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休書拿好,是姐不要你了

白梔瑤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實際上卻一直在用意念和命蠱交流,直到將這一係列發生的事還有這個所謂的聖女係統弄明白,才緩緩睡去。

感覺睡了沒一會兒,就被雲香叫醒了:“小姐,時辰就要到了。”

“嗯。”白梔瑤輕聲,隨後起來坐到桌前讓雲香磨墨,提筆寫道:休書,今日我白梔瑤休夫方卓。此人非吾之良人,特休書一封,各自安好。願其與吾妹,狼豺虎豹,天長地久,別禍害別人。

雲香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直勾勾地看著白梔瑤將宣紙晾幹帶著出去了。

二人來到方家門前,堂內已然是在拜天地了。白梔瑤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慢著!”,隨後款款入堂。

她一身白衣與此處通紅一片形成鮮明對比,額間包裹著紗布讓她翹起來柔弱不堪,似那水中青蓮,搖搖欲墜。

她緩緩入內,腳步輕盈穩健,幾步就來到二位新人麵前。

方夫人瞧見她,臉色立馬變了,“你這個**,來這兒做什麽?”

白梔瑤看都沒看她一眼,拿出寫好的休書看著方卓:“此為休書,特來送你。從今往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誰也別礙著誰。在座賓客佐證,我白梔瑤今日休夫,休書在此。從此我和方卓乃至方家毫不相幹,他就是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說完,她將休書展開放到桌子上,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領著雲香往外走。

路過桌子時,還不忘拿了桌上的一隻燒鵝,一壇美酒。

“放肆!反了!”方夫人暴怒,“來人!給我攔住他們!”

話音剛落,一旁的家丁湧上前將白梔瑤她們攔住。

白梔瑤轉身看著方夫人,冷冷說道:“怎麽,有事?”

“反了你了!白梔瑤,是你自己不檢點,跟人私通,怎的如今還有臉來我府上?”

此話一出,本就小聲議論的賓客開始對白梔瑤指指點點了。他們看白梔瑤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什麽討厭的東西一樣。

這時,白梔箬頂著蓋頭向前一步,聲音有些委屈:“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我頂了你的位置嫁給方公子...可、可也是你不知廉恥,與人私通被爹爹和我娘撞見...才取消了你和方公子之間的婚約。爹爹為了彌補方公子,才讓妹妹嫁了過來。”

“嘖嘖,她自己不知廉恥不說,還害了自己妹妹,可真是個掃把星!”

“就是就是,一個**,還跑這兒來給方家公子送休書,可真是不要臉!”

“我看她就是想引起方家公子的注意!”

聽到這樣的言論,雲香想上去解釋,被白梔瑤給攔下了。白梔瑤看著白梔箬,說:“我記得我娘是死於難產,死前就隻有我一個女兒,你這個妹妹,我可不敢認。”

白梔箬剛開口,就被白梔瑤給堵了:“再說了,你娘隻是白陸的一個妾室,你一個庶女,哪兒來的資格管她叫娘?

“不是的!”白梔箬急了,蓋頭下的臉滿是陰狠,口中卻是委屈之音:姐姐難道不記得了嗎?昨日爹爹趕你出家門時,已經抬了我娘做正室,我也是白家的嫡親小姐。而姐姐你...不是白家的人了......”

“那正好,我也不稀罕。在我受人汙蔑有口說不清的時候,我的好妹妹就跟我的未來夫婿眉來眼去上了,如今又替我嫁了過來,還真是姊妹情深。不過沒事,我這人向來大度,今日特意來祝賀。白梔箬,我祝福你跟方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說完,她拉著雲香往外走,見方府家丁攔著,她笑道:“你們若想婚宴變喪宴,盡管上前來。”說完抬手掀了一桌酒席。

方夫人看了立馬就要發作,沒想到方老爺提前一聲:“今日卓兒大婚,別誤了時辰不吉利。讓她們走!”

家丁聽到此話紛紛讓開,白梔瑤看了一眼方老爺,見他一副想怒不怒的樣子,就知道他絕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可她也不怕,帶著雲香就走了。

出了方府,雲香興奮地說:“小姐!您真厲害!剛剛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又要挨打了呢!”

白梔瑤被她逗笑了:“放心吧,有我在,以後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雲香高興地說道,抬眼便又瞧見了那鎏金的轎子,笑容僵在了臉上。

心裏驚恐:完了完了,他們該不會是來要那十兩銀子的吧?怎麽辦怎麽辦?

看雲香一臉慌張,白梔瑤問她:“怎麽了?”

說話間,那轎子已向她們走來。

雲香緊著拉著白梔瑤退到一旁給轎子讓路,隨後就要跪下,被白梔瑤托住了:“你這是要作甚?”

雲香看轎子到了跟前,緊著跪下了,拉著白梔瑤的衣袖,小聲說:“小姐,這是國師大人的轎子,快點行禮!”

“國師?”白梔瑤思索了一番,隨後看向轎子。

微風拂過,掠起她一絲發絲,也掀起了轎子的側窗,露出裏麵一張驚為天人的俊美容顏。

那人一雙藍紫異瞳,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

白皙的臉頰仿若天工,那雙異瞳鳳眸微微一瞥,薄唇微粉,看上去很是誘人。

異瞳微轉,看著白梔瑤隨後露出一抹異色。

白梔瑤看著他那雙異瞳,心底泛起一絲涼意。

這雙眼睛就像有什麽魔力,牽引著別人的心神,一個不注意就會淪陷。

轎子走後,白梔瑤好好想了想關於這位國師大人的記憶。

“小姐,就是國師大人昨夜給了奴婢十兩銀子,奴才才能帶您去瞧傷。”雲香看著走遠的轎子,小聲說:“人們都說國師大人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可在奴婢眼裏,他就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是他救了小姐,奴婢這輩子都感激他!”

白梔瑤被雲香這話逗笑了,“那照你這麽說,這位國師大人還是個好人。”

她回頭看著遠離的轎子,搜索了一番有關這位國師大人的記憶,發現除了惡名在外以外,沒有什麽印象了。

“走吧,先回去吃點東西,然後...等著仇人上門。”白梔瑤輕蔑一笑,看看手裏的鴨子和美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