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家家主
夜塵從房間裏走出，麵無表情道：“不愧是柳家，這麽快就查出柳平是我殺的，這麽快就找到我。”
柳雲鶴身形一震，眼中猛地湧現濃濃的殺氣，咬牙切齒地道：“我家平兒，果然是你殺的。夜塵，我本來還想拷問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承認了。”
夜塵漠然道：“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既是我殺的，有何不敢承認。”
柳雲鶴的手指指著程雯，厲聲喝道：“就為了這個賤人？你就殺了我家平兒，還在他臨死前割了無數刀。夜塵，你怎敢如此。”
程雯身子微微一顫，回頭默默地看了夜塵一眼。
夜塵不屑去跟仇人去解釋什麽，反正自己殺了他們柳家嫡子，跟柳家已是不死不休的場麵。
夜塵抬起頭直視他，漠然：“是我殺的？你來報仇便是。”
話音落下，夜塵身形如鬼魅一般撲出。
先下手為強。
“小心！”
柳家眾人喝道。
眨眼之間，夜塵已降臨在柳雲鶴的身前。
“敢對我們家主出手，先問過我。”柳雲繼上前一步擋在前方，厲聲喝道，“讓我看看所謂的奇遇……”
話剛說出口，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刺入咽喉的劍。
劍速太快，太過淩厲，以至於瞬間刺碎他所有的力量。
夜塵冷著臉拔劍，一腳將他踢飛，砸在眾人身後。
“螳臂當車。”夜塵眼神不屑。
柳家眾人大驚。
他們無法想象，德高望重的二長老，就這麽被人像殺狗一樣殺了。
柳雲繼被踢飛後，露出了後方柳雲鶴憤怒的老臉。
“給我死！”柳雲鶴厲聲喝道。
夜塵一言不發，手中劍如閃電般刺到他的身前。
“當！”雙方的刀與劍撞擊在一起，各自後退了一步。
柳雲鶴心中更加震驚，自己全力出手，竟跟他勢均力敵。
他的前方，夜塵露出一絲笑容。
“原來這就是氣變境。”夜塵笑得有些輕蔑。
柳雲鶴大怒：“就算你的力量不遜色老夫又如何？老夫有更多手段殺你。”
他手中的長刀遍布淩厲真氣，朝著夜塵的胸膛一個橫切，快若閃電。
眾人眼角猛地跟著一跳。
這顯然是一道高明的刀法。
夜塵不為所動，手中寶劍同樣橫掃，攜帶淩厲劍氣。
下一刻……刀斷。
同為一品的刀和劍，劍完好無損，刀卻斷了。
柳雲鶴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張得很大，身形在急退。
後退速度很快，劍更快。
劍光劃過咽喉，柳雲鶴的人頭高高飛起，掉落在地上翻滾。
無頭屍體鮮血狂湧……旋即直挺挺地撲倒在地上。
柳家人嚇傻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家主，竟變成了地上的無頭屍體。
他可是，安陽城的十大高手之一啊。
“撤，快撤。”大長老柳雲伯喝道。
夜塵冰冷的聲音漠然響起：“誰敢走，死！”
聲音幽冷，如地獄中的惡魔。
剛剛邁開腳步的柳家眾人，猛地打了個寒戰，硬生生地停止腳步，保持逃跑的姿勢一動不動。
柳雲伯強忍著恐懼緩緩轉身，咬著牙道：“夜塵，你殺了我們家主和我二弟，你還打算趕盡殺絕不成？”
夜塵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趕盡殺絕？有何不可？”
聞言，眾人臉色蒼白。
一位柳家武者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猛地邁腿狂奔。
一道劍氣追上他，奔跑的過程中他身體分開，栽倒在地上。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柳雲伯顫顫巍巍地道：“夜塵，你到底要如何？”
“留下你們身上所有的東西，我讓你們滾。”夜塵漠然道。
眾人麵麵相覷，不舍！
夜塵冷笑，手中有一道劍氣斬出，距離夜塵最近的一位柳家人，身體無聲無息地撕裂成兩半。
夜塵冷笑：“小雨，去屍體上把他的東西拿出來。”
“給，我們給！”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將身上東西掏出來。
