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看著耿衝賢離去後，慕容淵這才轉身看向沈星鸞，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看。
“以後不準甩開何碧，記住了嗎？剛剛要不是我趕到，多危險！”
慕容淵數落了半天，卻發現沈星鸞一直低著腦袋。
沈星鸞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使勁掐了一把大腿，腦中努力回想著那日在東廠地牢裏的情景，使得恐懼和驚慌襲上心頭，慢慢醞釀情緒。
慕容淵有些不耐道：“到底怎麽了？”
沈星鸞再次抬頭間，眼中已是蓄滿了淚水，仿佛帶了無限的委屈，再加上剛剛奮力掙脫，發髻也有些鬆散，兩縷碎發滑落。
慕容淵原本的怒氣不由得一收，其他訓斥的話也就咽了回去。
一對上他那雙幽暗的眼睛，沈星鸞便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再次垂下頭去。
其實，沈星鸞剛才將何碧趕走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慕容淵是不會輕易允許她脫離掌控的。
瞧瞧對方剛才話中的怒火，也不知是衝著自己還是衝著耿二公子。
“大人，我剛才怕急了，幸好你及時趕到，否則我不知道會不會再重新經曆一遍噩夢了。”
她抬手一抹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淚花。
見她這副模樣，慕容淵再次開口時語氣果然輕緩了不少，“你這又是幹什麽？”
沈星鸞一臉的自責與愧疚，“都怪我不聽大人的話，這才給了旁人可乘之機，不過，像我這樣的人估計以後也是沒人敢娶的。”
她說著，一邊用手整理好自己鬆散的衣襟，並捋一捋鬆散的頭發，好像真被人糟蹋了一般。
“......”
慕容淵這回更不知要如何開口。
剛剛他在壽宴上思來想去，按理說是不用擔心她的安全的，隻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麽。
他希望沈星鸞和耿衝睿隻是單純地見個麵說兩句話，可又擔心自己見到不該見的場景。
最後，在這種極其矛盾的心理中，他還是找了個理由偷偷溜出了壽宴，結果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幸好他過來看一眼，否則今晚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事。
都怪沈星鸞甩開了何碧，否則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慕容淵當然有怒意，但現在看沈星鸞這個樣子，他的怒已經消了大半，勉強道：
“好了，下次小心點兒就是。”
沈星鸞突然抬頭，一臉認真道：“大人你會娶我嗎？”
慕容淵愣住，若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他定會覺得對方在嘲諷自己。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硬邦邦道：“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不要再說這種傻話了。”
沈星鸞在心裏咬牙，狠狠呸了他一口，有自己這樣低三下四討好奴才的主子嗎？
但她麵上不動聲色，繼續哀婉道：“大人是不是嫌棄我？我曾經被你強迫著發生了那樣的關係，現在已經算是你的人了，你卻連個名分都不願意給我！”
“我剛剛又被登徒子調戲，任人欺辱，差點就...你們到底都把我當成什麽了？我還不如去死好了！”
沈星鸞說到最後一句時神情悲憤，不管不顧地就要往柱子上撞。
慕容淵趕緊一把將她抱住，又氣又急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又不能...”
他想說的是，自己隻是個太監，拿什麽娶她？拿什麽給她名分？
雖然他平時凶了點，但也不曾輕賤過她啊？而且對她已經夠仁慈了吧！
但沈星鸞說的話又不是沒有道理，雖然剛才那個耿衝賢可惡，那他曾經對沈星鸞做的事情不是更可惡？
這件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看著在懷裏不斷掙紮的沈星鸞，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隻能出言安撫道：
“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個最好的駙馬，看誰敢多說你半句。”
可沈星鸞依舊是不依不饒，軟軟的身子在他懷裏左動右動，衣襟又鬆開了不少，胸前露出一片雪白。
慕容淵下意識看去，心裏立刻升起一絲異樣，又趕緊抬起頭，忍無可忍地怒喝了一句：
“好了，不要再鬧了！”
沈星鸞立刻停止了動作，然後怯生生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控訴和悲傷。
慕容淵剛剛要發狠的心再次軟了下去。
沈星鸞其實是有些緊張的，她仔細觀察著眼前之人的神情。
這幾天在寢宮，她仔細琢磨了一番，終於找到了自己錯在哪裏，於是果斷改變戰術。
他慕容淵是什麽人？大權在握的閹黨！
這種人最討厭手中的人或事脫離他的掌控！
他可能是對自己有些憐惜，但也隻是一點。
自己之前就是因為太過強硬，結果觸及了對方的底線，這才被好一頓警告。
所以，她決定以後要扮柔弱、拍馬屁，這才是新的生存之道！
“大人，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沈星鸞朝他亮了亮朦朧的淚眼。
慕容淵的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他一直都清楚，沈星鸞隻是想利用自己，包括之前的幾次主動勾引。
她這樣可憐兮兮地問，也隻是想借著和自己的這層關係多謀些好處。
所以慕容淵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不要相信她的那些鬼話，也不要太縱容她，可他又想把沈星鸞留在身邊。
之所以想留她，也不是因為當初那晚兩人的肌膚之親，而是他在沈星鸞眼底，並沒有看到旁人眼中那種隱晦的嫌惡。
慕容淵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沈星鸞一喜，“我說什麽大人都會答應嗎？”
“你先說。”
沈星鸞盡量按住自己上翹的嘴角，知道自己這次的柔弱戰術成功了。
她低聲道：“大人，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出宮時見到的那些難民嗎？他們本來就已經很慘了，結果現在還出了瘟疫，這都已經好多天了，聽說開始有人死亡了，我真的很想幫幫他們！”
這句話沈星鸞倒是沒有撒謊。
“而且陛下說過，誰能解決瘟疫便有重賞，我完全可以借此機會挑一個駙馬，以後再也不會為這件事鬧你了！”
也不知是這句話中的哪個詞觸動了慕容淵，他驀然抬頭，看向她的眼神讓人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