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地火

不過……

當時蕭曉與前夫的婚姻早已有了縫隙,林雯隻不過是個導火索,假如“前夫”能像現在的周啟一樣和她敞開心扉,或許她不會對他們的婚姻產生質疑。

好在有些誤會是解除了,但還有不知名的事蕭曉無法得知,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發生過,她不知道周啟經曆了什麽,從而導致“前夫”這樣的性格。

晚上,周啟拿出護照,整理幾件簡單的衣物,說:“我得去次澳大利亞把房子退了,還有些事得收尾。”

蕭曉盤腿坐在電腦椅上,臉上貼著麵膜,一邊努力地往嘴縫裏塞香蕉一邊問:“什麽時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過完年再回去好了。”

“我機票改簽到初八。”周啟皺眉從襯衫裏拎出她的粉紅色Bra放到內衣櫃裏,“也是晚上11點多的飛機。”

蕭曉:“那行呀,反正你從除夕到年初五都被我預定了。”

“什麽?”

蕭曉掰起手指:“除夕到我家,年初一去看爺爺,年初二去舅舅家,年初三我爸說有個親戚要來……對了,你家的呢?”

周啟微微一笑:“我媽這邊的親戚全在國外。”

除了周勳,周啟在這邊沒親人了,雖然有遠在北京的伯伯和爺爺,但對於周啟而言,他們等同於陌生人。

蕭曉很心酸,不禁在想前夫是不是也這樣,冷漠無情的背後是不能與人說的寂寞。

她心疼地抱上去,埋首在他的胸口,像隻撒嬌的小貓用額頭蹭了蹭,低聲說:“沒關係,你還有我,我爸媽也會對你好。”

“我知道。”他笑著,低頭親吻起她的嘴唇。

除夕,蕭曉和周啟拎著禮物回家拜年了。蕭媽媽看到女兒買這麽多東西可心疼了,拉過她的手故作慍怒數落道:“都說了,讓你別買,這不是浪費錢嗎?”

蕭曉眯眼笑著,說:“明天可以拎過去給爺爺,後天還有舅舅,嗯,說不定這些東西轉了一圈後又回到我們手裏。”說完,她頭一轉,“咦,爸和周啟呢?”

“你爸的電瓶車壞了,小周好像去樓下幫他修了,上次不是說他讀的什麽工程。”

蕭曉:“……”

“他是學信息工程和技術,不是修車的。”

話音剛落,周啟和蕭爸爸笑眯眯地回來了,一個手髒,一個臉髒,眉眼之間透露著男人才懂的快樂。

蕭媽媽問:“修好了?”

蕭爸爸點頭:“好了,小周兩三下就搞定了。”說著,他眼睛裏閃耀出欽佩的光。

周啟就這麽輕易地把嶽父征服了。

到了吃年夜飯,蕭爸爸又是夾菜又是倒酒,殷勤極了。周啟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一邊埋頭苦吃一邊悄悄地拉蕭曉的小手指,拚命暗示她幫忙解圍。

蕭曉嘖嘖搖頭,幸災樂禍往他碗裏加了個大蝦,然後以富有深意的眼神告訴他:你這孩子真不懂事,這可是貴賓級的待遇。

周啟有點絕望地拒絕了蕭爸爸的好意:“謝謝爸,我真吃不下了。”

“噯,年紀這麽輕,胃口怎麽這麽小,來來來,再來塊雞,你媽的拿手好菜。”

一頓操作猛如虎,周啟被填鴨式的投喂塞成十二分飽,飯後,癱在沙發上動也動不了。

又是一年春節聯歡晚會,在唱《難忘今宵》前蕭曉拿出煙花爆竹,拖著周啟一起下樓去放煙花。她在他麵前永遠像個孩子快樂,連煙花放得高也比別人高興。

夜空中的絢爛落在她的眼睛裏,猶如一場夢,她回頭,望著夢裏的他微笑著說:“那年,有人在空中放了一顆‘心’就在那裏。”

