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曾享受過他的深愛

季晴見他縮手回去,也不自然的看向她咬過的那隻手指。

他有輕微潔癖,會介意的吧?

要不要叫他去洗手?

“橘子甜麽?”秦暗問她。

“甜。剛才我……唔!”

季晴想道歉,可話說一半,他又往她嘴裏塞了一瓣柑橘。

動作並不溫柔,蠻塞一樣。

她好像又咬到了?

季晴瞪起眼睛,又急又臊,“我不要了,你自己吃吧!”

“既然甜,你多吃點。”

秦暗說著,又掰下一瓣。

季晴宛若看見毒藥般,直搖頭拒絕,“我真的不要了!”

其實她愛橘子。

隻是,不想被他親手喂食。

沒必要為了讓老爺子高興,演繹到這份上!

零星點點的曖昧,隻會讓她的心淪陷在煎熬中!

秦暗掰下的那瓣橘子,他塞進自己口中,用被她舔過的食指。

“你剛才說什麽?你吃中藥調理?”

老爺子驚愕失色,從下至上掃視秦暗,“你這一米九的個白長了啊。你居然不行……”

秦暗眉頭抽搐,眼底發黑,“我身體很好!”

老爺子也不避諱,“那是質量不好嗎?抽煙抽的,還是喝酒喝的?過度運動也影響質量!”

在場都是成年人,老爺子問的很直接。

季晴小臉已經緋紅,手中刮痧的力道不由加重,疼的老爺子尖叫出聲。

“哎疼疼疼,輕點輕點!”

“對,對不起爺爺……”

季晴慌忙停下,點頭致歉。

“沒事,是我老頭子怕疼。你稍微收一點力,一點就行。”

老爺子哄完季晴,抬頭又指責秦暗,“早叫你控製煙酒了!看看這身子給你敗的!”

“我會好好調理。”

除了應下,秦暗還能說什麽呢?

“晴晴啊,你也盯著他點。讓他少抽煙,少喝酒,搞點羊腰子給他補補身子。”

老爺子苦口婆心交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他不爭氣,你也不能甩了他。幫幫他,讓他雄起!”

“我,我知道了。”季晴紅著小臉答應。

兩個男人與她討論這羞恥話題,季晴是真頂不住!

要能挖個地洞,把腦袋鑽下去就好了。

“我一直在等你們的好消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能等到。”

“晴晴啊,下個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過生辰了。”

老爺子握住季晴的手,眼裏都是盼頭,“你和秦暗當年結婚的草率,我一直不放心。可我相信,你最合適秦暗!”

“爭取在我還活著前,懷個孩子。我好放心把你和孩子交給秦暗。不然,總是怕秦暗欺負你!”

秦暗無奈道,“外公,我不會欺負她。”

“那形婚協議,那兩年分房睡,不是在欺負她嗎?”

老爺子斥責秦暗,“要不然我上次突擊去你們家,能發現你這麽欺負晴晴嗎?你肯定盤算著,那逃婚的女人回來,再跟晴晴離婚,娶那個女人!”

“我告訴你,隻要老頭子我還活著,這念頭你別想有!”

秦暗垂眸,低聲啟唇,“我不會這麽做。”

季晴眼神刮向秦暗,目光冰冷。

這一刻,她恨秦暗虛偽的嘴臉!

他在老爺子麵前死不承認,可他已經這麽做了!

季雨出現的那天,他失約、食言、與她離婚!

有一瞬間,季晴好想告訴老爺子真相,想讓老爺子為她做主。

但最後,她忍住了。

讓老爺子逼迫秦暗,與她維持婚姻,她也不想要!

走出醫院。

季晴已經手機上打了車,並直接對秦暗道:“下個月外公生日前,請你做好外公的思想工作。我們把婚離了,我就不出席外公的生辰了。”

“你必須出席。外公都給你訂旗袍了!”

“旗袍不重要。離婚才最重要!別本末倒置了!”季晴強調。

“你早就想離了吧?”

秦暗原地不動,沉暗的眸深不見底。

她又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用尖爪利牙防備他、反抗他。

“你難道不想嗎?”季晴反問他。

“離婚是為了自由,還是有喜歡的人?又或是,你厭煩我了?”

秦暗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想知道,她急於離婚的真正原因。

“你說呢?”

季晴對上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不懂他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

離婚由他決定,他選擇季雨,還想她怎麽做?

但凡他能給她一份愛,她也會嚐試去爭。

可她什麽都沒有,她隻剩下尊嚴。

所以,他想聽到什麽回答?

手機響起,打破此刻的寂靜。

是季晴打的車到了。

她接起電話,不再看秦暗一眼,鑽進停在醫院門口的滴滴車中。

坐在車內。

季晴透過車窗,盯住秦暗欣長的身影。

他在風中靜靜佇立,視線落定在她的位置。

風吹過時,他衣領飄動,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被遮住,少了分尖銳,多了分傷情。

傷情?

季晴諷笑。

她可能產生世界十大錯覺了吧。

秦暗對她,怎麽可能有情?

他心裏,愛情那一房,裝滿他與季雨的過往。

她曾經與季雨互換身份,偷偷享受過他的那份深愛。

偷用季雨的身份時,她一聲嬌嗔,他連命都能給她。

可當她做回自己時,兩年都暖不動他的心。

外人眼中,這段婚姻琴瑟和諧。唯有季晴知道,她始終站在他心房外,連門都敲不開。

愛與不愛,她深有體會。

車子遠離醫院,季晴思緒回籠。

從死去的回憶中抽離出來,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

會所。

秦暗如牛飲水般的灌下一杯杯威士忌。

陸誠都看傻眼了。

“他這又怎麽了?苦大仇深的!”

陸誠手肘撞身旁的沈清陽,“你去哄兩句,叫他少灌點。別把自己喝進醫院了。”

陸誠唯一慶幸的,就是今天陪酒的不止他一人,還有沈清陽。

不至於他一人善後。

沈清陽反倒輕輕抬手,呼叫服務員,“再來一瓶。”

“你們倆搞什麽啊。”

陸誠端著一杯特調藍海,眉頭緊皺,“來酒吧不玩女人,不玩遊戲,光喝悶酒。那你們還不如在家裏喝呢,喝完直接躺下,不用折騰別人!”

沒人搭茬陸誠的話,沈清陽的酒杯輕輕碰上秦暗的,“幹一個。”

兩人,一口飲盡。

陸誠眉頭抽搐,“你兩不會都喝個爛醉,留我善後吧?”

“那對姐妹,你選不下來麽?”沈清陽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