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孩子的父親

初臨夏和馳宴聽到這聲慘叫,齊齊往睿睿的房間裏去。

睿睿用力地將自己蜷縮在陽台上,身體都在顫抖,像是受傷的小動物,看起來很畏懼又凶狠的模樣,

黎靜哭得梨花帶雨,對著睿睿道。

“睿睿,我是媽咪呀,你看看媽咪好不好?”

馳宴看著睿睿哭得滿臉淚痕,趕緊將他抱在懷裏,安慰道:“沒事沒事,爹地在這裏,睿睿沒事的。”

初臨夏一眼就看出睿睿是受了什麽刺激,冷著神情問黎靜:“你對他做了什麽?”

剛才這裏隻有黎靜,隻有可能是她。

黎靜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控訴道:“初醫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睿睿是我的兒子,我能對他做什麽?”

初臨夏還想問,可睿睿的情緒明顯很激動,就連馳宴的靠近都沒辦法讓他緩和分毫。

他大吼大叫,對著馳宴拳打腳踢,馳宴雖然力氣大,但是睿睿的態度太過抗拒。

“睿睿,我是爹地!爹地不會傷害你的。”馳宴一直緊鎖著眉頭,不停地安撫。

黎靜想上去安慰兩聲,可睿睿掙紮得更加用力。

這樣的舉動終於惹惱了馳宴,他冷冷回頭,對著黎靜喝道:“滾開!”

黎靜渾身一僵,泫然欲泣,可根本沒人在乎她。

初臨夏見狀猶豫了幾秒,蹲下身子,輕聲道:“睿睿,安靜下來好嗎,這裏有你爹地在,沒人敢傷害你,你別害怕。”

馳宴側頭就看到初臨夏的眉目舒展,甚至掛著淺淺的笑意,溫柔至極。

剛才還一直躁動不止的小小身體立刻停下來。

初臨夏試探地伸手,想要去觸碰睿睿。

馳宴將他抱得更緊,生怕睿睿傷害到她。

可睿睿沒動,反而逐漸平靜下來,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初臨夏。

然後主動朝她張開了胳膊,像是受傷的小獸渴望媽媽的懷抱。

初臨夏看著他這動作,眼眸中複雜浮動,心中暗暗歎了一聲。

還是沒辦法再對這個全身心信賴自己的孩子無動於衷,她緊緊將睿睿抱在懷裏。

睿睿扁著嘴似乎要哭,可用力忍著,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他們真像是一家人啊!而黎靜看到這一幕,神色陰狠至極!

初臨夏將馳睿安撫好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睿睿已經睡著了。

突然就聽到一聲哀嚎,這是二寶的聲音!

她渾身一凜,急忙出門查看,就看到二寶躺在樓下的地板上打滾,而站在樓梯口的,就是黎靜。

噩夢似乎就要上演,初臨夏像是有應激反應一般,渾身都開始恐懼又憤怒地顫抖。

她幾乎是飛奔下樓去查看二寶的情況,二寶眼角泛著淚花,看到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初阿姨,二寶痛!”

初臨夏胸腔中的憤怒瞬間湧了上來,五年前,黎靜害死了自己的大寶,現在竟然還要害死自己的二寶嗎?

“黎靜,你對他做了什麽?”

黎靜難以置信地看著二寶,臉色都有些鐵青:“我什麽都沒做,是他自己滾下來的!”

可初臨夏根本不信,她胸膛在不停地起伏,眼底蘊藏著不見天日的憤怒。

“他會自己一個人滾下樓梯嗎?”

黎靜鼻子都快氣歪了。

就在剛剛,她從睿睿的房間裏出來的,就看到二寶鬼頭鬼腦的往裏麵看。

為了不露餡,二寶昨晚根本沒擦臉,現在依舊是小臉髒髒的。

黎靜覺得不對勁,就算是朋友家的孩子,初臨夏也不會一晚上不給人擦臉,還是說,這裏麵有什麽貓膩?

她本身就對初臨夏的身份很有懷疑,現在更是疑惑叢生。

她譏諷地看著二寶,眼中透著嫌惡。

“髒兮兮的,惡心死了,你不會是初臨夏那個賤人的私生子吧!”

