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確定她是否懷孕

電梯門合上那一刻。

江姝嫿的心下驀地一慌。

手比大腦反應快地按開門鍵,追出電梯。

拐角處,她突然停下。

不遠處的停車場裏,白雨寧在等他。

江姝嫿站在暗影裏,看著司機替他們打開車門,兩人一左一右地坐進車子後排。

回到病房,江凱還沒醒過來。

江姝嫿撥打傅老爺子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傅宅的管家。

他說還要大概十來天的時間走流程。

還說,遇到了一點阻礙,“你再耐心地等等,十天之內,江凱的事肯定辦完。”

掛了電話,江姝嫿秀眉輕輕蹙起。

想到那天傅正問的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語。

以及他讓傭人拿進來的那片獨立包裝的事後藥。

她這幾天忘了的不安,又冒了出來。

那天,傅正或許根本都不相信她說隻是單純咬破了傅斯年的嘴,不曾發生關係的話。

再有十天?

傅正是真的需要那麽多時間救江凱,還是等那時間到了,確定她是否懷孕?

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她立即打住思緒,必須盡快離開宜城!

……

江凱是深夜十一點半醒過來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江姝嫿正對著手機屏幕發呆。

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江凱喊了一聲“嫿嫿。”

江姝嫿捏著手機的手一抖,手機差點從手裏掉落。

她收起手機,看向病**的江凱,“哥,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去喊醫生。”

幾分鍾後。

傅斯年帶著醫護人員進入病房。

看都沒有看江姝嫿一眼,徑自詢問病**江凱的情況。

江凱見到傅斯年的第一時間,就是朝江姝嫿看去。

“頭痛嗎?”

傅斯年又問一遍。

江凱收回視線,生硬地回答他的問題。

傅斯年又給他做一遍檢查,讓他好好休息。

交代完,帶著醫護人員出了病房。

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一眼江姝嫿。

“嫿嫿,你不是說,傅斯年在國外嗎?”

病房裏隻剩他們兄妹兩人時,江凱目光嚴肅地看著江姝嫿。

江姝嫿麵不改色,“哥,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真的不是求得他?”

江凱不信。

江姝嫿自嘲,“哥,你剛才也看到了,他都沒看我一眼,我就是求他,也是白費力氣,不是嗎?”

江凱的目光掃過她的嘴唇。

終究隻是心疼地說了一句,“嫿嫿,我是怕你受傷。”

“我知道。”

江姝嫿故作輕快的一笑。

“等你養好傷,我們就離開宜城,以後不再跟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

江凱的嘴角動了動。

什麽都沒再說。

江姝嫿在江凱的病房裏將就了一夜。

清晨,她去洗手間。

在格子間裏,聽見兩名護士議論,“傅醫生真是我見過最好的醫生,都升院長了,還成夜的值班。”

“是啊,他昨晚晚飯都沒吃,我淩晨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胃痛。我說給他買吃的,他也不吃。”

從洗手間出來,江姝嫿醫院附近的粥店,給江凱買早餐時,多買了一份山藥粥和一籠蒸餃。

提著早餐來到傅斯年的辦公室外。

聽見裏麵的聲音,江姝嫿敲門的手驀地僵住。

“斯年哥哥,這粥和餃子都是我親手做的。”

“你的手怎麽弄的?”

“盛粥時不小心燙到了。”

江姝嫿低眸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早餐。

心裏掠過一抹自嘲,她把山藥粥和蒸餃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提著她和江凱的早餐回病房。

“39床的家屬,你的腳是不是還沒換藥,等下我去病房的時候,給你換。”

江姝嫿愣了一秒,才想起來,眼前這個護士是昨晚給她包紮腳的護士。

她禮貌地回道,“謝謝,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

護士朝傅斯年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又問,“你是來問傅醫生,你哥哥的病情的?”

“不是。”

江姝嫿不假思索地否認。

辦公室裏的傅斯年和白雨寧也聽見了外麵走廊上,江姝嫿和小護士的說話聲。

他拿燙傷藥的動作微微一滯。

白雨寧見狀,心裏無聲地罵了江姝嫿一句。

輕輕地喊了一聲,“斯年哥哥。”

傅斯年拿出燙傷藥,遞給她說,“雨寧,你把燙傷那一片都塗抹一遍。”

“斯年哥哥,你去哪兒?”

“我去一下洗手間。”

傅斯年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關門。

幾步外的走廊上。

小護士正準備離開,聽見聲音,回頭微笑地衝傅斯年打招呼,“傅院長,早上好。”

傅斯年微微點頭,“怎麽站在垃圾桶旁邊發呆?”

小護士立即搖頭,“沒,沒發呆。”

“沒發呆嗎,那你剛才跟誰說話?我在辦公室裏麵,都聽見你的聲音。”

傅斯年問得漫不經意的。

小護士笑著解釋,“39號床的家屬,剛好碰見她,就順便跟她說了下,一會兒給她換藥。”

“嗯,去吧,下次別站在垃圾桶旁邊發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垃圾桶感興趣。”

傅斯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小護士,“……”

她隻是覺得,39號床的那個家屬把早餐扔垃圾桶裏,挺浪費的。

-

江姝嫿喂江凱喝完半碗粥,花了近四十分鍾時間。

剛放下碗,傅斯年就帶著一群醫護人員來查房。

“今天要是有什麽問題,就找劉醫生。”

臨走時,傅斯年終於施舍了一個眼神給江姝嫿。

江姝嫿疏離又不失禮貌地應了聲,“好,謝謝傅醫生。”

傅斯年看了眼江凱,淡漠地飄出一句,“你的腳記得按時換藥。”

“……”

他們離開後,江姝嫿就被江凱質問,“嫿嫿,你的腳怎麽了?”

江姝嫿瞞不住還想敷衍江凱,“哥,我隻是不小心被玻璃紮了一下,一點皮外傷,血都沒流。”

“真的?”

江凱半信半疑。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小護士專程來給她換藥,“傅院長說你的傷口太深,若是想愈合快些,可以補縫幾針。”

江凱,“……”

江姝嫿,“……”

她在心裏暗自把傅斯年那個渾蛋給罵了一百遍。

直到小護士給她換好藥離開,江姝嫿才停止了對傅斯年的咒罵。

抬眼,對上江凱沉鬱的眼神,江姝嫿幹笑道,“哥,你別生氣。”

“你受了傷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錯了。”

江姝嫿一道歉,江凱立即沒了脾氣,隻剩下濃濃的心疼和自責,內疚。

“你給我找個護工,然後回去休息。”

“好。”

-

江姝嫿沒想到,會在停車場碰到傅斯年。

他坐在主駕座,一條手臂隨意搭在車窗上,逆著光的側臉線條冷硬清寒。

她想當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