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們一樣小氣

陶長義嗓子眼猛然提緊,眼底都是小心翼翼。

像一隻被嫁禍的狼狗,忐忑又無辜,“秦香玉隻是一個普通同事。”

沈妙芝哪裏是因為不相信他,隻不過是女人慣有的小心眼和占有欲作怪罷了。

她眼底染墨,伸開雙臂,“你過來。”

陶長義不明所以的才小心靠近,沈妙芝就墊腳纏抱上他的脖頸。

兩人之間,毫厘之距,呼吸灼熱糾纏。

“我很小氣。”

“和你一樣小氣。”

如蘭的氣息攙著一絲酒香呢喃纏來,蠱惑人心。

陶長義的心不受控製的亂了節奏,呼吸變的沉重。

沈妙芝胳膊使勁,又微微的把他拉向自己,就在兩人唇瓣快輕觸的時候,沈妙芝頭微偏。

唇瓣擦著陶長義的唇角輾轉到耳邊,兩人的臉頰若有若無的貼合。

陶長義呼吸變成粗重的喘息,腦中一片空白,這種極致的曖昧就像天雷地火,讓他的雙手不受控製的想握上沈妙芝的盈盈纖腰。

可他怕,怕自己一挨上她的腰肢就再也克製不住感情和渴望,雙手停在了腰身毫厘之距掙紮猶疑。

“我不想再和今天一樣壓抑自己,所以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

“你是我一個人的,就像我隻屬於你,仍何除了長輩外的女性,和你有所牽連,我都會吃醋。”

“這種情緒我無法控製,所以可能你會認為我突然變得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要是有所失控,或許還會給你帶來其他的困擾。”

“這種情況以後肯定有很多,我不會忍氣吞聲,會捍衛會反擊,更可能會歇斯底裏。”

沈妙芝在陶長義的頸窩輕歎了一口氣,“如果是這個樣子我,會不會讓你生厭?”

陶長義瞳底動容和狂喜越染越深,掙紮的手不再猶豫,緊緊的將沈妙芝擁緊,“我會讓你心安。”

她對他無所隱瞞,把最脆弱好欺的一麵展露給自己,就像把自己那把尖刀遞向了自己。

他怎麽會傷她怪她?

陶長義的話和回應讓沈妙芝心窩口踏實無比,他的懷抱太過炙熱,頸窩的男人氣息也讓人血脈泵張。

她本來是撩人的那個,卻忍不住紅了臉,亂了心跳。

沈妙芝欲推開陶長義,可陶長義隻鬆開了一半,讓兩人可以正麵相視,身體卻還是緊密的挨在一起。

沈妙芝望向陶長義,他的眼眸太深邃太好看,底裏的深情在壓抑中跳躍掙紮著,她一下窒了進去,臉紅心跳,呼吸微亂。

“我……我去把……唔……”

微涼的薄唇掙紮又渴望的覆上沈妙芝的,堵住了她慌亂中的話語。

陶長義眼底的理智徹底被深色覆蓋。

沈妙芝腦中一片雪花,炙熱烈的男人氣息席卷鼻間,驚的她呼吸都頓住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沈妙芝覺得自己快窒息的那一刻,陶長義艱難的推開了懷裏的人,看也不看看沈妙芝一眼,落荒走進了廚房。

衛生間的門啪的關上,讓沈妙芝從沉溺中回過神。

她的臉已經紅如滴血。

感覺腳下有些微軟虛浮,她踉蹌著扶坐在沙發上。

小狼狗主動吻她了!

小狼狗竟然主動了!

沈妙芝捂著自己的臉,有些燙手,明明不是懵懂少女了,可在陶長義的眼神下,依然潰不成軍。

總之,他們又向彼此靠近了一大步,餘生可期。

為了不打擾陶長義,沈妙芝開始動手拆電冰箱。

是通體晶白的雪花牌電冰箱,上麵冷凍下麵冷藏,看起來又一百多升。

雖然和後世比起來小的不值一提,但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家家都能擁有的輕奢品。

剛費勁的放好電冰箱通上電,衛生間裏響起了淋水聲。

沈妙芝去房間,把陶長義平時穿著睡覺的白色背心和短褲找出來,輕手輕腳的放在了衛生間外麵的圓凳子上麵。

把裝電冰箱的紙殼子收好放進了床底下後,其他的東西也都一一規整到合適的位置。

勞動了好一會,心裏那些雜念也煙消雲散,沈妙芝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晃著腳,看著煙火氣逐漸充盈的小家,思考著明天擺攤的細節。

陶長義一出門就看見了沈妙芝準備的衣服,暖意撞進胸腔,回想著她剛才小鹿驚慌的眼神,唇角的笑意不在是一絲弧度。

走到客廳,東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沈妙芝正在沙發上發呆,穿著拖鞋的腳像兩個鍾擺,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動著。

沈妙芝見陶長義頭發微濕的出來,臉上又泛起紅暈。

趕緊起身,抱起早已經準備好的睡衣,和陶長義擦身進了衛生間。

陶長義邊擦頭發,邊傾聽著水聲,感覺悅耳又踏實。

聽見沈妙芝快出來,他趕緊躺在了沙發條上。

他能進房間睡嗎?

她剛剛說自己是屬於她的,她會願意嗎?

沈妙芝忐忑的走出客廳,陶長義的樣子仿佛已經熟睡,沙發條被他欣長的身子占滿,感覺逼仄極了。

她眼底湧上一抹心疼,要喊他進房間睡嗎?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別有所圖?

想到明天還有一堆的事情,沈妙芝很快擯棄了腦海裏的想法,輕手輕腳的把小台扇插上,對向陶長義。

隨著燈滅,陶長義慢慢睜開眼,眼底漾開了些失落。

扭頭,房間燈關了,房門卻並沒有關上,微涼的風吹來,失落隨之而散。

前半夜沈妙芝覺得有些燥熱難眠,可到了後半夜竟然有微風吹來,讓她一夜好眠。

清晨一睜眼,發現床對麵的小椅子上,紅色的風扇正嗡嗡勞動著。

她心裏一甜,和陶長義在一起不過幾天,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仿佛輪廓都漸漸模糊,苦澀痛苦仿佛也不再記憶深刻。

她從箱子裏翻出以前的衣服,一件灰色棉布短袖,一條黑色的麻布褲子。

沒有照鏡子沈妙芝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老氣橫秋。

穿了幾天裙子,感覺再度穿回厚悶的衣服,身上不由就泌出了汗意。

最舒服的,還是腳底自己納的千層黑布鞋。

陶長義已經收拾好了,坐在客廳邊看報紙邊等她。

他穿著白淨的確良襯衣和西裝褲,和結婚那天一樣帥氣逼人。

沈妙芝收拾好,挎上自己做的小布包,就和陶長義一起出了門。

兩人剛走到院子裏,樓上傳來脆聲聲的呼聲,“陶大哥!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