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朋友
至從錢玲揭開幕簾發現躲在裏麵的栗子後,兩人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兩人會一起練舞練到半夜,耐心的錢玲會指導栗子的動作。
原本如同噩夢般的舞蹈教室成了栗子每天最期待來的地方,原本的流言蜚語變得可有可無。
一天一天,一點一滴,栗子發現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錢玲,每天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她開始不滿足兩人的關係。
在一天練舞的深夜裏,在錢玲扶著她舉起的右腿時,在她看到錢玲鼻尖拿一點令人著迷地黑痣時,她忍不住吻向了錢玲。
一時之間空氣猶如靜止了一般,這一幕正巧被回來拿落下手機的學員撞了個正著,從那以後的一個星期,錢玲都沒有再去過舞蹈室,緊接著兩人的流言蜚語在舞蹈班和各自的學校都傳開了。
自那一吻後,栗子一直懊悔著,她恨自己的衝動給錢玲帶來的困擾,她不希望最後兩人變得連朋友都沒辦法做。
她每一天都比任何人來得要早,希望能再次看到錢玲的身影。
每一天,栗子的周圍都是議論,辱罵,嘲諷的聲音,耳邊因錢玲出現變得已經習以為常的議論聲隨著對方的消失再次變得格外刺耳。
原本在眼裏變成彩色的舞蹈教室,再次變成了無邊的噩夢,她的耳朵變成了光不上的窗,無盡的羞辱謾罵變成無休止的寒風再次吹響她千瘡百孔的心……
“難怪這兩人每天晚上結束都不見她們走,原來背著我們做這麽齷蹉的事情!”
“真惡心,做了那種事她還好意思來,真不要臉!”
“你第一天才知道她不要臉啊,那個錢玲沒來之前,她每天拖我們後腿!被老師罵!都還能不要臉地繼續待在這!要是換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真是,那個錢玲也不要臉!表麵一副冷冷清清,好女孩的樣子,原來也是個**,真是個綠茶婊!”
“閉嘴!”
從來都是默默忍受的栗子再聽到她們辱罵錢玲時再也忍不住了,她轉過背,捂緊雙手,眼眶發紅盯著議論的人,“你們再敢說錢玲一句試試!”
“喲,你聽得到啊,我們還以為你是聾子呢~”
“都這個時候還護著你心上人呢,拜托別來惡心我們了,人家根本瞧不上你!”
“就是,你就該學學那個叫錢玲那婊子,人家知道沒臉見人躲在家,不像你天天出門找人埋汰!”
一臉發黑的栗子朝著幾人走去。
“你別過來,看你就惡心,你個喜歡女人的變態!”
栗子絲毫沒有理會,繼續朝眾人走去,丟了魂的模樣,嚇壞了所有人,連忙朝後退去。
“你幹嘛,你再過來我們就要報警了!”
“報警?”
栗子冷笑了一聲,陰冷的表情布滿了整張臉,她把她們逼到了角落。
嚇得一個膽小的學員之間叫了出來。
“老師!救命啊!”
“助手!”
聽到呼叫的舞蹈老師衝了進來,她一把推開了栗子。
她手指著栗子,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你要幹嘛?”
一見到老師來了,一群被嚇破膽的學員瞬間來了底氣。
“老師,她想非禮我們,你快報警!”
“變態,禍害一個還不夠,還有禍害我們!”
“快滾吧!滾去找你的錢玲賤人!”
“啪”的一巴掌,栗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罵錢玲賤人的人臉上,被打的學員瞪大雙眼,捂著已經發紅的臉,嘴角都被打出了鮮血,眼裏布滿了血絲。
“萬人輪的,我和你拚了!”被打的女孩直接撲了上去,和這個女孩子一起的學員也撲了上去,幾人瞬間扭打在了一塊。
舞蹈老師見狀非但沒有上去拉開她們,還對著幾人說道:“下手輕點,給她點教訓讓她不敢再來就行。”說完還站在門口給這幾人把風。
“啪!啪!啪!啪……”
被撲到的栗子氣勢絲毫不輸,見到臉就是狠狠的一個嘴巴子,“讓你們嘴這麽賤!”
數十秒五個女孩滿臉通紅腫脹。
“賤人!我和你拚了!”
