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觀明月,死性不改

顧歡等的就是這句話,假意推脫了一下,就開始盤問觀書絕的喜好,打算在山霽月的幫襯下開始動手,先讓觀書絕對自己有好感才是正事。

山霽月也沒辦法,明知道這種事情隻會惹觀書絕生厭,但又非做不可。

不過要說觀書絕的喜好,她還真不知道,但是為了完成劇情,等顧歡走後,她還真的去眼巴巴地問了。

觀書絕正在看書,也不知道在背誦什麽,山霽月坐在榻上晃著腳,咽下一口雲片糕,半晌他才說:“我不愛吃糕點,什麽糕點都不愛。”

糕點吃食,對他來說,能夠果腹就好了,不像觀明月挑三揀四,驚喜得很,幹了澀了都入不了口。

他不愛甜食這個山霽月是知道,又問:“那表哥平日喜歡做什麽呢?烹茶,登山,書畫,總要有一樣吧?”

觀書絕不知道她今日怎麽如此聒噪,以前是沒有這些毛病的,就算是在他身邊看話本,那也是安安靜靜地不說話的。

今日就開始問東問西的,但是小姑娘還算乖巧,也不隨意翻東西,就小口小口地吃著糕點,時不時喝一口茶水。

“觀明月,你是不是想寫字?”

山霽月一愣,夢回觀書絕把她壓在旁邊練字的時候,每天要寫好幾頁字帖,寫不好還要拿回去院子裏寫,霍氏也覺得這是為她好,再加上觀書絕解元的身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搖搖頭,但觀書絕還是翻出一卷《對楚王問》給她臨摹,山霽月不依,躺在榻上躲懶,觀書絕掃了她一眼,她還是不想動彈,直到他放下手中的筆,山霽月就認命地走過去了。

一邊研墨,一邊看著“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幾個字,心想哪有讓女兒家學這些的,就算寫也應該是《女則》《女子箴》之類的。

她提筆在一旁臨摹字帖,因為她經常來,觀書絕就擺了一些瘦金帖子,他自己習的是內閣體。

山霽月寫一會兒就倦了,一會兒撥撥筆架,一會兒賞玩腰間的玉佩,一會兒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非要弄出一些聲響,鬧得觀書絕都有些看不進去書。

攢眉問:“觀明月,你到底來做什麽的?”

“我來找表哥玩呀。”她也實在不想寫《對楚王問》了於是把鍋都推到觀書絕身上,說:“既然表哥不喜歡我在屋子裏,那我去院子裏玩好了。”

說著,她就放下筆出去了,沒一會,觀書絕就看到院子裏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蹲在地上掬了一捧雪,然後隨手揚起,細雪落在她的發間,她笑盈盈的,怡然自得。

觀書絕支開窗,朝外麵看去,一眼又一眼,好似看不夠。

半晌,他才道:“觀明月,當心著涼。”

她也不知道聽到沒有,隻是抓了一把雪,猛地朝他撒過來,觀書絕手疾眼快地合上窗,她在外麵笑得見牙不見眼。

“表哥,策論多無聊啊,出來陪我玩雪啊!”

一扇窗好像把她也隔絕在外,觀書絕靜下心來,目光繼續回到了書卷上,可一目十行,什麽也看不進去。

罷了,下次不該讓她進來的,太磨人了。

【人物觀書絕,攻略進度:33%】

山霽月心滿意足地離開,沒過兩天就收到了顧歡送過來的信,但這信不是給她的,是給觀書絕的。

這不是上趕著送死嗎?雖然不知道觀書絕喜歡什麽樣的手段,但這種送情箋肯定是他討厭的,畢竟他對顧歡可能都沒什麽印象,更談不上好感了。

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顧歡爭不過觀秋水,那還真是情有可原。

但本著“劇情至上”的原則,山霽月還是差丫鬟幫她送過去了,雖然她的丫鬟見不到觀書絕,但山霽月的可以啊。

送完信山霽月就打算先睡一會兒,沒想到她才把發髻上的簪子卸完,觀書絕就氣勢洶洶地趕過來了。

透過梳妝台的窗戶,山霽月看見他月白色的衣角劃過長風,眼底陰沉一片,一看就是來秋後算賬的

不至於吧,不至於那麽生氣吧。

她想躲進裏間都來不及,被觀書絕揪著後頸就提出來了,觀書絕直接把那封信扣在案上,問:“觀明月,這什麽東西?”

大哥,這什麽東西你不知道嗎?又不是我寫的,別提溜我了。

山霽月猶豫了一下,說:“祖母和母親最近不是開始給你商量婚事了嘛,我尋思著,顧歡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和我又玩得好……”

聽得觀書絕氣不打一處來,嗤笑道:“觀明月,我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表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觀書絕越想越來氣,他甚至不知道顧歡是個什麽人,接到信箋的時候他微微一怔,隨即有一種撲麵而來的荒謬和羞辱感,聯想到她之前來院子裏打聽他的喜好,他就明白她是給顧歡通風報信了。

這個小表妹,不僅想著早點把自己嫁出去,連他的婚事都開始盤算了?

那之前還怕她不自在,當真是自己多慮了。

觀書絕冷嗤道:“那你什麽意思?看著我父母不在,還想做我的媒?觀明月,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娶不娶,要娶誰,和你有什麽關係?”

山霽月心底微微一驚,她也沒有辦法啊,送信也不是她的本意嘛,但她還是要按照原著走:“歡歡是真的挺喜歡你的,你看你雙親不在,又隻能寄居國公府,她這樣高門世家的女兒配你已經綽綽有餘了,你還有什麽好嫌棄她的?”

她說完都想抽自己一耳光,書中觀明月不喜歡觀書絕,甚至討厭他,所以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居高臨下,言語之間毫不掩飾的輕蔑,根本不知道有多傷人。

觀書絕聽到的時候都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隨即惱羞成怒,手掌攥成拳,深深地看著她。

山霽月咽了咽口水,理不直氣也壯,卻還是強硬地說:“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歡歡又不差,她都沒有嫌棄你,你有什麽好嫌棄她的?”

半晌,觀書絕眼含譏嘲,低頭嗤笑道:“觀明月,你還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