周啟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想了會兒,淡定地說:“是我放的,放給你看的。”

話落,他臉微微發燙,把羞澀藏在夜色裏。

蕭曉愣幾秒,發出感歎:“啊,原來是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周啟一聽,立馬撿了根煙花棒子,蹲在地上一本正經地解釋其中原理以及構架,以及時間的公式計算。

蕭曉等同於複習了遍物理知識,她一臉懵逼地看著周啟,嘖嘖搖頭,學霸的世界真是學渣無法理解的。

之後幾天,周啟以蕭曉的丈夫身份出現在眾多親戚前,由於這閃婚閃得太快,蕭曉的爺爺叔叔阿姨舅舅們都有點接受不了,對周啟進行了輪番式的轟炸,比如什麽時候辦酒啊,什麽時候生孩子啊,還有會不會把蕭曉帶去澳大利亞。

雖說周啟不太喜歡交際,但不等於不會說話,而且他的情商高低完全取決於對方是誰,因為愛屋及烏,所以他很耐心也很認真地回答了親友團的拷問,答案也令所有人滿意。

“在你之前那個夢裏我們有舉行婚禮嗎?”

晚上睡覺前,周啟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蕭曉刷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沒有,那時候我們沒錢,所以就旅行結婚了。”

周啟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機放下了,然後凝視著她的眼睛,很深情地說:“那這次我們辦一個,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蕭曉愣了會兒,笑了。

“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嗯,我現在就找婚禮酒店。”

她有點興奮地擁吻他,而他開始耍流氓了,天雷勾了會兒地火,他就打開床頭櫃慌亂地找計生用品,盒子空的,全用完了。

怎麽辦?放棄還是去樓下買?想了十幾秒,周啟跳下床,套上連帽衫出去買了。

蕭曉躺在**,十指張著,左手食指碰著右手食指,有點羞澀地抿起嘴,大眼睛轉了圈後,心生一條妙計,她下床翻出以前萬聖節買的兔耳朵,再換上性感內衣,然後對穿衣鏡凹出撩人的姿勢。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手機響了,蕭曉以為周啟又忘記帶鑰匙了就順手接起電話,看也沒看。

“喂,你是不是忘記拿鑰匙了呀?”

電話那裏停頓三秒。

“妹妹,是我,阿莫。”

蕭曉心裏一沉,連忙看了眼電話號碼,果然是阿莫的。

他打電話來幹什麽?

“有什麽事嗎?”蕭曉的表情變嚴肅了,聲音隨之深沉。

阿莫說:“辰燁在我這裏喝醉了,他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我不知道怎麽辦好。看他要死要活的樣子,說實話我也挺心疼的,他知道錯了,和你爸媽也道過歉了,你們在一起也這麽多年了,要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歡你。”

“謝謝你阿莫,不過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感情這種事也沒辦法勉強的。江辰燁條件這麽好,會找到合適的另一半,我已經算過去式了。”

“妹妹,你別這麽說,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都快要叫你‘嫂子’了,你們就這樣分手太可惜了。辰燁他平時是喜歡玩,但他知道分寸,他和那個女的已經斷了很久,不會再一起的,你就原諒他這一次。”

聽了這話,蕭曉就冒火,哂笑一聲,說:“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就算他和我確定戀愛關係之後就和林雯分手了,那他這種隨便把女人當備胎的行為,我無法接受。”

這話說得阿莫無言以對,沉默半晌,隻弱弱地說了句:“他知道錯了,已經改了,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他知錯能改很好,但機會我給不了,我現在已經是已婚了,麻煩以後他的事別再來找我。阿莫,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關係了,對不起。”

說完,蕭曉掛斷了電話,頗為絕情。

電話那頭的阿莫愣了一會兒,為難地皺起眉。

“她剛才說什麽了?”

江辰燁清醒地坐在他邊上,不停地搖著手裏的威士忌。冰塊在琥珀色的**中很煩躁地碰撞著,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19:30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