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鳴驚人

第一堂課是徐夫子的才子吟詩課。

一堂課的時間以任意草木作詩五首,每人的課桌前放了紙墨筆硯。

君婉坐在自己桌前,神色淡然。

一旁的佐悅玉朝著她投來了一個挑肆的眼神,“你會作詩嗎?”

一天時間就足夠她將輕染的資料調查清楚了,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不會作詩,可以學嘛!”君婉臉色平靜,一副懶得搭理佐悅玉的神態。

而此時徐夫子就站在高台上以窗外的柳樹隨意作了一首詩,那詩意境很深,簡直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們開始吧!”

徐夫子的眸光一掃全場說道:“等你們做完了詩,我會選幾首好的詩進行獎勵。”

佐悅玉狠盯了君婉一眼,都說了來日方長,且等著吧。

很快,君婉拿起墨筆就沙沙在紙上寫了起來,“梅花一瓣二瓣三瓣四瓣——”。

君婉在紙上就寫了第一句,就久久不知下筆了。

一旁的佐悅玉這一幕,再看著自己書桌上的紙筆硯台,內心已經有想法了。

哈哈哈,她就猜到了像輕染這種農村草根出生的人,是不會有什麽才華可言的。

畢竟君婉填寫資料住址時寫的是水雲坊附近農村的家。

佐悅玉眸瞳閃過狡猾的光,便開始作詩了,墨筆龍飛鳳舞,一氣嗬成,她很快就任詩完成了五首,發費的時間一刻鍾不到。

佐悅玉之前就有誦讀過幾首桃花,梅花等草木植物的詩句,現在隻是默寫一遍而已。

交卷後,她便走出了教室在窗前一直觀察著君婉的動向。

她發現,而君婉一直在冥思苦想,一直到了離交卷時間不到一盞茶時間了,她才胡亂快速地在紙上寫了幾首。

下課鍾聲一響,君婉才慢騰騰地走出了教室。

寧顏纖是跟君婉同一時間交卷子的。

“輕同學,就算成績一般也沒關係,這隻是開學初老師對同學子近況的一個了解而已,不會錄入平時成績的。”

君婉微點頭:“知道了。”

寧顏玉又朝她靠近了一點,

“你今天表現的已經很棒了。”

話一落下就被幾位同學堵住去路了。

“一開始不知動筆,動筆後隻怕也是胡亂寫一氣吧!”前方,佐悅玉雙臂環胸打量著君婉,嗤笑不已。

“咱們可是A一班,你一個插班生拉了整個班級的後腿,不會臉上無光嗎?”

要知道他們雖同為一班,但佐悅玉卻已經上了兩年一班了,她之前上的普通一班,後來成績有了些長進就升級進了A一班,而君婉則是一報名就直接報的A班,或許是因為秦豈辰學長作擔保的原因,國子學府破例收了她了。

君婉聞言,眸底隨即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成績還未出來,誰拉後腿不一定。”

“喲,口氣這麽大啊。”

佐悅玉眉宇間透著一抹傲氣,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挑肆道:“有些人就是沒自知之明了,梅花一瓣二瓣三瓣四瓣,這是你寫的詩吧?”

君婉點了點頭,“是啊!”

“哈哈哈,還真是個人才啊——!”一旁圍觀的學子們嗤笑不已。

“這能算作詩嗎?”

“隻怕她連詩要不要押韻都搞不清楚吧!”

“人家草根出生,能做出幾首打油詩就不錯了,隻是他蠢不是他的錯,為何還得進A一班來拖後腿呢?”眾學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緊接著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你們一個個太過分了吧!”一旁的寧顏纖實在聽不下去了,替君婉抱不平。

佐悅玉一個刀子般的眼神掃向她:“怎麽,昨天被揍成豬頭沒長教訓啊,這裏有你說話地份?”

“你你你?”寧顏纖默默垂下頭,不說話了。

“草根出生怎麽了,那秦朝不是還有記載草根出生的李旦成為了護國大將軍嗎?”君婉不以為然地道。

“人家是人家,你以為個個都是李旦,別做白日夢了。”

“那你難道就這麽自信不會拖A一班後腿?”

“那是當然,我的詩老師一定會抽出來當範文誦讀的?”君婉看掃了她一眼眉角上挑,說道:“那怕是不可能吧!就你這種欺壓同學,刁蠻任性,性格毒辣的女學子,做出來的詩能入得了徐夫子的法眼,他又不瞎?”

這話差點沒氣得佐悅玉吐血。

“敢打賭嗎?”佐悅玉勢氣凜然地道。

“沒興趣呢?”君婉擺擺手,問向一旁的寧顏纖:“對了,看書館在什麽方位啊!”

寧顏纖看著他溫和地道:“就是學院北側,我帶你過去吧!”

“縮頭烏龜不敢賭嗎?”身後,佐悅玉不懷好意地譏笑道。

“你都在國子學府入學兩年了,我才剛入學,就算賭這也不公平不是麽?”君婉四兩撥千金的道。

一臉的不情願的樣子。

論演戲,誰不會啊!

她不敢賭,佐悅玉的自信心就爆棚了。

佐悅玉可記得上次之仇呢?簡直是抓住能讓君婉出醜的一切機會。

“隻要我的詩被徐夫子選中當範文誦讀了,你就沿操場跑十圈,跑一圈說一句我是天下第一大蠢貨怎麽樣?”

君婉皺眉道:“若你的詩沒被選中呢?”

佐寧悅拍拍胸,信誓旦旦地道:“那我便沿學校操場跑十圈,跑一圈大喊一句我是天下第一大蠢蛋啊!”

君婉似乎對於這種小兒科遊戲不感興趣:“那若是我的詩選中誦讀了呢?”

“那好說啊!”佐悅玉大言不慚道:“我就給你一千兩銀子啊!”一旁,佐悅玉站一邊的幾位富家子弟開始起哄:“話都這份上了,他都不敢點頭該不會是孬種吧!”

“行,離上課鍾聲響還剩一盞茶時間,就等徐夫子公布結果。”

“這麽說你答應了?”佐悅玉眸光微深。

“沒有啊!”

“不對,你剛明明同意了,來吧,白紙黑字簽一個,免得出結果時誰不認帳?”佐悅玉眼神犀利,勢氣淩人,她身後還站了幾名人高馬大的男學子當她的護花使者。

君婉看著那白紙黑字的合約,眼神有一絲閃躲。

那神態仿佛有一絲抗拒,仿佛在思考到底簽不簽呢?

一旁的寧顏纖扯了下她的衣袖:“算了,別簽吧!”寧顏纖怕君婉輸,不想君婉卷入這一場紛爭中去。

佐悅玉譏笑道:“縮頭烏龜。”

君婉猛地拍桌道:“簽就簽,誰怕誰啊!”

很快,君婉就執筆將合約掃了一遍後沙沙簽上了自己大名,賭約一式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