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浮想聯翩
公寓裏——
“今天為什麽穿成這樣？”
“你不是最喜歡我……穿百褶裙嗎？”
是這樣，秦橈很喜歡她穿百褶裙。
青春的笑臉，盈盈一握的腰，還有兩條纖細的腿，又白又長，哪個青春期的懵懂少年看了不在腦裏浮想聯翩？
周亦舟癱軟在**歇息，嘴巴酸得壓根說不出話，心裏腹誹著秦橈剛才的霸道。
她翻了個身醒來，人又不在了，才開始打量他的房間，還是一貫的黑白灰色調，絕不多放一件雜物，整個房間幹淨整潔，彌漫著他身上的味道。
周亦舟聽見開門聲，回頭瞧他已經換上了一套灰白家居服。
秦橈靠在門邊，眼睛盯著她露在外的背：“餓了嗎？”
周亦舟點頭：“早餓了。”
“等我一會。”
她又點頭，叫住要走的人：“秦橈……”
秦橈扭頭提著眉，又聽到她問：“我想洗澡，有幹淨衣服嗎？”
周亦舟洗完澡，套上了秦橈的白襯衫，揪著領口又聞了聞，仿佛整個人都在他懷中似的。
晚餐結束，秦橈去了書房工作，周亦舟自覺地沒有打擾，獨自進入賢者時間，窩被子裏看《典籍裏的中國》，不料哭得稀裏嘩啦。
她埋胳膊裏擦淚，都沒發現秦橈進了房間，還在床邊看了一會。
秦橈俯身，摸了摸她的頭發：“看一檔節目哭成這樣，你不是心硬得很？”
周亦舟抬頭，眼睫毛濕濕的：“我感動呀，太好哭了。”
秦橈被逗笑，手背撫幹她的淚痕：“再哭眼睛會腫的。”
周亦舟一頓，趕緊吸幹鼻子，不再這副模樣。
燈關了後，月光慢慢透進寂靜的臥室，周亦舟側頭望著身邊睡著的人，喊了他一聲。
過會，他才應聲：“又怎麽了？”
周亦舟一個翻身，跨到他腰間趴著：“你要睡覺了嗎？”
“嗯，明天還要上班。”
她切了聲。
秦橈嗅到不對勁，閉眼笑著：“幹嘛？”
周亦舟輕咬在他肩膀上抱怨：“不許睡。”
秦橈手摸到她的襯衫下，一睜眼便對上她的眼睛，問：“沒吃飽？”
“嗯，哪有你這樣的？”
他枕著腦袋，顯得頗為奉獻：“那借你用用。”
周亦舟將這個借字發揮得淋漓盡致，隻是男女力量總是懸殊，她癱在秦橈懷裏時，也就才幾分鍾的時間。
最後，忍耐不住的周亦舟撒嬌求著秦橈幫忙，意識模糊的時刻，她眼淚滾燙，淚花閃爍在月光下，望著自己少女時期最喜歡的少年，真心道：“秦橈，我愛你。”
她嗡嗡地說著些秦橈聽不清的話，他緊閉著眼睛衝刺，腦海裏都是周亦舟少女的模樣，她笑得越甜越璀璨，他就越惱，身下狠狠地懲罰她。
翌日清晨，秦橈西裝革履站在臥室時，周亦舟卻還在浴室裏磨蹭，欲哭無淚自己這雙腫著的眼睛。
門外的秦橈敲了聲門提醒，周亦舟立馬叫道：“去玄關等我。”
然後，周亦舟又從包裏掏出口紅，拔掉帽蓋，在鏡子上刷刷作了幾筆，才滿意地退出了浴室。
“磨蹭半天幹什麽的？”秦橈疑惑她一眼。
周亦舟貼過來穿鞋，擰著鼻子瞧他：“檢查那裏，腫了。”
秦橈抬抬眉，反手推門丟了句：“活該。”
周亦舟追出來從後頭摟著他的腰，一起往前衝：“上班去咯，gogogo！”
他倆現在的關係十分微妙，沒說是複合狀態，但前後也睡了幾次，周亦舟就覺得這關係隻能暫定在炮友上。
秉承著自覺性，離寫字樓半條街的地方，周亦舟率先下了車。
今天大樓裏的員工仿佛商量好了晚到，一批批上去後，輪到周亦舟時，裏頭已經站著幾人，她掃一眼看見秦橈在和盛世的另一個女總監在聊工作，都沒瞧見自己。
周亦舟剛轉身，後頭又跟進來江苒苒，喘著鬆了口氣：“好險，看到你就知道快遲到了，還好鑽進來了。”
這話是對周亦舟說的，她額上頓時三條黑線，聽見幾聲別家公司員工的笑聲。
周亦舟不理她，她還一個勁問：“粥粥，你怎麽穿著男裝啊？”
周亦舟當然不能說她昨晚的衣服都讓某個人撕毀的一幹二淨，紋絲不動地糾正她：“這是oversize，小笨蛋。”
此時，身後傳來一道女人的笑聲，周亦舟耳朵尖，是秦橈說了一句話逗笑了人家。
“今晚約女朋友了嗎？老大說讓我定個時間替你開歡迎party，你看今晚怎麽樣？”
周亦舟耳朵豎得厲害，過了會才聽到秦橈回：“可以。”
朱迪嗯了聲，又說：“有約的話，女朋友也可以帶來的。”
周亦舟此刻心癢如麻，卻聽秦橈溢出懶懶的一聲笑：“開什麽玩笑。”
朱迪聳聳肩：“不是我無中生有的啊，公司有人看見你買女士高跟鞋了。”
他很快就解釋道：“送給一個老朋友罷了。”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看來這位老朋友真的隻是位朋友，朱迪嗯聲肯定。
15層剛到，周亦舟黑著張臉率先衝出電梯，**著的長頭發如同觸了電似的炸飛在空中，渾身都在壓著那股火。
老朋友？誰會跟朋友滾床單的？
周亦舟一個早上都沒休息，盡管努力專心在方案上，但不免還是會想起秦橈說的話，無形中跌進了一個怪圈。
秦橈參加完歡迎會回公寓，身上已經是一身酒味，他脫著西裝甩在衣簍裏，進浴室洗澡時，望著鏡子上多出的那串紅色英文頓了頓，抿著唇幹笑了一聲。
[goodnight～baby～]
秦橈躺上床後，劃著微信找到周亦舟的對話框，禮貌回去一條。
【goodnight】
十分鍾過去，周亦舟那裏也沒有回應，還是他熟悉的小脾性，睚眥必報，生氣了也絕對是要人哄。
兩人有幾天沒再聯係，周亦舟這裏忙著定產品方案，這幾天都在加班，投入時間在工作上多一點，就會盡量少想自己與秦橈之間複雜的關係。
秦橈最近也忙著參加行業內的各種論壇，會議，創業團隊麵試，不見周亦舟的時間裏，仿佛生活上隻有工作。
會議室剛結束一場會，秦橈前腳到辦公室，助理cici後腳就從前台取來一份紙袋，進門遞桌上。
“什麽東西？”
cici也是聽前台說的，莫名其妙多了個袋子放在前台，拿出來發現是一件男士襯衫，口袋裏還塞了張紙條，寫著秦橈的名字。
然後，更絕的是，襯衫領口上還有一個熱情奔放的口紅印。
cici笑得含蓄，邊說邊退出辦公室：“秦總監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