柳雲伯將一個小袋子放在腳下，道：“夜塵，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這裏了。”
“就這？”夜塵譏笑，“把你們所有衣服都脫下來，給你們留條**。”
“夜塵，你不要欺人太……”
一位武者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劍氣破空而來，腦袋變成了兩半。
夜塵笑得森冷，露出潔白的牙齒：“老子就是羞辱你們了，還有誰的頭很鐵，繼續站出來。”
現場安靜了，隻有眾人瘋狂脫衣衫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群光溜溜的大老爺們在大街上狂奔，在屋頂上飛簷走壁，成為了安陽城的一道奇景。
“小雨，收拾東西。”夜塵招呼道。
“嗯！”夜小雨飛快地跑過去。
這一次，麵對著破碎的屍體，她臉上自然了許多。
程雯跑過來，驚奇道：“夜大哥，你的經脈、丹田。”
“沒事！”夜塵莞爾一笑。
“哦，原來隻是謠言。”程雯如釋重負，“那怎麽葉姐姐說你……”
“葉雪瑩？”夜塵冷冷一笑，眼中猛地爆發出淩冽殺機。
程雯閉上嘴，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不說我了，說你吧。你之前的實力，不是裝的，對吧？”
程雯默默點頭，道：“我回來後，碰到了我師父。”
“師父？”
程雯：“嗯，她說收我為關門弟子，在這裏教了我三天。後來說有事，急匆匆走了，讓我在這裏等她回來。”
夜塵盯著她的眼睛道：“教你三天，你修煉了一個月，就可以跟氣海境的柳雲繼勢均力敵？”
這種神速的修煉速度，夜塵聽了都咋舌。
“師父說，我的體質特殊，修煉速度會很快。”
夜塵默默點頭，看來程雯的天賦很獨特，隻是以前沒有人教她，才導致明珠蒙塵。
她的師父，定然也是個高人，否則又如何能夠一眼看出程雯的天賦？
“這是好事。”夜塵道，“能踏入武道，以後就有能力保護自己。”
程雯露出甜美燦爛的笑容：“夜大哥，不管我以後怎麽樣，你對我的恩情，我永遠牢記在心。”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夜塵出現，給她黑暗的人生，打開了一扇通往光明的門。
她本以為，夜塵幫她也是有所圖謀，畢竟自己的相貌，為自己引來過太多禍水。
結果卻正麵，夜塵真的隻是幫她，除此之外，並無任何非分要求。
從來沒有人，能真心對自己這麽好。
就在這時，夜塵突然間心中一動，轉身喝道：“誰？出來？”
屋頂上，跳下一道人影，落在夜塵身前。
“家主？”夜塵微微一愣，隨後雙手抱拳。
在夜家時，夜楚天對自己頗為照顧，也很看重自己。
特別是父親離開後，那時候自己和夜小雨都很小，家主依舊給了自己一些修煉資源。
資源不多，因為多了，怕夜塵保不住，還會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這段恩情，夜塵記著。
夜楚天盯著夜塵看了幾眼，緩緩點頭道：“果然獲得了天大的奇遇，夜塵，我沒看錯你。”
夜塵沉默少許。
“因為我，所以你沒殺大長老他們？”夜楚天道。
“是！”夜塵道。
“這算還我恩情？”夜楚天問道。
夜塵道：“我父親離開後，眾人欺我、笑我、辱我、罵我。唯獨您，一直照顧我。這恩情，沒那麽容易還。
但是……”
夜楚天揮揮手打斷夜塵的話：“我沒想讓你回去。夜家太小，容不下你了。”
夜塵默然！
“以後夜家有難，你會不會出手？我隻想聽實話，哪怕不會，我也不怪你。”夜楚天道。
夜塵道：“夜家有難，我會出手。如果夜家人有難，那要看是誰。
對於某些人，下一次我不再留情。”
夜楚天欣慰點頭，淡淡道：“我沒有其他要求，隻希望若有難，在你能力範圍內，希望給夜家留下一根苗。”
“好。”
夜楚天轉身負手慢慢走遠，“夜塵，願你前程似錦，歸來仍是少年……”
身影逐漸遠去……
遠處，朝霞在升起，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夜塵對著背影，抱拳微微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