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手上的痣很漂亮

黎靜自從見到初臨夏,不知怎麽的一直在噩夢。

結果來到馳家,就看到兩人像是要零距離接觸一樣,她頓時就炸了。

她直接將馳宴一把拉過,滿臉怒容,咬牙切齒。

“初醫生,還請你自重!”

若不是馳宴在這,她直接將人扔出去了!

看著黎靜像是護食一樣護著馳宴,初臨夏眼底劃過一絲冷蔑。

“黎小姐,在你指責別人的時候,還請先搞清楚,是你家馳總先來找我的麻煩,男人犯錯,不要動不動就找女人的麻煩!”

“而且,昨天馳先生似乎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再見到她,馳先生說話不算話?”

說完她嘲弄地笑了聲,直接抽身離開,她知道黎靜不會這麽聽話的。

這邊她剛一走,馳宴就要跟出去,黎靜直接拽住了他的袖子。

“阿宴,你不能和那個女人靠太近,她根本不安好心。”

馳宴直接甩開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睥睨,言辭低冷。

“誰讓你過來的,昨天的話,你是沒聽清嗎,你要將她得罪得徹底嗎?”

“阿宴,我可以不和她見麵,但是我不能不管睿睿。”

她隻能是緩兵之計。

馳宴失去了耐心,冷冷警告了一句:“別再招惹她!”

眼看著馳宴離開,黎靜狠狠攥緊了手心,初臨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走出廚房,就看到初臨夏將睿睿抱在了餐桌前,立刻道。

“初醫生,還是我來吧,睿睿他不喜歡陌生人近他的身!”

說著就要去奪過她手中的碗,可是還不等她碰到,隻聽“啪”的一聲,馳睿直接打落了她的手。

黎靜愕然地看向他,馳睿瞪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齜著牙,像是提防著危險的小獸一樣。

黎靜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狠辣,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黎小姐,看來馳睿還是更願意接受我的接近。”

初臨夏心中冷笑,黎靜的冷血無情,她算是見識到了,隻是沒想到,就算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也依舊沒有任何改善,不然馳睿怎麽會不允許她靠近。

她用勺子盛了一勺白粥,神情柔和了些,直接遞到他嘴邊:“乖,張嘴。”

睿睿剛才那副凶狠的模樣這才盡數收斂,乖乖張口吞下。

黎靜看到這一幕,眼底滿是陰鷙,然後繞到背後,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照著睿睿後背的肉,擰了上去。

馳睿瞬間吃痛,幾乎是沒辦法控製自己地亂動,就在下一秒,帶著熱氣的粥頓時燙紅了安初夏的手指。

馳睿瞪大了眼睛,就看到她手指紅紅的,臉上終於罕見地顯露出一絲驚慌,立刻大喊大叫起來。

“啊——啊——”

聲音夾雜著焦躁不安,竟然又犯病了!

其實這點燙傷對她來說,當真算不得什麽!

可是看到他這樣,初臨夏心口竟然有些憋悶。

這種像是窒息感,也像是難過,總之讓她心緒有些不穩。

初臨夏暗自深呼吸,按著他的肩膀,輕聲細語道:“沒關係的,一點都不燙。”

可是睿睿卻依舊大喊不止,神情焦躁,緊緊攥著她那根紅紅的食指,像是愧疚得要落下淚來。

他無助地看向一旁的馳宴,趕緊將黎若兮的傷口遞到他麵前,又焦躁地大喊了一聲,似乎在催促讓他去幫初臨夏上藥。

“我真的沒事。”初臨夏趕緊縮回手,不想和馳宴有一絲觸碰。

睿睿卻死死抓著她的手,對著睿睿的聲音放柔:“我帶她去擦藥?”

睿睿這才緩緩停止了吵鬧,鬆開了初臨夏的手,愧疚地垂下了小腦袋。

黎靜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臉色有些不好看,趕緊說道:“阿宴,還是我帶初醫生去擦藥吧。”

還不等馳宴說話,就聽到睿睿又叫了一聲。

馳宴冷漠又疏離的回答:“不用!”

隨後轉頭看向初臨夏,從握住這手腕的時候,他就發現,手腕的主人似乎很抗拒自己。

傭人識趣地拿過醫藥箱,初臨夏掙了掙手腕,和他保持距離。

“不用了,我這個根本不嚴重,現在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馳宴手掌用力,不動聲色地將人控製住,語氣格外冷淡。

“睿睿在看著,我想你大概不想讓他再發病。”

初臨夏看了一眼似乎愧疚的睿睿,猶豫了一下,沒再說話。

可是等馳宴要給她上藥的時候,她才察覺到兩人現在有多親近,馳宴的手握著她的,因為擦藥膏的塗抹,在她手指上落下癢癢的痕跡。

她的手指頓時蜷縮起來,看著此時低頭為自己擦藥的男人,心中卻隻覺得諷刺異常。

結婚三年,自己受了多少傷,他都不屑一顧,可現在自己不過是換了一張臉,就能讓他親自給自己擦藥。

隻可惜,現在她一點都不稀罕!

“馳先生,手指上的藥,我可以自己來。”

她眉眼冷下來,說著就要奪過他手中的藥膏,馳宴卻直接躲開她的動作,頭也未抬,低聲道:“別動!”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讓黎若兮心中一悸,突然想起她一開始喜歡上馳宴就是因為他的聲音,低沉醇厚猶如大提琴一般。

可是卻在很多時候,這聲音猶如噩夢,在她午夜夢回的時候,讓她痛得喘不上氣來。

或許是情緒泄露,她的手指逐漸緊握成拳,可馳宴卻強迫將她的手指伸直。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很漂亮,可馳宴卻在意的是在她指節處,有個黑色的小痣。

他的眼神頓時一凝,他清楚地記得,他妻子的手指處也有這樣一個小痣,是巧合嗎?

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會不會他的妻子其實根本就沒死,她隻是改頭換麵,再次回到了自己身邊。

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吧!

他胸口處幾乎有什麽情緒想要破胸而出,讓他的呼吸都急促了些,手掌裏的力道也是慢慢收緊。

初臨夏!

他的眸子逐漸深了深,似乎隱藏著千種情緒,可又很快掩藏於無聲處。

“馳先生?”

初臨夏察覺到氣氛的微妙,突然一陣心虛,他不會是看出什麽來了吧?

可之前他對自己漠視頗多,想必就算自己有什麽破綻,他大概也不清楚,她剛才緊繃的情緒又逐漸舒緩下來。

馳宴聽到聲音這才回神。

不對,聲音不對,他妻子的聲音,是那種溫和的,嬌軟的,而她的聲音有些淩厲,音色也不同。

“初醫生,你手上的痣很漂亮。”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初臨夏心中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