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種方法雖然很慢，但的確不易被人察覺。
即便純妃病發，太醫們要查找她是怎麽被感染的，也不好搜出證據。
當然了，這些還隻是沈星鸞自己的猜測。
慕容淵明顯有些意外，緊接著麵上掠過一絲憤怒，看樣子並沒有偏向柔妃的意思。
“這件事應該是柔妃想借瘟疫害純妃。”慕容淵緩緩開口。
沈星鸞沒想到，自己剛才隻是猜測而已，到了慕容淵這裏直接變成了肯定句。
慕容淵畢竟比她知道得多，比如他知道那喬娘肯定是宮家安排進來，用來聯絡柔妃和宮毅的。
而宮毅現在又負責北郊營地的看守，想要弄一件重症患者身邊的衣物出來，簡直輕而易舉。
而柔妃最近又變得這麽老實，想必暗中已經有所行動。
依照他對那兩個人的了解，便肯定了沈星鸞剛才的猜測。
“大人，你如果覺得不好辦，就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吧！”
慕容淵想了想，“好，不過有一點，柔妃進宮以來都是我在暗中支持著她，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把她牽扯出來，你懂我的意思嗎？”
沈星鸞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乖巧地笑了笑，“沒問題！”
...
第二天，沈星鸞頂著兩個黑眼圈兒起床，喝了兩口粥便匆匆趕去了太醫院。
然而她還是遲到了。
袁許正雙手交疊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她，眉心微蹙，看樣子對沈星鸞遲到的行為十分不滿。
“公主殿下，你作為藥童就應該有藥童的自覺，難道讓我來等你嗎？”
沈星鸞翻了個白眼，敢情他今天倒是準時。
“昨天遲到了一個時辰的人是誰啊？”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自己都不是個守時的人，居然還有臉來指責我？
袁許一搖頭，“我是首席醫官，而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藥童，當然是要以我為主！有句話叫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是州官，而你就是百姓！”
沈星鸞一時無語。
但袁許說的也沒錯，人和人之間就是這麽不平等。
她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宿，又是整理瘟疫的資料，又是著手處理純妃那邊的事情。
今天早上睡了才不到兩個時辰，本來就沒什麽精神，也就懶得和袁許爭辯。
袁許看她不吱聲，還以為是她今天學乖了，這才起身。
“咱們走吧！”他說完率先出了屋子。
可在沈星鸞緊跟著往出走時，他又回過頭來，一指桌上的那個箱子，“徒兒，別忘了幫為師拎藥箱。”
沈星鸞隻能不情不願地又回去將他的藥箱挎在了身上，看來這袁許還真是把她當幼童使喚了。
也不知道這箱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還挺沉。
袁許滿意地笑了笑，兩人這才一前一後上了馬車，輕車熟路地趕向了北郊營地。
沈星鸞微闔著雙眼靠在車壁上，似是睡著了。
袁許卻知道她並沒有睡，“你現在的醫術並不精深，隻能算是個‘巧’，應付一些小病、小災還可以，如果遇到傳染病這種難度的病症立刻顯得稚嫩，想必經過昨天的調查你自己也心中有數。”
“但隻要你踏踏實實跟著我學習，醫術一定會愈加精進，你想一想，將一件其他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輕鬆解決，窺探到真正的生命價值，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他的聲音柔和，看起來像是循循善誘。
沈星鸞難得沒有翻白眼，隻道：“其實我對學醫根本沒有興趣，之所以接觸也隻是因為小的時候沒有師傅教我，也沒有同伴和我玩，為了打發時間，母妃開始時不時教我一些醫學的常識。”
“後來也是為了識字，這才翻看了宮中的各種醫書，長大後之所以假扮成小太監販賣禁藥也是迫於無奈，所以，你如果真的隻想找一個繼承你醫術的人，我勸你還是放棄。”
她的夢想可不是成為一個大夫，那樣能有什麽意思？
她真正想成為的是像慕容淵那樣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控著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誰惹她不高興，她就可以隨便找個由頭處置了對方。
就像現在，她若是個身份尊貴的公主，就不信袁許還敢這麽對她頤指氣使。
說到底，醫術隻不過是她往上爬的一種手段。
袁許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醫術可以為你帶來的成就感，性子又這麽倔，若是這股勁頭能用在研習醫術上...”
沈星鸞沒有再說什麽，隻覺得兩人的追求完全不同。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麽可說的。
等沈星鸞眯了一小覺後，馬車終於停下。
兩人剛下車就在營地門口看到了和昨天相似的情景，標有惠豐堂標識的馬車正堵在營口，而且數量比昨天整整多了一倍。
沈星鸞以為是惠豐堂的人又過來鬧事了，還沒等走過去，就見那邊一個領頭的認出了他們的馬車後立刻迎了過來。
不是耿衝賢。
而是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袁許時他眼前一亮，快步過來。
“袁太醫，您可算來了，在下已經等您半天了！”
看著男子那一臉討好的樣子，沈星鸞一愣。
緊接著，男子又領著她和袁許看一眼送來的藥材，笑道：
“袁太醫，藥材已經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全都補上來了，這個...昨天我們二公子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可袁許看著這一車車的醫療物資，反而顯得有些為難，“惠豐堂此舉真是令我感動，不過銀錢方麵...”
他的話沒說完，那中年男子立刻將他的話接了過去。
“您放心，錢不是問題，隻要不耽誤您救治這次瘟疫，我們惠豐堂一定全力配合！”
男子的語氣顯得急切又焦躁，似在哀求著什麽。
沈星鸞看得大為不解，要不是這男子身體健壯、活蹦亂跳，她都以為是不是對方也得了瘟疫，這才過來求袁許。
很快，惠豐堂的人將藥材卸下後便離開了。
沈星鸞忍不住在旁邊感慨了一句，“惠豐堂今天的舉動好奇怪啊！”
袁許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是啊，他們就是這麽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