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砍了一個

“啊……”

淒厲的慘呼聲突然自遠處傳來,把荊秀等人給嚇了一大跳。

緊接著,前方傳來一陣紛亂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有幾個人朝這邊快速奔來。

眾人本能地握緊劍柄,眼睛緊盯著前方,神情顯得有點緊張。

數息間,前方拐角處突然衝出三名手持刀劍的男子,正向他們這邊狂奔而來,見到荊秀等人持著刀劍堵路,俱都一怔,然後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不用猜都知道,這三個狂奔而來的男子極可能是漏網的太子餘孽,不管你是勇敢還是害怕,雙方在狹窄的胡同深巷裏撞上了,結果隻能是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保護公子。”燕小六大聲呼喊,錚的抽出懸掛腰間的佩劍,率先疾衝向前。

“好狗不擋道。”

狂奔而來的三個嫌犯中,奔在最前邊的一個瘦高個年輕男子低喝一聲,陡然加快奔跑的速度,風馳電掣般迎向燕小六。

一連串叮當爆響聲中,火星四射,燕小六踉蹌退後,連退四五步才穩定住身形。

這期間,兩個持劍嫌犯從他身邊飛掠而過,燕小六放任不管,隻是雙手緊握劍柄,眼睛死死地盯著和他交手數招,同樣踉蹌退後三步的瘦高個男子。

剛才他搶先出手,一口氣狂攻數劍,全是軍中大開大合,剛猛霸道的搏殺劍技,對方明顯也是久經戰陣的精銳悍卒,硬生生的擋下他所有的攻擊,還把他震退數步。

他在全力攻擊,對方防守的情況下仍然被震退四五步,而對方隻退了三步,說明他的力量稍遜對手。

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收斂心神,凝神應戰,哪裏還敢分神阻攔另外那兩個嫌犯。

“公子小心。”

巴三虎守護在荊秀身前,眼見兩個嫌犯直衝過來,他隻能拔刀衝前,拚命地阻擋嫌犯衝來,以保護荊秀的安全。

衝在前麵的年輕嫌犯手腕一振,拌起三朵劍花,襲刺巴三虎的麵門、咽喉、胸口要害。

巴三虎不僅沒有擋格或躲避,相反還箭步衝前,手中沉重的開山大刀高高揚起,夾著風雷之聲當頭劈下,刀勢剛猛霸道至極。

這一刀,看似是同歸於盡的無賴打法,但在劍尖入體的那一刻,他可以扭頭或移身避開致命的要害,拚著吃對方一劍,可能會重傷,但不一定會死。

但他當頭一刀,刀沉力大,無論怎麽躲閃,都躲不過被一刀劈成兩半的慘狀,這單關乎生死的大生意,就算個人怎麽算了,反正巴三虎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虧。

“咦……”

年輕嫌犯發出一聲輕咦,擰身橫移三步,手腕同時疾翻,劍招變刺為纏,精鋼打造的堅硬長劍竟象毒蛇一般,纏向巴三虎的開山刀。

才一交手,巴三虎就知道麵前的年輕嫌犯是江湖用劍高手,論單打獨鬥,自己不是對手,但他這種大開大斫,剛猛霸道,刀出無回的軍中搏殺技,硬是逼得年輕嫌犯在短時間根本奈何不了他。

巴三虎是把最厲害的嫌犯擋下了,但剩下另一個嫌犯仍繼續朝荊秀衝來,眼睛裏閃爍異樣的凶狠光芒。

一名密衛大吼著揮刀衝前,寒光倏閃,血霧噴灑,密衛慘呼倒下。

“去死吧!”年輕嫌犯大吼一聲,揮劍直刺荊秀的胸口要害。

別看整個現場發生了這麽多事,但都是在數息間就發生,甚至結束,對第一次經曆近身廝殺,目睹手下被殺,血霧噴灑的恐怖場麵,荊秀整個人都嚇懵了。

恐懼害怕是人的正常反應,荊秀確實是害怕得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小腿肚好象有點抽了,腦子好象宕機了,似乎不能思考,但他手中的鐵劍仍本能地砍向敵人。

死就死了,麻辣隔壁的,怎麽也得拖一個墊底,不然虧大發了。

年輕嫌犯是想要宰掉荊秀,但要他和荊秀同歸於盡,打死他也不幹。

他出身名門望族,才華橫溢,胸懷大誌,要覓明主輔佐,大展宏圖的,說白了就是他的命比荊秀這種破落戶不知道高貴多少倍,傻叉才跟他一命換一命。

一個拚命,一個不想拚命,隻能收劍變招擋格或躲閃,這一糾結分神,已經慢了一拍半拍,加上又沒有預料到荊秀出手的速度極快,甚至能聽到鐵劍下劈撕破空氣的風雷之聲。

喀什的一聲異響,鐵劍中斷,血光迸現,血霧噴灑,心高氣傲的年輕嫌犯被一刀劈為兩半,荊秀則被漫天噴灑的血霧噴了一身,瞬間變成一個血人,樣子極嚇人。

荊秀感覺臉上被什麽熱乎乎的東東噴灑,下意識地抬手抹臉,看到手上全是血,腥味撲鼻,胃部瞬間**起來,全身的力氣好象也被抽空一般,身體晃了一下,呼的一屁股坐倒在上。

“荊校尉……”

剩餘的兩名密衛失聲驚呼,連忙奔上前,把他攙扶起來,雙雙挺刀站在麵前護衛。

倒不是他們有多英勇,而是大秦軍規,臨陣脫逃者,斬,死了不僅沒有撫恤金,家人親戚還要背上罵名,除非荊秀、巴三虎和燕小六都死了,否則,他們隻能硬著頭皮死撐。

和巴三虎、燕小六纏鬥的兩名嫌犯眼見同伴被殺,竟沒有半點猶豫,不約而同地舍棄對手,縱身躍起,一個躍上一米多高的圍牆,一個是強行攀爬,速度也不算慢。

“公子……”

巴三虎和燕小六見荊秀一身血,以為他受了傷,哪敢追敵,雙雙奔過來查看,見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兩名密衛也暗中鬆了一大口氣,忙從懷裏掏出竹哨,吹響求救信號。

這是之前約定好的,哪一邊發現狀況,就吹響竹哨報警,附近的人自然會趕來增援。

不一會,鷹揚郎將韓錦榮和郎尉伍昭各率一隊密衛趕來,伍昭和他的部下或衣裳破爛,或沾有血跡,有的還手臂負傷,顯然是經曆了一番廝殺。

荊秀此時已經回過魂來,他深吸一口冷氣,努力平複狂跳的心頭,迎上前揖禮,稟報剛才發生的事。

“不錯。”韓錦榮拍了拍荊秀的肩膀讚道,他知道荊秀的底細,也納悶荊秀一個文弱書生,為啥要入職武將,而不是入仕當文官?

好吧,一個文弱書生,剛入職報到第一天就斬了一名欽犯,雖然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全身血淋淋的,樣子極慘,但真的很不錯了。

他此刻看荊秀的眼神多了一絲不一樣。

“稟韓郎將,此人叫林樺,曾是太子得力幕僚之一,荊校尉可是立了大功了。”蹲下察看屍體的伍昭突然驚喜道。

林樺?

韓錦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