“**,你還敢踢我!”
“姐妹們,快把她手腳按住了!”
再得到指揮後,幾人也不胡亂打了,一個薅著栗子的頭發,一個人壓在栗子的腿上,還有兩個按著她的左右手,最後一個騎在她的腰上。
栗子動彈不了分毫,眼神依舊凶狠,絲毫沒有露出害怕和膽怯,坐在她腰上的女孩麵露凶光,一臉不屑,帶著血的嘴角得意地笑著,“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說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栗子的左臉上,一巴掌不過癮又是一巴掌打在栗子的右臉上。
“**!賤貨!不要臉的東西!**的母狗!”
騎在栗子身上的女孩邊打邊罵,瘋狂地甩了十幾個巴掌,栗子被打得嘴裏布滿了鮮血,響亮的巴掌聲讓一旁的女孩眼裏竟是興奮。
在不間斷瘋狂的巴掌中,栗子的意識逐漸模糊,嘴角布滿了鮮血,牙齒都被染紅了,強撐著的她將鮮血一口一口往肚子裏咽。
每咽下一口鮮血,她仿佛就聽到了她與錢玲說過的話。
(玲玲,我是不是不適合跳舞啊,老師說我不是跳舞的料……)
(怎麽會,我教給你的動作你不是都學會了嗎?你這進度比我預期的還要快呢!)
腦海裏的聲音讓栗子的嘴角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
“真是賤啊,被扇巴掌還笑!”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栗子的臉上,剛咽下去的鮮血被扇了出來。
(玲玲,你不要嫌棄我笨就不要我這個朋友啊,我會努力跟上你的動作的。)
(誰說你笨,我覺得你條件比她們都好,就是沒基礎而已,我們一起加油……)
……
“小麗,小麗!換我打!換我打!我也想好好扇這個賤貨的巴掌!”
“好,換你!”
騎在栗子身上的女孩一臉過癮的表情,在起身的時候又狠狠地扇了栗子兩個巴掌。
“不要臉的婊子輪到我咯~”
原本壓在栗子腿上的少女順勢爬了上去,她年齡最大,身高體重也是幾人之最,大大的巴掌按在栗子的臉上,比栗子的臉還大。
她看著栗子已經腫脹得不能再腫的臉很是興奮,眼裏充滿著玩味,一雙大手在栗子發紅的臉上摸來摸去。
“大奶婊,你現在求求我,我還能下手輕點。”
栗子眼睛耷拉著,喉嚨抖了一下,一口血水直接吐在了她的臉上。
壯實的女孩怒火中燒,無所顧忌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栗子的臉上,栗子倔強的麵龐直接被扇的甩在了地板上,整個腦門撞在地板上紅了一大截,伴隨著劇烈的耳鳴,栗子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腦海裏傳來的回聲也越來越小……
(玲玲,我們會當一輩子朋友嗎?)
(會呀,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
……
“咚”的一聲。
巨大的響動嚇了門口把風的老師一跳,她看著麵目全非的栗子心裏一驚,立即衝著幾人喊道。
“都下去!”
幾人從栗子身上站起了身。
騎在栗子身上的女孩還有點不情不願,“啊~老師,我還沒打過癮呢。”說完她將被吐在臉上的血水抹在了栗子完全腫掉的臉上。
“過癮?你們是要玩出人命啊!”
把風的舞蹈老師立馬跑了過去,將已經失去一半意識的栗子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到她自己還能站立,又立刻鬆開了攙扶她的手,手還不停在衣服上擦來擦去,一臉的嫌棄之色。
勉強站起來的栗子腦袋嗡嗡作響,兩腿打顫,左邊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眯著一條縫的右眼隻剩下了黑白。
舞蹈老師看著麵目全非的栗子歎了口氣,“唉,晦氣!”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遝錢朝栗子的手裏塞。
“我把你的學費都退給你,因為你已經上了一個月的舞蹈課,按規矩要扣掉半年的,拿著這四千塊錢走吧。
回去記得跟你媽說你不是跳舞的料,以後不要再來這了,也不要讓她來求我教你跳舞了。”
栗子的手緊捂,完全不去碰錢……
“老師,我不要……我要學跳舞,我要和錢玲……我要……”
渾身打顫的栗子連自己的話都聽不清楚了,結巴的話語帶著哭腔,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把話說清楚,現在的她完全就是憑一股意識強撐著。
“真是給臉不要臉,你這種人也配學跳舞?”高個的女孩一把搶過了舞蹈老師手裏的錢,重重摔在了栗子的臉上。
“拿著你的髒錢滾吧!”
