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蓋房工序
第三十七章 蓋房工序
二人來到小虎子爺爺家，虎子爺爺正扛著鋤頭要出門，老娘和靈兒跟他打招呼，他隻是嗯一聲點點頭就要走開，靈兒叫住他：“虎子爺爺，您別走啊！”
老頭子停下，回頭看著二人也不說話，似乎在等待下文，娘親笑嗬嗬道：“那個…全大哥啊，聽說……您會蓋房子？”
老頭子又嗯了一聲，興許老娘是看他板著臉不愛說話的樣子有些嚇到了，結結巴巴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靈兒道：“虎子爺爺，我們想問問蓋房子可以隻蓋一間麽？價格工錢怎麽算啊？還有材料費什麽的，是匠人們買還是我們自己準備了？”
老頭子聞言狐疑的打量二人，虎子奶奶從裏麵出來：“哎呦，這不是靈兒和楊家妹子嗎？快進來，別站門口啊，來來，有事兒進來再說！”
虎子奶奶熱情的把二人拉進院子，端來凳子給她們坐下，對依然扛著鋤頭站在門口的虎子爺爺喊道：“哎，老頭子，傻愣著幹嘛，人家靈兒不是問你蓋房子的事兒？快回來，跟靈兒和楊家妹子仔細說道說道。”
然後虎子奶奶笑嗬嗬道：“楊家妹子別介意，我家老頭子一直都這樣，老是板著臉，好像別人欠他什麽似的！其實啊，他心裏什麽都沒想，就是不愛說話，不過蓋房子這事兒他是最明白不過了，你們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他！”
老娘尷尬的笑著點頭附和，虎子奶奶忙著燒水泡茶，虎子爺爺慢悠悠的放了鋤頭回來坐下，拿起一旁編了一半的竹籃子開始忙活，似乎根本沒有跟靈兒母女答話的意思。
靈兒看老娘不好開口，就自己問：“虎子爺爺，我們家院子早就破得不行了，爹娘怕今年冬天風雪太大挨不過，所以想把房子整修一下或者重新蓋間新的，但我們家的境況爺爺肯定也清楚，所以我們想先問問，就我們家那房子，是整修劃算了還是新蓋劃算？”
虎子爺爺手上不停，沉默片刻淡淡道：“新蓋劃算，整修價錢比新蓋價錢高。”
靈兒看看老娘，老娘點點頭，示意靈兒繼續問，靈兒又道：“那如果整修的話要怎麽做，您估計大概要花多少錢？新蓋又如何了？”
虎子爺爺看靈兒一眼，不鹹不淡道：“你家那房子沒法兒整修，即便整修也得把屋子推倒了重新蓋，否則照樣挨不過大風雪！新蓋要看你蓋哪種？夾層的最便宜，材料備齊兩三天就能成，卻不結實；泥牆的稍好，需要重新做泥胚；磚瓦的…..”
