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慕容淵隨手翻開一本的冊子,道:“三天前,你們長寧宮失竊了一對玉鐲,當天原本是你當值的,你去了哪裏?”

小允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奴才回家裏一趟,已經提前和娘娘告了假。”

“原來是這樣啊!”慕容淵幽幽道,然後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什麽,“好了,拿下去畫押吧!”

沈星鸞有些驚訝,這麽簡單就放過了嗎?

事實當然沒有這麽簡單,小允子從錦衣衛手中接過狀紙時,整個人都震驚了。

“大人,小人何時在宮中縱火了?這怎麽還有投毒?而且剛剛已經交代過了,玉鐲失竊那日我都不在宮中,怎麽可能去偷?這...這不是誣陷嗎?”

狀紙上連各項罪名的經過和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似的!

“誣陷?”慕容淵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你還想和我談證據嗎?以前的確是沒有,但列出來不就有了?”

無故被冠上了這麽多罪名,小允子自然不肯屈服,說什麽都不肯畫押。

慕容淵輕輕一笑:“這就好辦了,來人,上刑!”

錦衣衛們立刻將十八般刑具抬上,若論屈打成招,誰敢比他們東廠有經驗?

隨便羅列兩條罪名,就能將這些人打得親娘都不認識。

一炷香之內套不出想要的東西,那純屬發揮失常。

看到那些還帶著血的刑具,沈星鸞的小腿開始發抖。

小允子還在高聲呼喊:“大人,冤枉!小的冤枉啊!”

慕容淵則是轉過頭來,柔聲對沈星鸞道:

“我們做事,就是這樣!公主,你那邊考慮得怎麽樣了?”

沈星鸞忍不住反問:“大人,你就不怕錯殺了好人?”

“錯殺?”慕容淵麵上雲淡風輕,“我們東廠辦事隻有一個原則,寧枉毋縱!”

堂下,錦衣衛們很熟練地將小允子捆在椅子上,手中還拿著一摞淡黃色的桑皮紙。

有人含了一口燒酒在嘴裏,然後噴在了那張紙上,桑皮紙受潮被緊緊貼在了小允子的臉上。

小允子原本還在哀求著,這會就隻變成了“嗚嗚”聲,由於處於窒息的狀態,雙腿不斷地亂蹬。

錦衣衛又拿起了第二張,如法炮製貼在了第一張紙上,整個行刑過程都極有耐心。

沈星鸞不太敢去看,但耳朵裏卻能聽見小太監因呼吸不暢而發出的嗚咽聲。

她是知道這種手段的,叫“貼加官”,後宮中妃子們常常會用到這種手段。

因為它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流血,不會弄髒手,更沒有傷口。

沈星鸞偷偷看了慕容淵一眼,覺得他應該不會對自己這麽殘忍。

可慕容淵好像是能看透她的內心,輕飄飄道:

“公主是不是覺得我不會這麽對你?的確,頂多就是關牢裏餓幾天,然後晚上的時候多放幾隻蚊子進去!”

沈星鸞一皺眉,這種方法也沒仁慈到哪裏去。

東廠果然有的是折磨你卻讓你說不出口的方法,

慕容淵繼續審問小允子:“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你還不從實招來?”

隨著他一聲嗬斥,第三張紙緩緩貼在了小允子臉上。

小允子拚命掙紮著,“嗚嗚”地叫了起來,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慕容淵一擺手,錦衣衛將他臉上的黃紙緩緩揭開了一個小孔。

小允子得了機會立刻大口喘息,急切道:

“我說!那人不是公主殿下,他看起來應該是上了年紀的,皮膚蠟黃,眼角好幾條大皺紋!大人,我這次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慕容淵笑了笑,“那你為什麽一口咬定是九公主?”

“是...是柔妃娘娘吩咐奴才這麽做的!”

慕容淵滿意地點點頭,“算你識趣!”

錦衣衛這才撤了小太監的刑具。

雖然慕容淵從小允子口中審出的內容是對沈星鸞有利的實情,但她卻笑不出來。

難得看沈星鸞像隻鵪鶉一樣老實,慕容淵諷刺了一句:

“這‘貼加官’隻是最簡單的刑罰,公主莫急,後麵還有更刺激的!”

慕容淵站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也跟在後麵,轉彎來到了一處行刑的地牢。

沈星鸞在身後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

一直以來,自己在慕容淵麵前無論怎麽撒嬌耍賴,他最多隻是訓斥兩句。

可卻忘了,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絕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慕容淵在看清這個房間的刑具後,頗為滿意,因為這套刑罰叫做剝皮!

名字很直接,隻要一念出來,人們的腦子裏就已經有了大致輪廓。

這次不用小允子獻身了,因為有一個現成的囚犯。

慕容淵翻開冊子查看此人的罪名,“前一陣我追查蜀地賑災的糧款,結果查到了這個小官兒頭上,他竟敢貪汙六十五兩銀子!”

慕容淵突然回頭,很有深意地看了沈星鸞一眼,“公主殿下,你收過別人的賄賂嗎?”

沈星鸞心裏一顫,突然想到那個曾塞給她銀票的錦衣衛,趕緊搖頭道:

“我怎麽會收賄賂呢?”

慕容淵粲然一笑,“那就好,否則你可能要走上和這貪官一樣的道路了!”

錦衣衛們配合得很默契,將大概六十五兩的銀子放在特製的長勺上,置於一旁的火爐中,銀子通過高溫變成了**狀。

“‘剝皮’可是很講究技術手段的,等一下,我們要從他的後背劃一刀,把他的皮和肉分開,再把貪汙的六十五兩銀子倒入皮肉之間,這樣一點點用力,就可以剝下一層完整的皮了。”

慕容解說的時候,沈星鸞已經嚇得渾身開始打顫,更何況台上那個被五花大綁正要執行剝皮的官員。

慕容淵則慢悠悠地來到沈星鸞身邊,將一把刀遞給了她。

沈星鸞一愣,剛想要拒絕,可卻被他強行拉著往那邊走。

“公主你不是很喜歡繡春刀嗎?來,我教你如何劃這一刀!”慕容淵道。

“不!”沈星鸞一聲驚呼。

她想躲避,慕容淵卻直接從身後將她攬在懷裏,一隻手握緊她拿刀的手。

就像那日在禦書房教她寫字一般。

明明是相似的場景,可上一次沈星鸞隻是緊張,這一次卻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