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忙不過來

林東陽輕笑回應:“叔叔,我們隻是合作夥伴。”

石平幹笑一聲,“哦哦,那是我誤會了。”

“吃菜吃菜。”沈輝活躍飯桌氣氛,剛才的話題就此揭過。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後,沈安喜和林東陽坐到了屋簷下的小馬紮上休息。

石平和黃保國兩人則是在大廳的竹編**躺著準備小睡一會,這竹編床是沈輝前兩天從雜物房裏清理出來專門給來幫忙的工人午休睡覺用的。

竹編床是用竹子做的床,長約一米寬約是一米,通體沒有一根螺絲釘,那四個床腳是新鮮的竹子用火烤後彎曲定型而成,床麵的竹子潤滑,觸手微涼,夏天用既涼快又不悶汗,但經過時間的洗禮現在已經變成了淡黃色。

沈安喜記得這竹編床還是她小學放暑假的時候,爸爸請工匠來家裏編製而成的。

那位工匠在她家裏住了一段時間,編製了三張竹床,還有做了十把椅子。

之後每年夏天,沈輝都會搬一張竹編床搬到小院的棚子裏,晚上點盤蚊香,一家人坐在竹**納涼,聊天。得等到深秋才會把竹床收納進去,因為中秋節那天晚上,一家人還會坐在竹**賞月。

沈安喜突然間想起來,那位工匠走的時候還給她編了一個蚱蜢。

後來她大伯家的堂哥來家裏玩,也喜歡上了那隻竹編蚱蜢。

兩人就因此搶了起來,還打了一架。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出聲。

“笑啥呢?”林東陽好奇問道。

沈安喜失笑道:“想起來小時候和我堂哥打架爭一隻竹編的蚱蜢,我還把他手臂給劃破了,自己也摔在地上磕破了膝蓋,而那隻竹編蚱蜢,在我們兩個爭搶的過程中光榮犧牲了。”

林東陽打趣:“真想不到,你小時候還挺猛的嗎?”

“那個時候確實,啥也不怕,我媽說我小時候像個男孩子似的。”沈安喜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她淡然地笑著。

“那個時候我們家裏還是木頭屋子,門口有一棵石榴樹,開花的時節可好看了,小時候淘氣,一腳踹在樹杆上,就會下一場紅紅的花瓣雨,不過那樹結出的石榴可酸了。”

沈安喜仿佛又想到那個酸味,嘴巴裏都泛出酸水,“後來長大點了,我就再也不饞它結出的石榴了,隻期待著它開花的時候,因為開花時節我會在石榴樹下看小說,一陣風吹來,花瓣掉落在書頁上,連書簽都不用自己去撿了。”

林東陽眼前有了畫麵,小女孩安靜地坐在石榴樹下看書莞爾一笑,天真爛漫。

他溫聲問道,“那棵樹呢,這院裏沒有石榴樹了啊?”

沈安喜搖搖頭,“這棟房子是把之前的老房子拆了重建的,拆房子的時候請了挖機師傅來幫忙,不小心挖到了樹根,那棵石榴樹又有些著擋路了,我爸就讓挖機師傅把石榴樹連根挖走了。”

“也是可惜了。”林東陽打了個哈欠。

“你去午休一會吧。”沈安喜說道。

“嗯嗯,你也休息一會,下午還有得忙呢。”林東陽起身走進了客房。

因為這段時間林東陽每天都會來沈家幫忙,而且黃欣知道林東陽會和沈安喜長期合作就收拾出了一個房間,給他平時休息。

沈安喜靠在門檻上,她聽到身後大廳內傳來的她爸爸還有工人的呼嚕聲,鼾聲如雷。

她聽著那如雷貫耳的聲音,看著半合上的院門,還有一地的桃子,思緒漸漸飛遠。

她想到了小時候媽媽背著她去山上摘茶葉,把她放在背簍裏,她膽子大抓了停在背簍邊緣上的蚱蜢玩,把她媽媽嚇一跳,生怕她把蚱蜢往嘴巴裏送。

想到了她去鎮上讀初中,爸爸每周都會走路去鎮上接送她,因為是寄宿在鎮上學校,有時候路過還會特意給她帶一些零食,每次周末回家也會給她做各種好吃的。

院門口沒有了石榴樹,但栽了兩棵桂花樹,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蟬鳴聲此起彼伏,陣陣微風徐來,把院子裏的桂花香和蜜桃清香吹進屋內,一室馨香,沁人心脾。

一覺醒來,又要開始忙碌了。

沈輝帶著其他人去山上摘桃子和擔上午沒有挑下山的桃子,沈安喜和林東陽在院子裏打包快遞。

他們兩人一人挑揀,一人裝箱,配合得井然有序,但偶爾沈安喜聽到手機提示的聲音,就得拿出手機,及時從打包快遞的工人轉換成客服角色,及時回複顧客的消息。

沈安喜回複了好幾條消息後,有些跟不上林東陽挑揀桃子的速度。

她眉頭微皺,“看來,還是得多請兩個人啊,我們家的早熟的這一批桃子這兩天就能摘完了,下一批桃子,得多請幾個人來幫忙了。”

林東陽點頭,“嗯,這些你決定就好,我昨天晚上查找了很多資料,還打電話問了李哥,他給我介紹了幾種土特產,是我們過了這個采摘季節後,可以考慮在網上售賣的。”

“都有哪些啊?”沈安喜話音剛落,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沒事,就是可惜了那半筐桃子。”

“你還心疼那桃子呢!還好人沒有大事,我倒是要去問問,是誰把拖拉機停在我們下山的路上了!”

沈安喜抬頭,就看到黃欣攙扶著沈輝一瘸一拐走進院子,她的心高高揪起,“媽,這是怎麽了?爸怎麽受傷了?”

沈輝對女兒笑了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估計就是扭傷了腳,歇兩天就好了。”

沈安喜趕緊放下手裏的事情,跑上去扶著沈輝坐到了涼椅上。

她挽起爸爸的褲腳,腳踝處微微腫起,上麵有青紫的瘀血,看著很嚇人。

“爸,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沈安喜十分焦急。

“不用了,我拿藥油擦一擦就好了。”沈輝安慰女兒說道,“這是小傷啦。”

黃欣從房間裏翻找出活絡油,“我給你揉揉。”

她說著就蹲在地上,準備上手給沈輝揉散瘀血。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沈輝打開活絡油,倒了幾滴在掌心,齜牙咧嘴地揉搓腳踝。

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

林東陽皺眉問道,“叔,這是怎麽摔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