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要我教你?嗯?

眾人微窒,霍氏不甘心地道:“應當先從她的吃穿用度查起,怎麽平白無故查起一個鐲子了?”

山霽月一副清者自清的樣子,瑩白的手指拿著那隻鐲子,給觀秋水遞了過去,觀秋水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但還是接過了鐲子。

沒一會兒鐲子就被拆開了,裏麵確實有些零零碎碎的粉末,但並不是毒藥,而是一些調好的香料。

香料的味道大家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更何況除了觀秋水自己,還有另外兩位太醫也查看了從鐲子裏倒出來的粉末,確定是香料無疑。

山霽月又不是傻子,被觀秋水發現了異常的東西怎麽可能還留在鐲子裏?

觀秋水女主光環實在太強大了,別人看不出的東西她可不一定不知道。

雖然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確實珍貴,世上難得。

但她還是很謹慎的,在觀秋水離開之後就把那些毒藥清理幹淨了,為了掩人耳目,還在鐲子裏放了一些香料,試圖混淆觀秋水。

待太醫都覺得沒有問題,山霽月才說:“這枚鐲子是我入宮陪太後時得的賞,倒不知哪裏得罪了姐姐,姐姐要這樣詆毀。”

觀秋水噎了噎,這隻鐲子查出沒有問題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主動權了,山霽月這句話讓她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山霽月又說:“鐲子是陛下賞的,裏麵的香料陛下也是知道的,姐姐有疑慮,不妨去問問陛下?嗯?”

觀秋水的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提到鐲子山霽月還是挺意外的,如果她按照書裏的劇情,中規中矩地一點點查下去,說不定沒多久就可以查出來是山霽月做的了。

但她忽然提了一嘴鐲子,就有些說不清了。在眾人看來,就是她冤枉山霽月了。

山霽月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這件事,自然隻能慢慢查了。

但不知為何,這件事不知道哪裏出了漏洞,硬是什麽都沒查出來,一開始鎮國公還以為是霍氏有意包庇,但就算是他和周氏去審人,都沒發現什麽問題。

從伺候的丫鬟和負責采辦的人,都沒有任何問題,檢查觀秋水上臉的東西,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一切都仿佛是觀秋水自己運氣不好才壞了臉。

對於這個結果,山霽月也表示很意外,但這對於她來說是好事。

鬧了大半天,霍氏還要管家呢,就沒讓山霽月再待著,派人把她送回去了。

山霽月從觀秋水院子裏出來的時候都有些不可置信,巫錦做事有這麽利落?這都沒被抓住把柄?

但等她看過去,巫錦手都還是抖的,苦著一張臉說:“姑娘,要是被發現了,國公爺要撕了我們吃的吧?”

山霽月道:“要撕早就撕了,隻是沒證據罷了。”

帶著丫鬟回到院子裏,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兩天,這件事居然再沒有被挑起來,就好像已經拂過去了。

隻是觀秋水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太醫束手無策,她應該更相信自己的醫術。

如今已經入秋了,山霽月都還沒怎麽出過門,將好禦史大夫家的姑娘遞了帖子請她一起去爬香山,她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她是有些怕熱的,即使入秋了也穿得單薄,但是人帶得不多,畢竟去遊玩,浩浩****的一群人也沒意思。

山霽月坐在馬車裏,穿了身秋香色的褶裙,外麵是品青色的褙子,緩緩和巫錦說著話,可不知怎麽回事,出來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如今就有些困乏了。

眉山微蹙,她挑開了簾子莫名覺得有些四肢無力,等她發覺到不對的時候,巫錦已經歪著頭倒在她身上了。

這要是還看不出不對勁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山霽月道:“停下!”

可馬夫似乎沒有聽見,還在繼續駕駛,山霽月用車裏的茶水打濕了帕子,捂住口鼻,以免吸入過多的迷藥。

她拔下了發髻上的簪子,可雙手沒什麽力氣,腳下都是綿軟的。

外麵的馬夫道:“姑娘,您就別掙紮了,小的也不想害您,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貴人吧。”

她倒想看看,這個馬夫到底是被誰買通的。

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山霽月清醒了一瞬,但她現在渾身無力,硬搏肯定搏不過一個壯漢,於是她在馬車停下來之前闔上眼,假裝被迷藥迷暈過去了。

依稀能感覺到馬夫把她抱了起來,丟進了一間廢棄的屋子裏,濃濃的黴味和灰塵味撲鼻而來,想來已經長久不住人了。

把她丟在裏麵,馬夫就出去了,山霽月這才睜開眼,環顧四周,確實是個荒廢的屋子,好像是間柴房,但她的雙手雙腳被捆得結結實實的。

那個馬夫對她的戒備並不嚴,似乎覺得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現在出去多半是去處理巫錦了。

山霽月好不容易站起來,跳到門外,去推門才發現已經被鎖死了,她氣急敗壞地踹了門兩腳道:“係統,這種劇情是不是超出我的任務範圍了?”

係統道【宿主,你要接受一定的劇情變化。】

山霽月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了,先找了塊角落裏的石頭去磨繩索,結果手腕磨得鮮血淋漓也才磨斷開。

沒一會兒那個馬夫就回來了,山霽月繼續佯裝昏睡,馬夫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慢悠悠地朝她走了過來,山霽月暗自蓄力,在馬夫一隻手挑起她下巴的時候,她猛地抬起頭朝他的麵門砸去。

滿頭珠翠紮得馬夫癱倒在地上,鼻血糊了滿臉。

山霽月朝他撲過去,趁他不注意率先搶過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用匕首割開雙腳上的繩索,馬夫踉踉蹌蹌地朝她撲過來,山霽月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下麵,馬夫倒在地上,山霽月攥著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

“解藥。”

馬夫還有些哆嗦,不太想給她,以為自己還能翻盤,山霽月把匕首抵在他的背脊上,猛地就是一刀,馬夫連忙道:“在,在奴才袖子裏……”

山霽月摩挲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粒藥,先給他喂了一粒,看著他沒什麽變化,才自己吃了一顆。

她旋轉刀柄,磨著他的肉,問:“說,誰讓你來的?”

馬夫沒想到這麽輕鬆就被嬌滴滴的山霽月給製服了,下麵還疼痛得厲害,臉上冷汗直流。

馬夫沒有立即回答,山霽月猛地就紮在了他的手掌上,道:“要我教你?嗯?”

“啊!我說,我說!”馬夫痛苦地哀嚎,繼續道:“是,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給了奴才銀子,隻是想……想給您一個教訓,到時候劃了您的臉,然後,然後在這屋子裏待一宿,就、就放您回去。”

在這屋子裏待一宿,明日穿著這身衣裳回去,屆時衣裳髒亂,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山霽月最後看了他一眼,說:“好,現在你可以上路了。”

她抽出釘在他手掌上的匕首,繼而捅在他的脖頸上,一刀又一刀,刹那間心血淋漓,山霽月的眼底沒有半分情愫。

等躺在地上的馬夫沒了氣息,她幹脆利落地抽出匕首,就著他的衣裳把手上的血跡擦幹淨,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眼底沒有半分動容,猶如看一具破爛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