是從桃園和固堤兩個村開始。若能成,則在全鎮推廣,你覺得呢?”

劉明水笑意漸漸地消失,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這件事卻是影響太大了。若真如陳友德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了。

劉明水最終暗下決心。

“行,你回頭拿出個草案來,咱們上會討論一下。”

“老劉你糊塗啊!這件事隻能你我和載良知道,其他的人一律保密,否則這件事很難成。”

陳友德急了。

劉明水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可見他內心多麽煎熬,最終還是咬牙決定——幹了。

“老陳,這件事安排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