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台給力啊

婁文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剛將碗湊近,就聞到了濃重的腥臭,原本饑腸轆轆的肚子,瞬間飽了!

看著女人幸災樂禍的笑,他又瞥到魏思雨臉上殘留的懊惱,很自然笑著將碗塞給了旁邊的人。

“阿超給你吃了,記得回頭補給秦知青一顆白煮蛋。”

鍾傑超是個大胃王,對吃的來者不拒,笑著接過來嘟囔著:

“成成成,又拿我當擋箭牌!”

完了他還對秦聿珂道:“小秦知青,文彥就是個榆木疙瘩,回頭我給你掏鳥蛋吃哈。”

說著他拿起筷子扒雞蛋羹,結果剛入嘴還沒來得及吞咽,那股衝鼻的氣味就讓他瞪大眼睛給噴了出來:

“哎呦喂,我說小秦知青,你確定這是魏知青蒸得雞蛋羹,不是你拿著隔夜泔水做的?”

“這扔給狗子,狗子都不吃吧?”

瞬間將大家夥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

秦聿珂暗道兄台給力呀!

她趕忙拿起饅頭掰去自己咬的那口,遞過去:“快吃口饅頭壓壓……”

魏思雨抬起手想要阻止都來不及,懊惱得緊。

鍾傑超不疑有他,惡狠狠地咬了下饅頭,結果那牙齒咀嚼石子的聲音清脆響亮,聽得秦聿珂都替他渾身打顫。

“小秦知青,我到底多得罪你?你好好的雜糧麵沒篩幹淨石頭就蒸饅頭?”

“哎呦喂,我求求您了小祖宗,咱不帶這麽糟蹋糧食的……”

他邊呸呸著邊控訴著她。

秦聿珂眼疾手快,在魏思雨要端走鹹菜之前,搶過來遞上去:“吃鹹菜……”

鍾傑超看著很正常的醬黃瓜,仍舊對人性懷有極大的信任,不疑有他地捏了一顆放入嘴裏。

實在是他一個嘴巴不挑的人,對吃食要求不高,能入口填飽肚子就行。

一碗又腥又臭的雞蛋羹、一個摻了半斤砂的饅頭,他急需要鹹菜來重拾自己對糧食的熱愛。

可是這一刻他深切體會到人性險惡,難吃還能登峰造極,又鹹又苦直接讓他舌頭報廢了!

他直接嗷嗷跳起來,指著秦聿珂,一句話都說不住來,就在原地打轉。

還是婁文彥同情地遞過來一碗白開水。

鍾傑超憤恨地瞪他,自己這味覺三連斬都是替這丫受得!

“你先喝一口!”

婁文彥挑眉,喝了一大口,然後遞過來。

見鍾傑超連飲三大碗,秦聿珂才恍然地說:

“原來不是我矯情吃不了粗糧,而是這飯菜確實難吃啊……”

“害得我跟大家都互相產生了難以調和的誤會了……”

偏偏這個時候,許知青還不明狀況地說道:

“不可能啊,魏知青忙活一早上,以她的廚藝,不至於這樣。”

魏思雨麵色蒼白,頂著眾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尤其是看到婁文彥神色中的冷然,她的腦袋像是停止了轉動,竟是一個能拿出手的理由都沒有。

“我,我擔心阿珂一夜未歸,早上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自己做飯放了什麽料。”

她低垂著頭,要哭不哭地小聲解釋道。

禍水東引是吧?

秦聿珂可算是瞧出來了,女主就是朵白蓮花,而且還特別喜歡借著原主來襯托自個兒。

婁文彥冷聲直接毫不客氣地說:

“眼見和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大家以後還是動動腦子思考問題,不要聽風就是雨,互相之前誤會不斷,讓村民看了笑話。”

“咱們還是快點吃飯吧,地裏活很多,耽擱不得!”

婁文彥輕易不開口說話,不過但凡他的話,眾人還是十分給麵子的。

如此,其餘的人便不好繼續之前的話題了,紛紛洗刷吃飯!

魏思雨緊咬著唇瓣,不置信的目光經不住從婁文彥和秦聿珂身上劃過,內心慌亂不已,有什麽事情似是脫離了她的掌控……

倒是秦聿珂瞪了婁文彥一眼,扭身往剛剛魏思雨拿飯的那屋而去。

就目前來看,知青點算上她一共有五名女知青,房屋分配應該會是3+2的模式,而原主跟魏思雨關係“好”,更應該同住一間屋子。

再者劇本上也是如此交代的。

屋子不算大,裏麵放了一張坑坑窪窪的桌子、一五鬥櫃,兩張木板床,一邊床頭放了一口木箱,另一邊床頭豪橫了三口木箱。

秦聿珂走到三口木箱前。

這木箱是向外開口的,每一口都掛著把鐵將軍,而鑰匙則在她脖子上呢。

秦聿珂將箱子依次打開,最上麵一層收納著原主的各種衣物,第二層擺放了各種書本筆墨,其中就包括原主的日記本、信件、相冊以及錢袋,第三層是格外豐盛的零食、調味品和各種糧食,甚至連暖壺都被原主奇葩鎖在裏麵!

秦聿珂拿出餅幹放到嘴裏叼著吃,又給自己衝了杯濃濃的麥乳精,飛快地將原主的日記本、信件和相冊粗略地翻看了一遍。

她是影後,有著十年豐富拍戲經驗,對於看劇本格外熟練,且能在快速翻閱時,於繁多文字中抓住重點和關鍵信息,也正好將自己腦袋裏的碎片拚湊出完整的記憶。

放下最後一封信,秦聿珂微微歎口氣,原主也是個可憐孩子,被女主耍得團團轉,完全就是迷宮裏的老鼠,不得不按照其指示憨呼呼地走到最後一步,成功為其送上返城名額!

她摩擦著原主滴了淚水、力透紙背的話,想想劇中原主悲慘而短暫的一生,唇角彎著弧度:

“好,咱們先回城,不靠著別人的幫助,就光明正大地回去……”

話音剛落,秦聿珂便感受到內心抑製不住的歡愉,那是一種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感覺,就好像是原主並沒有離開般。

這時候門被人敲響,秦聿珂將東西收起來,“誰?”

“我,”男人到底多自信,簡簡單單一個我字,就能讓人知曉他是誰?

沒好氣地將門打開,秦聿珂冷著俏臉抱胸。

她本想懶洋洋地倚靠在門框上,但是門框上都是灰塵,隻能別扭直挺挺地站著,聲音帶著她一貫的慵懶:

“呦,我當是誰呢?”

“這不是咱們的村草嘛?您不下地幹活,來我這裏幹啥?”

婁文彥眉頭微蹙,“你就不能好好站著、好好說話?”

“陰陽怪氣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