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脾氣大,別招惹

手指摩挲著精細的花紋,觀書絕挑眉笑道:“還算滿意。”

他若是說不喜歡,張牙舞爪的小孔雀還不得生吞了他。

山霽月顧自扇著扇子睨他,眼底還有兩分鬆快,正要說話的時候,丫鬟進來稟告,“姑娘,大小姐來了。”

她瞟了觀書絕一眼,說:“大小姐來了。”

觀書絕給丫鬟遞了一個眼神,讓她把帶人進來,又回頭叮囑說:“到底是你姐姐,不宜鬧得太過,到時候得不償失。”

她也沒說話,等觀秋水進來了,才讓她坐。

觀秋水笑著說:“表哥也在呢?我初見你們時,就覺你們感情好,如今看來,好似還要更親一些。”

山霽月沒有應話,倒是觀書絕幫著周旋,說:“我自幼養在鎮國公府,她一起長大,要比常人多照付一些。”

觀秋水對他笑了笑,說:“我既然回來了,以後也請表哥多照付我一些吧,你不介意吧?”

觀書絕隻是笑了笑,“都是一家人。”

但回看山霽月,已經悶聲不出氣了,觀書絕也沒有過多攀談的意思,觀秋水卻笑著說:“之前母親遇害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刑部正在審查那兩個山匪,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山霽月心底“咯噔”一聲,卻沒有表現出來,觀秋水這個小丫頭片子,多半詐她呢,果然,觀秋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意地打量。

可她隻是晃著頭看繡架上的貓兒,似乎並沒有聽到她說什麽,反倒是觀書絕說:“那日我與明月率先上山了,要知道知道了,興許還能幫上忙。”

“那歹徒居心惡毒,但遲早會查出來的。”

歹徒山霽月:……那你把我抓起來。

結果這事兒到狩獵宴的時候還沒查出來,山霽月歡歡喜喜地換上了騎射的胡服,開始迎接第二波劇情。

狩獵宴上

山霽月身著胡服,腳踩鹿皮靴子,她是極擅騎射的,但因為觀明月是個弱柳扶風的女子,這個時候穿胡服也就是為了漂亮而已。

觀書絕遠遠地便看見她,迎麵走來,嗤笑道:“觀明月,哪有人秋獵上撐傘的?騎馬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撐一把傘?”

山霽月怕熱也怕曬,手裏拿著帕子,看著幾個少年策馬,心底也有些癢癢,觀書絕尋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一涼,問:“想騎馬?”

她連忙搖頭,說:“我可經不得曬。”

“該入席了,陛下快來了。”他帶著她往宴席走,剛剛入座,就聽人說皇帝到了,山霽月跟著叩拜下來。

山聞池從她跟前走過,山霽月並看不見,眼底一片冷意。經久不見,少年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倦怠。

山霽月坐直了身子,撚了顆滾圓的葡萄入口,抬眼看去,山聞池高坐在上麵,身側都是羽林衛。幾個大臣正在稟告什麽,山聞池也隻是隨口應著。

觀書絕在她耳側道:“攝政大長公主去世後,陛下就陰晴不定,你千萬別耍小性子。”

她睫毛微微一顫,問:“大長公主怎麽去世的?我記得,她還很年輕。”

“聽說是因為暴病。”

那還算體麵了,她分明是提著長劍殺到了他跟前,逼他退位的,最後被兩副金鏈囚於冷宮,她死的時候,山聞池估計連原因都不知道。

“這樣啊,可惜了。”

觀書絕嗤笑,“你才多大啊,輪得到你可惜人家嗎?”

她漫不經心地笑起來,等皇帝率先上馬,率領幾個近臣出發,狩獵宴才算真正開始了。

事情進行到這裏,最重要的一個劇情就是山聞池遇刺,觀秋水在那個時候救了他,但並沒有告訴他名字,隻說自己的鎮國公府的姑娘。

被救後的山聞池讓太監去尋找這位所謂的觀姑娘,但是太監隻聽說過觀明月,於是霍氏將錯就錯,讓觀明月頂替了觀秋水麵聖。

這種劇情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但她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山聞池。

所以觀書絕過來說要教她騎馬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轉身就回了帳子裏。

心知她的嬌氣,怕冷怕熱,觀書絕也沒強求,倒是同為舉人的同窗多問了一句:“書絕,那是你表妹啊?長得還不錯嘛。”

觀書絕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脾氣大,別招惹。”

同窗怔了怔,“看著不像嘛……”

觀書絕目光掃過四周,指了另一抹倩影,道:“那個也是我表妹,剛認回來的,她好相處得很。”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個在烈陽下策馬的人正是觀秋水,英姿颯爽,卻並不跋扈,看上去是個很招眼的女子。

他笑了笑,立即策馬追了上去,說:“你觀書絕的表妹,我自然要幫你好好照看。”

說完,就禦馬上前,觀書絕隻是看了眼觀明月的帳子,心想這個小表妹怎麽坐著不動也要招人惦記?

山霽月坐在帳子裏喝牛乳,便是入秋了她還嫌熱,坐了小半響就發現帳子外麵一下子緊張起來了,行人匆匆,氣氛一下子就不對勁了。

看來是已經遇刺了。

她咬了口馬蹄糕,就看到霍氏急匆匆地趕來,確認她安全無誤後才徹底安心。

一波重要劇情將要抵達。

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就趕來了,和霍氏說明了原委,就是陛下想要見一見那位救他的觀姑娘,讓他們立即帶過去。

能夠麵聖是多大的殊榮啊,霍氏攥了攥她的手,對了個眼神就把她丟給了太監。

霍氏也是魯莽了,畢竟觀秋水回醫術,是神醫,她是個什麽東西,一眼就被識破了。但她還是要按照原著走完劇情,於是順從地和太監走了。

帳子裏的山聞池傷口顯然已經包紮好了,身上隻穿著寢衣,麵色還有些慘白,眼底陰沉暴戾。

但她是沒有資格直視皇帝的,隻能跪在地上,低頭給他請安。

“過來。”他道。

山霽月跪著挪到他身前,一直沒敢抬頭。山聞池眼底凜冽,嗤道:“你怕朕?”

山霽月沒有說話,可下一刻,一隻手掐住她的雙頰,逼迫她抬頭,雙目猶如鷹隼。

她心頭驀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