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尾隨
“找你？”寧瑪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在哪？”
“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單音節，隨後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寧瑪連喊幾聲，又不相信似的把聽筒拿到眼前，直到確定裏邊傳來的盲音。
飛快地按下座機的簧舌又按下重撥鍵，隨後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又連續撥打了兩次，同樣是關機提示，抄起手機照著來電號碼打過去依舊如此。
關機了？前後不過十幾秒時間？
寧瑪表情漸漸凝固起來，難不成羅蟄暗中調查的身份被發現了，酒店裏那夥勢力把他挾持了？於是他遇到什麽緊急情況向自己求援？
無論如何要出去一趟，他說的是“冷……”這個時間點，寧瑪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間，晚上10點05分，唯一能稱作“冷”的地方在哪？
寧瑪簡單收拾了一下，從行李箱的夾層拉鏈拉開後有個造型古樸的戒指，思考半秒後戴著手指上，或許早該戴上，望了眼牆角的拐棍，還是提了起來接著打開房門。
後廚，中午時曾跟小細魚去過，從商業區也可以從酒店地下室穿過去，走過一次還清楚記得，關鍵是有兩扇門需要門禁卡打開的門，然後再坐貨梯到負一樓，出門左轉還有扇需要刷卡的門，進去後才是後廚。
而進了後廚應該就離凍庫不遠了。
門禁卡，寧瑪按下客梯按鍵，在等電梯升上來時意識到如果沒有員工身上的卡片，自己最多隻能到達卸貨區，沒有門禁卡在酒店的工區將寸步難行。
到哪兒去搞張門禁卡呢？寧瑪原本打算按在“-1”樓的手指懸在半空，向上移了段距離按下“3”層。
如果知道在酒店裏誰身上有門禁卡的話，腦海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小細魚，她有一張工程部二級維修員的身份卡，幾個小時前才在自己麵前賣弄過。
電梯停在三樓，電梯間裏沒有一絲空氣流動，一切如死水一般，沒記錯的話，那丫頭說住在317#房，她才離開不久，這會兒應該在自己房間內。
大腦有些發木，有些不由自己的興奮，不知道是不是吞下去鬆丸的後續反應，不過這會兒感覺卻非常良好，仿佛支配自己身體的是台加滿汽油的高功率發動機。
寧瑪按下317#的門鈴，一聲，兩聲，三聲……就在以為房間裏沒有人時，門卻一下被拉開！
站在屋內的小細魚穿著一件大號T恤，堪堪蓋住翹起的臀峰，身下是兩條光滑筆直的長腿，露出一半的肩膀，長發如水銀般批在白皙的背後，身前隆起凸出的輪廓，很明顯裏邊什麽都沒有穿。
而最抓人眼球的是小細魚白皙的脖頸，如天鵝一般修長，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戴著脖子上的項鏈，金色的底座下吊著一顆乳白色的珍珠，如同人魚的眼淚。
“大叔，是你？”小細魚有些意外，“找我有事？”
寧瑪下意識別開目光，盡管麵對如此場景隻要是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但眼下不是合適的時機，稍微鎮定一下說道，“卡，借我用一下。”
“你要我房卡做什麽？”小細魚直言不諱，“大叔，我雖然喜歡你，但還沒到要和你睡的程度。”
寧瑪頓時無語，盡管提議很誘人，“我不要你的房卡，我要門禁卡，維修工的那張門禁卡。”
“噢，嚇死我了，”小細魚誇張地拍了拍著胸，“我還以為你要……欸，你要門禁卡做什麽？這個時間點你要去哪兒？”
“後廚，”寧瑪直接說道。
小細魚反問道，“你去後廚做什麽，員工餐廳早都關門了。”
寧瑪漸漸失去耐心，而且根本不想解釋，“給我卡就對了！”
“好凶，”小細魚明顯被嚇了一跳，不過身體還是往後退去，從搭在凳子上衣服裏摸出一張卡片返身遞給寧瑪。
寧瑪呼了口氣接了過來，“我一會兒用完還你，”說著快步離開。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後疑惑的目光，寧瑪也沒有在意，就著走廊一閃而過的燈光，手裏的卡片依舊是白天見到的那張“正規軍”。
姓名叫王海，崗位是工程部二級維修員，一寸照片，寸頭，圓臉，塌鼻梁，厚嘴唇，看上去有些敦厚，像是男版的“賈玲”。
收好卡片後，重新按下“-1”層，電梯門打開後循著中午小細魚帶的路，在拐角後有單獨一個貨梯，可以到達地下二層，從負二層可以通往酒店正後方的工區。
寧瑪掏出手機撥打羅蟄的電話邊衝進貨梯，在轟隆作響下降時依舊傳來“關機”的提示音，同時電梯門再打開時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如果說“-1”層還算有個迎賓的門廳，至少說得上燈光明亮的話，此刻站在地下二層可以說得上猶如一腳踏入墓地深處。
除了間隔很遠亮著的橘黃燈泡，周圍的黑暗猶如實質一般，甚至在微光中更黏稠，幾乎在一腳踏出電梯後裹上活著的生物。
寧瑪環顧了下四周，電梯門在身後關閉，此刻像掉進一口枯井，連空氣都靜滯不動還有股淡淡的黴味。
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依靠著牆上不起眼的指示標記，更多的還是記憶，從寧瑪踏入“死水”中，一路摸黑向上百米外的酒店工作區走去。
四周寂靜到極點，每邁出一步的聲響感覺都在耳邊無限放大，包括平時從不經意的呼吸聲都異常突兀。
然而走著，走著，寧瑪突然發現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好像還多出來點什麽，在身後幾十米處，窸窸窣窣，飛快地朝自己接近。
“什麽人！”寧瑪一聲輕喝，除了人還有可能是鬼，手機上的射燈筆直在滿是漂浮灰塵中拉出一道明顯的光影。
與此同時，一個影子落入視野，窈窕細長，依舊是一件大號T恤，但下身穿了條牛仔短褲。
“大叔，是我，”一聲夜鶯般的嗓音響起，是小細魚特有的嗓音。
“你來幹什麽？”待看清來人，寧瑪壓抑地嗬斥道。
小細魚露出刺激好玩的表情，“我跟大叔一起去探險啊。”
“什麽探險，”寧瑪想趕她走，“你快回去！”
“我不，”小細魚連撒嬌帶賴皮道，“後廚那麽大，大叔肯定沒我熟悉啦，沒我帶你會迷路的，想想看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