紅色的鈔票砸在栗子感覺不到痛楚的臉上,砸在栗子臉上的錢帶著鮮血,如同一朵禮花一般炸在了半空紛紛飄落,隨著栗子倒地漫天飛舞的紙張散落到了地上。
“被排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去麵對,錢玲,謝謝你給我去麵對的勇氣,哪怕隻是短短的幾天……”
自此栗子放棄了古典舞,她被扇巴掌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十三歲的她拿著放棄尊嚴的四千塊錢獨自在外麵一人流浪,學校和家也再沒回過,比起吃不飽穿不暖,她更怕無邊無際的議論聲……
時隔五年她再次看向錢玲,心裏對她的情愫一直沒變,甚至更勝一分,她饞漂亮女人的身子,唯獨不饞錢玲的,她隻要看到她幸福就好。
她抱著懷裏要給林夏的衣服,看著錢玲從沒有過的不安表情,想要撮合她們倆的願望更強烈了。
她緩緩地坐在了錢玲的旁邊,眼裏盡是心疼。
“玲玲,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怎麽在感情麵前這麽傻……
我知道你喜歡他,這換洗的衣服你直接拿給他,你就大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我能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再遲點就要被真織搶走了。”
這番話讓錢玲的心動了,她修長的手指捏著自己的長裙,清亮的眸子在門口不停閃爍。
“栗子…你說…林夏…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嗎?”
“原來他就是你老和我提起的林夏啊……我早就該發現的。”
臉蛋瞬間紅掉的錢玲如同被發現小心思的少女,低頭不言。
栗子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心髒一陣抽搐,這不就是我當初喜歡你時的模樣嗎……
“玲玲,這林夏真是上輩子修的福氣,竟然勾走了你的心,你放心我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錯,她絕對是對你有意思的。
隻不過男人嘛~再多的女人都不嫌多,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尤物,完全處於挑花了眼的狀態,你現在就得先下手為強!在他還沒被真織完全攻略下之前,把他拿下手。”
“我可以嘛……他真的喜歡我嘛……”一想到林夏,錢玲就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手裏緊抓的裙子都快被他摳破了。
看著還在猶豫的錢玲,栗子再次給她加油鼓氣:
“玲玲就憑你的身段長相與癡情,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拒絕的了,你就大膽地去,自己唯一的初戀可不能被別的女人搶走!”
“我……”
在栗子的鼓動下,錢玲失去理智的大腦不停地跳出林夏的一切。
他為自己處理傷口時焦急可愛的模樣,在打雷睡不著的夜晚與自己手指相扣的手,他緊緊將自己抱在懷裏的溫度,屬於他一切的一切加速著她的心跳,讓她喘不過氣。
“不行……”一臉緋紅的錢玲捂著胸口蹦出了這兩個字。
“怎麽了,玲玲,都現在這個情況,你還在猶豫什麽?”
“林夏他…他還不知道我發現了他的身份……那個…栗子,拜托了…你幫我把衣服給他吧,千萬別說是我帶來的……”
“他不知道就出鬼了!”栗子急得直接從**站了起來,看著低頭不安的錢玲是又急又心疼。
“唉~你…算了……”她長歎一口氣,起身朝門外走去,在開門時回過身說道:“你們倆就互相裝吧,到時候林夏被搶走了你哭都來不及!”
栗子故意甩門而去,猛烈的甩門聲將錢玲從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心情裏解救了出來。
……
“咚咚咚……咚咚咚……”
“夏寶?夏寶?”
“咚咚咚……咚咚咚……”
“真織?真織?”
任栗子如何用力地敲門,屋內就是沒有任何回應。
幹什麽呢,聾了?
還是在洗澡沒聽見?
不應該啊,就算洗澡那也是一個人洗,另外一個人也該聽見啊……
難道一起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