“我們就要泥牆的，不知會有多少工序？需要我們準備哪些材料？多久能蓋成了？”
虎子爺爺沒有立刻回答，手上靈巧的編著竹籃，半晌後他動作一停，開口道：“蓋房子首先要挖地基、埋地基石，人工費二十文一天管吃，不管吃二十五文一天；
其次是做泥胚晾幹，也可以直接用黃泥砌牆，不過那樣不結實，工匠價錢稍高，三十文一天管吃，不管吃加五文；
然後是請木匠做門窗，這個可以去鎮上或城裏買，用舊房子門窗替代也可以；
最後是上梁封頂，主梁必須用實木，其他最好用木材木板，如果沒有，用硬直的硬頭黃竹子代替也可以，這活兒請人的話也是三十文一天管吃，不管吃加五文。
多久能蓋成要看你材料準備如何，請的人手是否充足，快則十天，慢則半年！”
半年！靈兒幹笑兩聲：“虎子爺爺，那照您的經驗蓋一間房下來大概要多少錢了？”
“不一定，看你材料準備如何，請的人手如何！”老爺子似乎有些不耐煩的重複。
虎子奶奶笑嗬嗬道：“靈兒啊，不是我們老頭子不給你報準數兒，這個確實說不準，比如我們家這院子，地基是兒子們幫忙挖的，地基石也是兒子們埋的，自然不要錢。
然後泥胚是老頭子和兒子們做了，房梁和隔板也是他們專程去蒼茫山砍回來的，這院子算下來就砌牆、封頂和定做門窗花了錢，其他都不要錢，算下來我們這院子裏裏外外算上家具也不過一二兩銀子而已！”
“啊！這麽便宜，唉！還是全大嫂有福氣，子孫個個都能幹！”老娘歎息中帶著羨慕。
虎子奶奶自然高興，她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兒就是生了四個兒子，還個個身體強健、能幹孝順，不過高興之餘她也不忘誇上靈兒幾句，說什麽以後靈兒長大了，定能找到家境殷實、能幹孝順的好女婿，楊家夫妻的好日子不遠了！
雖然在村裏這是婦人們慣常誇女孩的方式，靈兒卻怎麽聽怎麽刺耳！她忍不住打斷互相吹捧的兩位老人家：“虎子奶奶，我爹生病，我和娘幹不了多少活兒，可能很多工序都要請人幫忙，要是整個工序下來都請人的話，蓋一間房子得多少錢啊？”
老娘也點頭：“是啊是啊，全大嫂，我們家就幾個人，自己能做的事兒不多啊！”
虎子奶奶看看老頭子，想了想道：“如果都請人的話那價錢怕就高了！一間屋子算下來少說也得二三兩！”
“這麽多！”老娘嚇得臉都白了，靈兒扶著她安慰安慰，又問：“虎子奶奶，有什麽辦法可以省點兒錢不？”
“這個…”虎子奶奶坐下，思忖半晌：“楊家妹子，我不知道你打算花多少錢蓋屋子，不過說實話，蓋一間屋子不如蓋三間屋子劃算。你想想，蓋一間要準備材料，三間也要準備，一間四麵牆，三間有兩麵牆可以共用，如果一間要二兩，三間可能四兩就夠了！”
“可是…可是……”老娘非常猶豫，靈兒覺得她說得有理，“虎子奶奶，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省錢辦法不？”
“其他的……如果那房子你們不打算住上十年八年的話，我覺著地基上倒是可以打打主意，一般人家用整整的條石做地基，你們可以自己挖，用大石塊兒填上，不過一定得填實在了，如此至少能省下四五百文了！”
靈兒聞言頓時來了興趣，挖地基不就是力氣活兒，這個自己能幹，於是她追問了不少細節，其間虎子爺爺也給了些好建議，靈兒興致滿滿，地基這事兒就她來搞定了！然後房梁、次梁隔板什麽的也可以自己想辦法，唯有那泥牆……
靈兒想了想道：“虎子奶奶，靈兒知道爺爺是咱們村兒最好的泥瓦匠，幾位叔伯手上活兒也極好，我們家房子泥牆的事兒就拜托爺爺和各位叔伯了！”
虎子奶奶笑嗬嗬道：“沒問題，保準給你們做好！”
靈兒為難的看看老娘，又道：“隻是…隻是咱們家的情況……”
虎子奶奶眼珠一轉，嗬嗬笑道：“咱們鄉裏鄉親的，自然不能按外人的算法兒，這樣吧，外麵的泥瓦匠至少是三十文一天包吃，你們家要的話，我做主，給二十五文一天，讓他們回家吃飯，這樣可好？”
老娘不好意思的想要推辭，靈兒趕緊笑嗬嗬的點頭：“好啊好啊，多謝虎子奶奶，虎子奶奶真好，家榮叔叔一定能娶個又漂亮又賢惠的好媳婦回來孝敬你！”
虎子奶奶樂得合不攏嘴兒，直誇靈兒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