二寶聽到她罵媽咪,葡萄般的眼睛裏隱隱燃起怒火。

就是眼前這個人,之前想要害死媽咪,現在還罵媽咪,他一定要為媽咪出氣。

黎靜想要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伸手就要去抓他,可還不等她碰到這個孩子,二寶就像泥鰍一樣順著樓梯的把手一溜煙地滑到了樓下,然後躺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說了沒有推他!這個野種故意汙蔑我!”

黎靜被汙蔑,被氣得七竅生煙,就要去拉扯二寶,像是要和她對峙一樣,可二寶不停地躲閃著,哭聲更慘。

“二寶害怕,這個阿姨要打二寶,嗚嗚嗚!”

“你個賤種,敢誣陷我,我非要將你的皮扒下來不可!”

黎靜咬牙切齒,臉色有些猙獰,可還不等她碰到二寶,隻聽“啪”的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黎靜臉上。

初臨夏滿目森寒地看著她:“你再敢動他一下試試!”

黎靜捂著半邊臉,眼中盡是怨毒,剛要將巴掌還回去,就聽到一聲冷喝:“住手!”

兩人回頭,就看到布滿寒霜的馳宴。

“阿宴,我真的是冤枉的,是這個小孩在說謊!”

黎靜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她會栽在一個小孩手裏,委屈又惱怒地控訴。

而初臨夏緊緊將二寶抱在懷裏,滿是敵意地看著他們。

“叔叔也覺得是二寶說謊嗎,叔叔和阿姨是一家人,肯定會相信阿姨的,對吧!”

二寶眼睛裏滿滿都是眼淚,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小花臉此時更狼狽了。

馳宴看著他,隻覺得心都被揪起來了,這孩子哭得太讓人心疼了。

“不會,叔叔帶你去醫院,萬一哪裏受傷了,叔叔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可他剛要去牽二寶,初臨夏如臨大敵,周身充斥著冷銳的戾氣,一把將他用力推開。

“不需要,我會帶他去,二寶要是有任何意外,他受的什麽傷,我絕對會讓你們百倍還回來!”

初臨夏整個人就跟刺蝟一樣,對他們兩個豎起了渾身冰冷又堅硬的刺。

她直接抱起二寶就要走,馳宴直接將人拉住:“初臨夏,我帶你過去!”

初臨夏狠狠甩開他的胳膊,冷冷瞪著他,怒聲道:“滾!”

馳宴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他眯了眯眼,寒意盡顯。

這明顯是遷怒!

可看著初臨夏倔強要走的背影,他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跟上,直接奪過了二寶,朝車庫走去。

“馳宴!”

初臨夏力量不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二寶被他放在車上,美眸中滿是怒火。

“上車!”

初臨夏憤憤,可還是被迫上了車,去了醫院。

幸好,醫院檢查沒什麽事,她這才狠狠鬆了口氣,她將二寶抱在懷裏,這才定下來一顆不安的心。

“馳先生,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馳宴緊盯著根本不想看他的女人,無端生出惱火,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透出幾分狂躁的野性來。

“初臨夏,你遷怒太過了!”

初臨夏聽到這類似於指責的話,冷嘲地抬眸看他。

“難道二寶受了你夫人的欺負,我還要對你和顏悅色?我可沒那麽大度!”

“她不是我夫人。”馳宴英俊的眉宇間有些躁鬱。

“對我來說沒差,難道馳先生會願意為了這個孩子,而對黎靜動怒嗎?”

她漂亮的瞳孔裏滿是嘲弄,明豔卻灼人。

馳睿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臉色有些暗沉。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罷,他轉身離開。

隻是剛離開醫院,他便打出一個電話,

“上次讓你查的那個小孩,怎麽樣了?”

“馳總,我們沒查到那個小孩的來曆,每當我們有線索的時候,就會有黑客來從中阻撓,神秘得很。”

馳宴眼神驟然深邃,一想到之前的種種,這個小孩,似乎並不簡單。

他薄唇輕吐:“繼續查,尤其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