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憑什麽我沒有？
“陛下，這是今日的奏折，奴才給您送來了。”
隻見小太監手中的托盤上擺放著厚厚的幾摞，光是看那高度，皇帝就覺得頭疼不已。
他不耐煩地一擺手，“算了，朕今日身體不適，你就大致看一看，有什麽要緊的事知會一聲就好。”
然而慕容淵麵露為難，“奴才多謝陛下信任，但恐怕沒有能力勝任。”
皇帝一愣，立刻想到了什麽，“是不是又擔心那些朝臣在背後說你弄權啊？你不必理會，他們隻是埋怨朕沒有將權力放到他們手中而已。”
前朝時，世家腐敗嚴重，這才導致朝臣掌權，直接架空了皇帝的權力。
等夏朝皇帝打下了江山後，便吸取了前朝的教訓，極度小心地控製著百官手裏的權力。
但事情終究需要人去做，為此，他不惜重用身邊的宦官。
因為宦官們不會像權臣世家，在死後將權力傳給下一代，而皇帝也可以隨時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利。
慕容淵姿態更加謙卑，“陛下英明！”
純妃被皇帝攬在懷裏，輕聲道：“大公公他可是為了陛下您分憂，這才讓大臣嫉妒，背地裏肯定沒少說他的壞話。”
她一邊說著，小手已經緩緩探進了龍袍底下。
皇帝還不忘對慕容淵安撫道：“你的委屈朕都記在心裏了，好了，先下去吧！”
說罷，他的一雙大手不斷在純妃的身上遊走，呼吸漸漸急促。
慕容淵也很懂事地將其他人都屏退了出來，又因體諒皇帝“操勞”，一本奏折都沒給他留下。
如此貼心的奴才，哪個主子不喜歡？
...
當慕容淵回到偏殿時，就看見了沈星鸞正在等他。
他的嘴角忍不住輕輕彎起，小東西很上道，這麽快就過來感謝自己了。
沈星鸞也有些意外，以往慕容淵見她都是拉長著一張臉，跟欠他錢似的。
今天倒是不一樣，像是有什麽好事兒，看來自己今天請求的事情應該能得到批準。
於是，兩人各懷心思的兩人進了偏殿。
慕容淵剛坐下便伸出一隻手，目中似有期待：“拿來吧！”
沈星鸞一愣，“什麽？”
慕容淵理所當然道：“禮物啊！”
上次耿衝睿救了她，她便用繡春刀作為謝禮，而自己也救了她，她不應該也送自己一樣謝禮嗎？
沈星鸞仍是一臉怔愣，“禮物？什麽禮物？”
慕容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也就是說，隻有耿衝睿有，到了自己這就沒有了！
因為他隻是個外人？
沈星鸞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他那麽多彎彎繞！隻想趁著他今天心情不錯，求他一件事罷了。
“大人，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出宮一趟。”
煙霞已經回去兩天了，她還真有些擔心，想過去看一看。
“不行。”
“為什麽？”
慕容淵冷冷掃她一眼，“我說不行就不行，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沈星鸞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麵前這人突然就翻了臉，隻得小心翼翼道：
“我隻出去一個時辰，很快就回來的。”
慕容淵看都不看她一眼，從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我要忙了，沒事兒你先回吧。”
沈星鸞還想再撒個嬌，“大人~”
慕容淵突然抬頭嗬斥道：“你一個公主四處瞎跑什麽？乖乖回去待著，不準去見那些狐朋狗友。”
沈星鸞委屈，怎麽煙霞就成了狐朋狗友？可憐巴巴道：
“我長這麽大都沒出過宮，隻是想出去看看嘛！”
但她已經不敢再開口求慕容淵了，隻能遺憾地轉身往出走。
慕容淵掃了一眼她有些落寞的背影，微微動了動唇。
當沈星鸞即將推開殿門時，身後終於響起了慕容淵的聲音：
“我一會兒要回東廠一趟。”
沈星鸞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驚喜道：
“大人的意思是會帶我一起出去對嗎？”
即便不能去看煙霞，隻要能出宮也是好的！她不貪心！
慕容淵瞪她，但卻沒有否認。
沈星鸞很高興，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又是幫著慕容淵研磨，又是幫著倒茶。
雖然不知道慕容淵具體什麽時候出宮，但沈星鸞也不敢催，一旁乖乖等著。
“大人，我現在的字練得可好了。”
“閉嘴，吵死了！”
終於，半個時辰後，慕容淵帶著做侍衛打扮的沈星鸞一起出了宮門。
堂堂東廠督公出門，以往不是騎馬就是馬車，今天卻是步行。
“你可真是笨死了，怎麽連馬都不會騎？”慕容淵沒好氣兒地數落道。
沈星鸞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這麽大火氣，隻能小聲解釋：“又沒有人教過我。”
同時，她在心裏暗戳戳得頂嘴：
我不會騎馬但我能坐著啊，你為什麽就不坐馬車？
但她卻忘了一件事，慕容淵若是真的坐轎子，是不可能和侍衛一起乘坐的，做侍衛打扮的她就隻能在旁邊走著了。
沈星鸞還想趁著出宮的時候好好四處見識一下，但他們這一群錦衣衛出行，路上但凡碰到的人幾乎都不敢瞧他們。
要麽低頭假裝買東西，要麽一臉畏懼地鑽進店鋪裏，街上連個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場景看著多少有些詭異。
幸好東廠離著皇城不遠，很快他們便到了。
古樸肅殺的大門緩緩推開，門後便是整個夏朝最令人聞風喪膽的特務機構。
上查朝廷百官，下查百姓民生。
沈星鸞緊緊跟在慕容淵身後，遇到的所有人紛紛行禮。
由於兩人挨得很近，眾人在給慕容淵行禮時，沈星鸞有一瞬間恍惚。
仿佛自己有一天也會走到某個高位，像這般接受眾人的叩拜。
這種感覺真好！
沈星鸞有些飄然。
東廠最大的領導回來了，底下的人自然有很多事情匯報。
沈星鸞本來想獨自出去溜達一圈的，但慕容淵不讓，規定她不得遠離自己三米之外。
沒辦法，她就隻能搬了把椅子坐在慕容淵身後。
東廠的權利範圍內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或是審理重大案件，或是拷問人犯等。
沈星鸞剛開始還認真聽著，後來發現自己聽不懂，畢竟她現在連朝中官員的職位都沒弄清楚。
於是，她隻能自己找樂子。
找什麽樂子？眼前就隻有一個樂子——慕容淵！
她悄悄伸手在慕容淵的後背上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