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考進士?

容淵眼光一沉,在王府後山竟然還有刺客,當下,他瞬間喚出子莫與緋雪兩人去追了。

君婉才沒理會身後的殤王,以疾快的速度跑回到蘭棲閣去了。

經過了今天刺客一事,君婉腦子裏梳理清了一些事情,她若是拋開了君郡主這一層身份就啥也不是了,這一輩子他再也不想依附男人,隻靠自己。

不僅是君雪,霄莫淩,還有佐家。

回到蘭棲閣,君婉讓知畫弄來了兩套男裝,動作麻利而熟練換上了。

她將墨發上挽扮成了一個少年,手執一把折扇風度翩翩,鏡中出現的是一個俊美的少年,接著,君婉又給知畫梳了一個書童的裝扮。

君婉滿意地掃了知畫一眼,清秀簡單,不錯!

她輕拍拍知畫的肩膀,“走咯。”

此時,京城大街上的行人很多,人聲鼎沸,陽光鋪染下,那一棟棟的古樸小屋透著潤澤的氣韻。

各大店內的人熙熙攘攘,嚷嚷聲不絕於耳。

“郡主,我們要去哪兒啊?”此時,她們已經站在了繁華的正街上了,周邊商鋪一家接著一家,密密雲集。

可一路上,郡主也沒買什麽東西,不由讓知畫生疑問。

“你知道考進士入學條件嗎?”君婉問道。

“一般得進了國子學府才有考上的機會吧?”

“那就申請去國子學府唄,多學點知識總是會對自己有用的!”

“國子學府要求極嚴,隻招一些有才華的人!”知畫直白地道。

知畫真是不明白了,輕君染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還要去考什麽進士?

君婉斜挑了眼,“如果等報完了仇,殤王府受到了牽連,你說我這郡主之位還當得下去嗎?”知畫的腦子裏瞬間就變得清明了。

“郡主這是多為自己謀一條後路嗎?”

君婉點了點頭。

“明白了明白了。”

看著知畫心神意會的神色,君婉笑發現這小丫鬟性子現在愈發合群了。

如此再往前走了上百米,君婉站定到了國子學府招生處。

由於現在開學前夕,前來報名的人還比較多。

君婉抽了一個號碼牌走了進去。

……

殤王府。

容淵回到府裏就聽守衛說君婉出府了。

微垂了下眸,遮住了深邃的光芒,那眸光帶著暗夜的芬芳仿佛能洞悉一切,淡問道:“又是去水雲坊?”

子莫抬頭看了一眼容淵,“並不是?”

“哦?”容淵精致的下巴微挑,眸瞳裏掠過一絲深沉色。

子莫繼續道:“君郡主女扮男裝出了府直接去了國子學府的報名處,聽聞要考取進士。”

她可是郡主,官位也夠高了。

怎麽就看上一個區區進士?

子莫也是一臉的不解。

容淵看了一眼子莫,眸光從他麵上一掠而過,沉思了幾秒道,“由她去吧,碰了壁自然就會回頭。”他的聲音很好聽,卻帶著一股威懾力。

子莫會意道:“屬下知道了,但是君郡主從未上過學堂,不怕鬧笑話嗎?”

容淵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看來,得給她說說規矩了。”

……

國子學府裏間茶香四溢,一室靜雅。

裏端坐了三位男子,一看就是夫子級別的人物。

“你好,我叫輕染,是來報名國子學府的。”君婉聲音沙啞似男音,卻很溫和想給夫子們留一個好印象。

坐桌前最前排的男子姓肖,抬眸看了她一眼,說道:“誰推薦來的?”

“我是從農村來的,沒有推薦人。”君婉說道。

她原本能讓容淵當她的推薦人,但那隻能用輕君染這個身份了,而她想為自己保留幾個馬甲,於是輕染這個名字。

“沒推薦人,那是否有出采文學獲獎憑證?”

君婉搖了搖頭,“也沒有。”

“輕同學,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不符合進入國子學府的條件。”肖老師很遺憾地說道。

君婉不免有些急了:“我現場作文章行嗎?我全靠自學的功課,家裏窮沒有上過任何學堂。”

“輕公子,沒有這個先例。”肖老師拒絕地說道。

這名叫輕染的同學長相倒是俊美,隻是連學堂都沒上過就不要來鬧笑話了,這麽多人報名他們都很忙。

“難道國子學府就沒有特殊先例?”

“有。”坐於最上首的一名藍袍男子開口了。

他高挺的鼻梁,五官俊朗,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如同墨色暈染,手執一把折扇,溫文爾雅,仿佛是對他是對完美的寫照。

這麽年輕就當夫子嗎?

君婉思索了一下,說道:“老師,請說!”

“我叫秦豈辰,不是夫子哦,我是國子學府學生會會長。”

原來是學生會會長啊!秦豈辰仿佛是一個天生的妖孽,薄唇微上揚,笑問道:“你真想進國子學府?”

“是的,想當官光宗耀祖。”君婉隨便找了個理由。

秦豈辰斜睨了她一眼瀲灩地道:“隨我下一局吧,你若能隻輸十子,我便當你的推薦人。”

君婉眸光一亮,“此話當真!”

“比真金還真。”

其他夫子對於秦豈辰的舉動也是不解。

不過,秦豈辰是國子學府的風雲人物,是夫子眼中的尖子生,畢業後直接會留下國子學府擔任副院長一職,前途不可估量。

很快,有書童過來將棋布擺好了。

君婉與秦豈辰對麵而坐,兩人麵前分別放了一盤棋子。

君婉執白子,秦豈辰執黑子。

君婉看向他輕問,“誰先走?”

秦豈辰目光從她麵上掃過,挑唇一笑。

“當然是你。”

“我可不想讓世人說我欺負後輩。”

君婉隨即從盤裏取出一白子放在了棋盤上,“開始了!”

她落子後,秦豈辰瞬間也落下了一黑子。

瞬間,棋盤上就落了十幾子了,從布局來看,君婉知道是個不容小瞧的絕頂高手,於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沉著應對。

屋內的幾個夫子全過來觀看棋局了。

隨著棋盤上落子數量的增多,局勢就變得緊張了。

她每走一步,對方仿佛能預知她的方向一般,精妙布局。

瞬間前方出現了一個海市蜃樓般的山峰,上麵仿佛寫了四個字:請君入局,甕中捉鱉。

君婉自然會避開這些險招,要贏他,就不能再走尋常路,一定要破了既定思維才行。

這個時候的君婉,已經不能將這一局當棋來看了,她整個就仿佛置身其中。

扮成了男裝的她臉上透著稚嫩的俊美,同一朵雪原上的聖蓮透著璀璨光暈。

秦凱辰抬眸,對麵的少年認真思考的樣子,生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美。

這時候,君婉落下了一子。

秦凱辰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棋盤上。

當看到白子所在的位子,心底生出一抹震驚。

竟然一招就破了他的天涯之峰絕殺陣。

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在棋藝上擁有如此大的造化難能可貴了。

心底這般想著,但是秦凱辰還是專注地下棋了。

認真地下棋是對每一個棋友的尊重。

這般想著,秦豈辰的麵色愈發凝重了。

白子與黑子就宛似兩條正在對決的蛟龍,在戰火中一片廝殺,棋子之間有著精妙異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