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這件事

安遲遲睡著後,陳慕言又待了一會確認沒事才出的醫院。

出了醫院進了停車場,陳慕言走到早已等候多時的車子前停下,打開後車門坐下。

“老板,這是你讓我查的。”瞧見自家老板上班,張洋快速的把手機遞給他。

陳慕言接過手機點開手機上的視頻,而在回放的屏幕裏,他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可當他親眼看見他的姑娘被人一棍子擊倒在地,他的臉色可怕的嚇人。

居然是那個女人!他太疏忽大意了。

“那個,老板,安姐她沒事了吧。”明明車內溫度溫暖,張洋卻覺得冷的滲人,看自家老板這模樣,他想,老板是真的生氣了。

“沒事,粥買了嗎。”

張洋連忙轉身去拿一旁的粥,回頭遞給他:“買了買了,還熱著呢。”

陳慕言說了聲辛苦了,把手機放下,然後接過粥打開車門。

全程他沒說怎麽處理,也沒說不處理。

張洋疑惑,看老板剛剛那表情明顯是生氣啊,這不說幹啥是咋辦嘞,他探出車窗問:“老板,那個章美文她怎麽處理。”

“已經報了警那就交給警察處理。”

“嗯好……嗯?老板,就這樣嗎?”張洋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他家老板會讓自己動手呢。

陳慕言頓住了腳,雖然安遲遲跟他說讓警察解決就好,可想起剛剛那視頻,冷聲補了句:“進去讓她多吃點苦頭。”

“好的好的。”張洋點頭,看著自家老板的背影,他長籲了一口氣,這才是他們老板的風格嘛。

起初不說,他還以為他們老板結了婚之後忽然就……嗯,善良了。

——

——

安遲遲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Vip病房,她本來不想搞什麽特殊待遇的。

她老實普通慣了,自知沒有雄厚的背景也沒有數不清了不起的人脈,所以她習慣了看病要排隊,讀書了就要要努力搞學習,工作了就要努力搞技術,反正就一句話,她沒本事搞特殊就老實待著。

而且普通病房雖說是條件一般,但她睡著也沒啥不舒服,所以,當大總裁陳慕言提起要給她換Vip病房時,安遲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也沒多金貴,將就著也行。

可是,就在她住在醫院的第一天,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醒來看著陳慕言苦兮兮的守在病床旁打盹時,她心疼了。

堂堂陳氏集團的總裁苦兮兮的,她苦誰也不能苦孩子,啊呸,苦啥也不能苦她的傳奇偶像啊。

所以當晚,安遲遲就跟陳慕言提出要換房間。

而果然,陳慕言一出馬,辦事的效率就很高。

他同醫生說了幾句後,很快安遲遲就搬進寬敞溫馨的VIP病房。

房間很大,配置很高,兩張床也看起來夠大夠軟。

“啊呀呀!”安遲遲躺下的時候忍不住感歎一聲:“有錢真好啊,我也想做個有錢人啊。”

話一說完,很不意外得了陳慕言一個無語的目光。

陳慕言:“卡不是都給你了嗎。”

“那卡裏的錢我替你攢著,我自個還有。”

“都是你的,不用攢你隨便花,我會賺。”

會賺?嗯!沒毛病!

“不虧是學長,豪氣。”安遲遲倒吸了口氣:“還好我是嫁給了你。”

陳慕言笑,替她撚了撚被角:“嗯,還好娶你的是我。”

“唉唉唉,嘴可真甜啊,可是今天又讓你操心了啊。”

“你哪天不讓我操心我都覺得奇怪。”

安遲遲撇嘴:“怎麽說的我就跟個闖禍精似的,沒跟你結婚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不信你問我爸。”

“嗯,是我的錯。”道歉的極為誠懇,忽然想到什麽,陳慕言開口:“今天爸打電話給我了。”

說你爸我爸顯得太過生分,安遲遲想了想開口:“陳爸還是我爸?”

“安爸。”

“嗯?他說什麽了?你沒告訴他我的事吧?你不知道,我爸平時我哪裏有點毛病他就緊張的不得了,要是他知道了,嘴上不說心裏可會胡思亂想了。”

“沒說,爸就是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哦哦……學長……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出來這麽久了,她確實是想她的爹媽了。

陳慕言在她床邊坐下:“醫生說再觀察看看,不急,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回去。”

“嗯嗯,現在回去就是讓他們擔心。”

“嗯,睡吧,你好好休息。”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安遲遲變得有些粘人,她問:“學長,你要走嗎?”

“不走,我在這陪著你。”

“嗯嗯,你真好啊。”

安遲遲在陳慕言麵前一向就話多,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但大多內容都是以前學校的事情。

說起陳慕言當年來學校演講時的樣子,安遲遲心裏有些暗歎,當年兩個完全不想幹的人如今結了婚,真真是意外。

陳慕言這人話一向不多,也就在安遲遲這裏話稍微多了些。

在學校的事大多都跟沈析有關,安遲遲撇開了沈析,講一半停頓了一半,有趣的事情很多,但都有些斷斷續續。

陳慕言似乎在那些停頓中猜到了,但他也隻是耐心聽著,偶爾還會回應幾句。

他深知人的出場順序誰都無法決定,因為他出場速度過慢缺席了她那段的人生,有人替代很正常,所以他理解尊重她的過去。

而安遲遲最後說著說著也確實困了,打著哈欠說著話,慢慢聲音也越來越小。

陳慕言見狀沒再說話,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坐著,不過一會,安遲遲酣睡平穩的呼吸聲慢慢響起。

他的傻姑娘,睡著了。

鬧騰騰的,熱騰騰的。

……

到了入夜,氣溫有些低。

睡了許久,到了深夜安遲遲已經沒了睡意。

忽的看見陳慕言**的被子落下,安遲遲緩緩起身下床替他撿起。

微弱的月光照在房間裏,看著陳慕言的睡顏,安遲遲不由自主的輕輕握著他的手。

冰冰涼涼的,卻讓她感覺很踏實。

也不知是從何開始,她不再排斥婚姻這件事情。

安遲遲知道,她的閃婚其實是件很不理智的行為,沒了解,沒感情,倉促結婚很有風險。

但她現在發現,遇到對的人過日子,感情真的能培養。

一點一點,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