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死嬰
“鬧鬼？”小細魚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這兒鬧鬼？”
寧瑪見其表情不像是裝的，如果是假裝不會像小鹿似的差點要撲進自己懷裏，半掩飾說道，“我是看這兒氛圍挺足的，像拍聊齋鬼故事似的，所以你是要說什麽？”
“你這麽一說……”小細魚揉了揉鼻子，“說不定還真是在鬧鬼。”
“你聽說的是什麽？”寧瑪對類似猜謎語的對話一直沒有什麽耐心，“你不說我走咯？”
“其實也沒什麽，”小細魚望了一眼雜草叢生的荒地，“有人去年年底的時候在這一片丟了個死嬰，剛生下來那種，身上血汙都沒擦幹淨。”
“死嬰？”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一種，見小細魚一臉緊繃不像是在說笑，奇怪地問道，“你不是才來這兒兩個多月嗎，怎麽去年發生的事都知道？”
“你別管，”小細魚又挨著寧瑪近了一分，恰時一陣微風刮過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音，“總之你信我就對了，這一片邪門得很，酒店裏的人從來都不敢一個人跑這兒來。”
“看來你比那些不敢來的更像是酒店員工了，我估計很多人都沒有你這麽了解，”寧瑪說笑道，“後來有沒有查出死嬰是哪來的？”
小細魚搖搖頭，“都不知道丟了多少天才被發現的，身子幾乎全黑了，被斂屍的收走以後也不了了之，我猜涉及酒店聲譽，這種事如果當時查不出來，後邊更不可能有人來追問了。”
“也是，”寧瑪附和道，“不過起碼有個定性吧？”
“定性？”小細魚不確定的說道，“好像JC給出的結論是有人遺棄小孩從圍牆外丟進來的。”
“從酒店外？丟進來？”寧瑪麵露不解的表情，“如果是從外邊丟進來的幹嘛不直接挖個坑埋了？至於那麽複雜嗎？丟進來有啥好處？嫁禍酒店嗎？”
“那就不知道了，”小細魚聳了聳肩，“不過酒店沒吃什麽虧，連知道這件事的都沒幾個，我也是和其中一個服務生耍得比較好，她也是聽說後告訴我的，其實說不定都是假的也不一定。”
“就像每個學校下方都是墳堆？”寧瑪想起上學住校時流傳的鬼話，待過三所中學，每個寢室裏流傳都是類似千篇一律的恐怖故事開頭。
“赫赫，還真有可能是，”小細魚眼角彎成月牙，“話說大叔怎麽想到跑到這兒來，還杵著拐，你是摔了一跤嗎？”
寧瑪很想說被困在樓梯間也有她的一部分“功勞”，如果那天沒在商業區遇見，自己早一點回酒店也不會想著去找什麽廁所，不過還是簡單說道，“是啊，沒留神摔倒了。”
“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小細魚望了望陰霾的天空，“回去吧，大叔，已經中午了，走，為了報答你的好心，我帶你去個地兒吃飯，我請客！”
寧瑪偏了偏頭，這小丫頭才從自己這兒借了幾千塊錢，轉頭就要請客，看來還是富裕家庭出來的，對金錢真沒什麽概念。
不過下一句話直接讓寧瑪愣了兩秒，小細魚不無得意地說道，“我帶你去酒店的員工食堂，不要錢！”
員工食堂？
小細魚邊攙扶著寧瑪，邊滔滔不絕：“大叔，我跟你說噢，一會兒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千萬別穿幫了，穿幫的話我們會被萬棍打出來的！”
寧瑪有點哭笑不得，最後轉頭看了眼身後露出地麵的兩個建築外加一大攏雜草叢，“聽你這麽說我覺得還是算了，怎麽還要被打出來？”
“沒事的，”小細魚一臉認真安撫說道，“這間酒店員工我算過大概有近小兩百人呢，旅遊旺季時更多，好像他們還會從其它地方支援，不過眼下沒什麽遊客員工人數至少也有一百多呢！”
“嗯哼，然後呢？”排水渠狹窄，小細魚幾乎半個人都靠在寧瑪身上。
“他們有兩個員工餐廳，”小細魚一個一個數著說，“其中一個呢，就在酒店大堂二樓餐廳靠裏的房間，所有前台啊，服務生啊，大廳經理啊，噢還有頭頭們都在那兒用餐，哎，就是穿西服打領帶那一幫。”
寧瑪大概明白小細魚說的是什麽，“還有個呢？”
“還有個就是後勤啊，維修工啊，搞衛生的，搬貨的，洗衣服的，這些人吃飯的地兒，”小細魚數了一堆，“在中央廚房後邊的一個小屋子，不是去過的絕對找不到！”
“我猜，”寧瑪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帶我去的是第二個？”
“答對！”小細魚帶著興奮地說，“我來這兒好幾個月了，都是這兒的‘老人’了，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所以你是‘蒙多’嗎？”寧瑪一陣無語，真是“老人”還怕什麽“亂棍打出”，怎麽看都不靠譜，不會是這丫頭給自己挖坑吧？
“啊呀！”小細魚一回頭兩人差點貼上，“大叔也玩LOL啊？什麽段位？”
“你別管什麽段位，”寧瑪又好氣又好笑問道，“在員工餐廳用餐的都是員工，你也不是員工怎麽還能帶一個更不可能是員工的進去吃飯？”
“你不知道，”盡管周圍方圓百米連個鬼影都沒有，小細魚還是壓低嗓子說，“是因為酒店人多啊，很多他們互相都不認識的。”
“……”寧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我說大小姐，麵孔這個東西一回生二回熟，一個酒店又能有好多人？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真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屬金魚的，隻有七秒鍾的記憶？”
“那……”小細魚整個人愣了下，“你是說我進去吃東西時他們都知道隻是沒人管？”
“是啊，”寧瑪歎了口氣，“他們是不和你計較，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把你揪出來對這些底層員工也沒有什麽好處，就讓你一直裝透明人下去了。”
“我天！”小細魚一臉驚恐，“怪不得我去吃飯會發現好多人都在看我，我還以為是我長得乖。”
“……”寧瑪徹底無語，兩人邊說著話已經從商業區後繞了出來，酒店正門就在不遠處。
“那我還是不要去了，”小細魚懊惱地說，“原來都把我當傻子了。”
寧瑪拍了拍小細魚的小腦袋瓜子，“沒事，他們應該也挺喜歡你的。”
聽到這麽說，小細魚又開心起來，“肯定是，我去加菜時大媽都讓我自己多夾一點。”
寧瑪笑笑沒接下去，拖著傷腿又走了兩步，突然想起，“等等！你剛才說第二個員工餐廳在哪兒？”
小細魚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在中央廚房靠很裏邊的一個屋子。”
“那是在地下？”寧瑪緊接著問道。
“對，對啊，”小細魚還有點懵懂。
“帶我去！”寧瑪不容拒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