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愚蠢是原罪
“顧聞昭你怎麽回事？不是我跟你私奔嗎？為什麽要把倩倩暴露給媒體？你知不知道這對她傷害有多大？”
蔣華很生氣。
“你知不知道倩倩現在都不接我電話，也不理我了？”
蔣華很傷心。
“我不管，你必須和倩倩道歉，開新聞發布會，公開承認錄音造假，一切都是你自編自演，不然別想我原諒你！”
蔣華很囂張。
“我說這麽多，你為什麽一個字都不說？是不是有意見？我跟你說顧聞昭，你如果還想跟我在一起，最好照我說的早，不然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
這番話說的氣勢衝天而起，就是聽起來不像個男人。
不，根本不像個人。
顧聞昭歎了口氣，蔣華聽見了：“怎麽樣？是不是知道錯了？”
“蔣華。”顧聞昭扶著額頭望望天：“說實話，從前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怎麽蠢？”
“你什麽意思？”
“你知不知道，對於人類而言，愚蠢是原罪？”
顧聞昭覺得從前的自己不僅蠢，還瞎了眼。
“我當初到底是怎麽看上你的？”
初戀是美好的，蔣華和美好絕對是負債的關係。
顧聞昭忍不住捶了捶腦袋。
“啊——，你居然敢罵我！顧聞昭別忘了這些年你是怎麽倒貼的？你就是我的舔狗，我讓你跪著，你不敢趴著，現在居然敢嫌棄我，誰給你的這個臉？”
不等顧聞昭說話，蔣華自己接上了：“是秦明修那個醜八怪吧？你不就仗著他有錢有勢？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顧聞昭居然是個撈女！”
顧聞昭生氣了。
蔣華還在那兒忘乎所以：“我對你太傷心太失望了，沒想到我的初戀，我純潔無瑕的初戀居然被金錢腐蝕了……”
顧聞昭直接把電話掛了，她不知道蔣華氣得把手機砸了。
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顧聞昭麵無表情地掃了眼秦墨軒。
“嫂子，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他好像知道的有點多。
“是，我很想。”顧聞昭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陰沉的眼神跟某個男人有七分相像。
秦墨軒想哭：“我也不是故意聽見的。”
“不是你，我要弄蔣華。”這狗男人罵她老公。
劫後餘生，隻要不是搞他，秦墨軒心安了：“嫂子，你打算怎麽做？”
“三件事。”
顧聞昭道：“幫我聯係官媒，多帶些新媒體的人，還有警察，咱們上門收租去！”
這都是小事，秦墨軒很快就安排好了，顧聞昭帶著人浩浩****的停在了春和路十七號店門前。
奧黛麗足浴店，這就是蔣華跟她說的公益性質的中醫理療中心，專門服務低收入群體。
瞧瞧這誇張的裝潢，門口的迎賓小姐裙袍開叉都到大腿根了。
顧聞昭直接帶人進門，往太師椅上一坐，開口：
“叫你們店長出來。”
這是要鬧事啊！
小領班滿臉堆笑：“美女，有什麽能幫助你的？”
顧聞昭也笑著問她：“生意怎麽樣？”
“還行還行，勉強糊個口，日子還能過得去。”
“謙虛，太謙虛了。”顧聞昭點了點她的項鏈和手鐲：“小十萬了，這怎麽能叫勉強糊口？”
“你過得去，我過不去了。”顧聞昭道：“知不知道你們店開了多久了？”
“啊？這個這個，我才來兩年。”
顧聞昭揚聲，讓能聽見的人都聽見：“五年又七個多月了，你們這家店生意這麽好，卻從來沒想過交租金，臉呢？”
匆匆趕過來的店長哐當撞門上了，聽聲就知道疼。
“是顧小姐吧？這是蔣華先生的店。”
“叫我秦太太。”顧聞昭抬抬手，秦墨軒立刻把人隔了三步遠。
“你們家這店開了五年多，租金就有五年沒交過，現在我不打算再租給你們了。”
“這不合理！我們店一直都開在這裏，我們不搬走！”
不愧是蔣華找來的店長，蠢起來都大同小異。
“顧小姐，我一定會把你今天來搗亂的事報告給蔣華先生！”
顧聞昭搖頭：“不用等了，現在就幫他們搬家，請相關部門的人幫忙清點。”
“不準動，都不準動，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店長拍拍手，立刻就有幾個精神小夥跑出來，看著架勢居然要動手。
“你們想幹什麽？”警察到得很是時候：“你們幾個把身份證拿出來！”
讀卡器一查，那幾個精神小夥不是剛被放出來，就是本身就有案子背在身上，嘩嘩啦啦被帶走大半。
“剩下的那兩個也跟我們回去接受批評教育，和諧社會誰準你們逞凶鬥狠？”
硬的行不通。
“我們可是簽了合約的！你不能趕我們走！”店長那張滿臉橫肉的臉抖動起來特別惡心。
“看清楚，合約簽的是五年，你們早就超過合約期限了。”
當初簽合同，蔣華怕賠錢，就沒敢簽太久，後麵顧聞昭也從來沒問他要過租金，他更是就當這店鋪就是自己的了。
“自己搬，還是我讓人幫你們搬？”
店長氣得咬牙切齒：“我要給蔣少爺打電話！”
“別閑著，讓人給店裏的東西估價，找二手商過來看看，他們這群東西我估計不會賠租金。”
京城黃金路段五年的租金，可不便宜。
大事件，門外不少舉著攝影器材的人興奮得不行。
這得值多少點擊量？多少關注？多少打賞和點讚？
“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就是不能動我的店……”小三百斤的店長居然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這貨還甩著手，讓穿著職業裙和旗袍的小姐姐們陪著他一起打滾。
顧聞昭都樂了：“去把門打開，讓大家盡情參觀，盡情拍照。”
店長停下打滾，揉揉眼睛：“你啥意思？”
“今天太陽挺大。說不好大家會渴，去準備飲料，管夠！”
顧聞昭很親切地詢問店長：
“家裏有沒有親戚？就是那種平常沒什麽聯係，隻要你出點倒黴事立刻躥出來看熱鬧的那種。”
店長應該有，或許他本人就是。
“有沒有同學，關係近的哥們兒，有事沒事組個局喝酒吹牛逼那種，你說他們如果從哪看見你會不會截屏保存？”
店長默了，這些年裝逼太多。
“長輩身體還好嗎？結婚沒有，有沒有小孩，不知道你們家孩子會不會從某個直播上看見你，你還是不是他心中偉岸的父親？不會就此不認你了吧？”
顧聞昭再接再厲：
“法務我都帶來了，證據也都齊全，警察還看著呢，耍橫沒用，耍賴沒出路。好好想想，其實店也不是你的，你就是個打工的，沒必要因為姓蔣的搭上自己，這要是身上背案子了，不得影響你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