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宣示主權

荊秀摸著鼻子苦笑,姬美女相邀,他不敢拒絕,畢竟他還欠人家一個交代,何況他心裏對身手高深莫測的姬如月也大感好奇,憋了整整三天,是該揭曉謎底了。

孟香君目送荊秀和紅袖離去,鳳眸微紅,擔心被別人看到,連忙起身,推說身子不適,低頭匆匆回房。

“那位紅袖姑娘是……”

唐青、伍昭等都是醉月居的常客,竟然沒見到過紅袖,加上她突然間現身,直接帶荊秀離去,換誰心裏不要好奇得要命?

“紅袖姐姐是如月媽媽的貼身侍婢……”

幾人的相好搶著解釋,反正紅袖姐姐都不避嫌,眾目睽睽下帶荊秀大家離去,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荊秀跟著紅袖在樓閣長廊中轉了幾圈,來到姬如月的香閨門前。

“小姐就在裏邊,公子請。”紅袖笑嘻嘻地伸手做了個手勢,示意荊秀自己進去。

荊秀猶豫了一下,伸手掀簾走進去,紅袖掩上房門,守在門外,防止有人不小心破壞了小姐的好事。

荊秀打量房中擺設,外室的擺設整潔素雅,一側擺放一張圓桌,桌上擺放了幾色精美菜肴,兩副碗筷酒杯,一看便知是為自己準備的。

一身著紅色長裙,身材高挑的麗人倚窗俏立,一雙帶著幾分羞赧、緊張,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兒迎視緩步進來的荊秀,不過一張俏麵卻顯蒼白,不帶絲毫情感,冷冰冰的,似乎拒人千裏之外。

如果沒有那一夜瘋狂的經曆,荊秀以為這就是姬如月的真容。

“我……來了……”荊秀撓頭呐嚅道,在來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連見麵時想要說什麽都想好了,可不知道為什麽,見麵後,腦子好像宕機了。

尷尬啊。

“嗯……”姬如月低應一聲,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舉手。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她的真容。

見過她真容的男人,不是死了就是瞎了,荊秀是唯一一睹全貌的男人,她現在當著荊秀的麵揭下麵具,展現真容,也意味著她兌現當初立下的誓言,嫁給這個男人為妻。

她定下三天之約,除了自身的考慮,同時也是在考量荊秀,如果荊秀是一個奸惡之人,她會親手送荊秀上路,然後一輩子不嫁人。

慶幸的是荊秀無論是長相人品才華都很優秀,“當代最年輕的書法大家”的讚譽更是牛逼的存在,她再是挑剔也沒話說了。

說老實話,這樣的男人,千百年都未必碰到一個,姬如月選擇遵從現實和本心。

女人大多都這樣,之前對你愛答不理,但一旦喜歡上你,心裏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與之前判若兩人,對你好得讓你懷疑人生。

姬如月即便算得上是當代的奇女子,但舊傳統舊觀念仍舊根深蒂固,女人出嫁,相夫教子實是天經地義之事,她選擇了荊秀,心中不再有其他想法。

荊秀不是能掐會算,無所不知的神棍,不知道這約定的三天時間實是自己生死存亡三天,在姬如月揭下麵皮,露出真容的一刻,眼前一亮,呼吸不禁一滯。

雖然那一夜也見過這精致絕美的容顏,但房中光線太暗,隱隱約約地看得不是太清楚,此刻再次見到,仍舊被驚豔到了。

川嶽般起伏的輪廓,簡直是集天地靈氣孕育而生,五官精致絕美,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兒,就如一泓深潭,淹死人不償命。

身姿高挑窈窕,肌膚晶瑩如玉,配上那一襲紅色長裙,予人一種媚在骨子裏的動人風情,讓人忍不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荊秀下意識地脫口道。

話一出口,他尷尬死了,但不得不承認,白居易的《長恨歌》寫得實在太絕了,他也想當那個昏君呐。

姬如月俏麵騰的飛紅起來,給了他一個俏生生的白眼兒,這人,怎能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她心裏除了生出幾分羞赧外,卻沒有一絲著惱,甚至還有幾分的竊喜。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嘛,就是……就是說得太吃果果了一些。

哎呀,不對,夫君說的,好像是兩句從未聽聞過的詩句。

荊秀用力揉搓自己的麵龐,既是掩飾尷尬,也是被姬如月那似嗔似惱的動人神韻給勾了魂。

臥糟……

他現在明白王郎中所說的氣血過旺的意思了,小秀秀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有點不安分起來,幸好今天罩了一件長衫,不然丟死人了。

“奴敬公子一杯。”

姬如月殷勤倒酒,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在盡心服侍丈夫用餐。

她算準了時間,荊秀肯定還沒有吃飽,特地在房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等著。

她原本可以等荊秀自己過來,但她卻讓貼身侍婢紅袖過去,當著眾人的麵堂而皇之地邀請荊秀,目的就是為了宣示主權。

哪怕孟香君是她看重的徒弟,但這種事豈能相讓?大不了以後納為小妾便是,她可是清楚孟香君對荊秀極心儀,但沒辦法了。

姬如月此舉倒不是專門針對孟香君,而是現今的荊秀頭頂書法大家的耀眼光環,是無數懷春少女眼中的香餑餑,沒看居裏的姑娘們一個個眼冒綠光,一個個投懷送抱,自薦枕席,不防不行呐。

“娘子敬酒,為夫豈敢不喝,嗬嗬……”荊秀咧著嘴,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他不是口花花占便宜,而是難掩內心的高興,此刻的他是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封建舊社會實在是……是太萬惡了,嗬嗬嗬嗬。

姬如月玉頰飛紅,給了他一個俏生生的白眼兒,不過丹紅唇角卻帶著一抹開心的笑意。

雖然有點羞人,不過兩人早有夫妻之實,所缺的隻是一個成婚的儀式而已,現在如此稱呼,雖然早了點,不過她心裏也默認了。

一旦放開之後,雙方再沒什麽顧忌,加上荊秀臉皮厚,有點沒心沒肺的,一個勁地給姬如月夾菜,偶爾來上一段葷段子,惹得姬如月玉頰滿是羞赧紅暈,吃吃低笑不已。

在姬如月眼中,夾菜是溫柔體貼、疼愛的表現,葷段子是風趣健談,總之各種加分的優點。

當然了,如果換成是別人說這些葷段子,就變成千夫所指的登徒子,早被她虐殺N百回了。

這不是雙標,而是一個女人喜歡你和不喜歡你的區別對待而已。

“夫君請聽奴細說。”在享受了一陣兩人世界的溫馨浪漫後,姬如月玉容一肅,認真說道。

“娘子請說,為夫聽著。”荊秀咧著嘴,把人攬入懷中,兩隻狼爪子一點都不安分。

當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是不可能滴,當個不早朝的大昏君還差不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