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挑戰荷爾蒙旺盛的人

蕭曉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不應該去挑戰荷爾蒙旺盛的男人,每回都是以她求饒告終,至於是不是要停,還得看他的心情。

蕭曉被折騰慘了,她複仇心切,對著睡熟中的周啟踹了兩腳,然後起身走到畫室,扯下了蒙在畫架上的那塊沾有許多顏料的布。

布的後麵是她的新作,她決定拿它去參加國際杯的比賽。之前,靈感離家出走了,每天她都對著塊白色發呆,直到找回周啟之後它才找到回家的路,比之前迸發得更為激烈。

他就是她的繆斯,是她的靈感之源。

“繆斯”從睡熟中醒了,翻身時沒有摸到又軟又香的鋼牙小萌兔便睜開雙眼下床去找。

整個房間被黑暗籠罩著,隻有那間畫室還亮著燈,他沿著僅有的光線推開畫室的門,就見一個非常唯美的背影,她站在畫架前,身上隻穿了件很寬鬆的吊帶短背心,黑亮長發隨意地盤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在蝴蝶骨、美人溝上,如同墨色的線。

她纖細的腰肢竟然有腰窩,腰窩下是世間最誘人的水蜜桃,她的小臂,腰間、腿上染著五彩六色的顏料,不知是故意抹上去的,還是不小心沾到的。

她揮舞著畫筆畫得很快,幾乎到了癲狂的狀態,他靠近時,她都沒察覺,依然全神貫注鑽在畫布上。

她的眼睛裏有光,令他欽佩,讓他著迷的光。

“你在畫什麽?星空嗎?”他輕聲問。

除了不會唱歌,他自認還是有點藝術天分的,至少能看懂她在畫什麽。

蕭曉頭也不抬,說:“我在畫你。”

“我?”

周啟從布上看不到人的影子,他對自己的藝術天分產生了質疑。

“對啊,這是你的眼睛、這是你的鼻……還有這裏是你的嘴。”

周啟:“……”

真沒看出來自己長得還挺抽象的。

“我喜歡嘴的顏色。”他如是說,而這句話給了蕭曉靈感。

她停下畫筆,側首打量了他很久,然後揚起一抹俏麗的笑。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給我當模特如何?”

蕭曉眯起眼,像隻狡猾的狐狸。

周啟怎麽好意思拒絕呢?

蕭曉不甚滿意地咂嘴搖頭:“年輕人膽子要大,把褲子也脫了,今天畫裸的。”

周啟驚訝地瞠圓眼。

蕭曉挑了下眉,說:“怕什麽,放心我有經驗,各種尺寸,老的小的少的我全都畫過。”

周啟:“……”

為什麽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他戰戰兢兢地脫去小褲衩兒,按照她的要求坐在地上,半側著身右手支地,左臂搭在屈起的左膝上。

蕭曉對這個動作滿意極了,向他豎起大拇指。

畫著畫著,她幽幽地探出腦袋,擺著死魚眼,不太滿意地說:“你別動。”

周啟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我也控製不住?”

蕭曉:“……”

最終畫還是完成了,除了關鍵部分太過色塊化,別的部位都很完美。

周啟從中體會到別樣的樂趣,把藝術變成欲望的延伸,而蕭曉又把欲望轉化成了靈感,她會拿他的身體作為畫布,在上麵繪出五彩繽紛的花鳥魚獸,她會看著它們靈動起來,再看著它們被汗水模糊掉,然後黏在她的身上。

靈與肉的契合是世界最難得的。

蕭曉相信自己找到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他永遠是她的最愛,誰也無法替代。而對這個世界的周啟來說,他也無法離開蕭曉,她是他的空氣,是他心中的光,在他生命最黑暗的時候,她一直在心中閃亮,保護僅存的希望。

“我們結婚吧。”

在吃早飯的時候,周啟向她求婚了,簡單粗暴直白,就好像喝牛奶時刷到條新聞,很隨意地提了一嘴。

蕭曉兩手托著腮,看著碗裏的南瓜粥,想了會兒嘟起嘴:“你戶口本不在身上,能結嗎?”

“當然可以。”周啟用食指抹去她唇角的南瓜汁,笑著說,“去所在地派出所開戶藉證明就行了,他們今天上班,我等會兒就過去。”

“可我還沒同意呢。我年紀還小,不想這麽早結婚,就算結婚,我也不想這麽早生孩子,我還沒做出自己的事業呢。”

“我沒說要你生孩子,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尊重你的想法也支持你的事業,我相信你會成功的。”他拿起牛奶與她碰杯,“cheers。”

蕭曉捂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後她略微激動地點點頭,眼睛裏似有什麽東西在閃。

吃過早飯,吻過心愛的姑娘,周啟就拿著鑰匙去辦戶籍證明,他走出小區準備去坐地鐵,剛拐了個彎突然被人撞了下。這個撞人力度不像是無意的,他心生疑惑,不由停下腳步,抬頭就看到一張很熟悉的瓜子臉。

周啟微微擰眉,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她是誰,沒想那人兩眼放光,十分興奮地說:“啊,周啟,好久不見!你什麽時候從國外回來了?”

顯然“意外”是裝出來的。

周啟思考她的動機,覺得有點奇怪,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是我,林雯,以前和你一個高中的,高一5班的。”說著,她眼中熠熠發光,有著少女時期的光彩,就好像是在拚命引起他的注意。

“不認識,請別擋道好嗎?我有事。”

周啟冷著臉繞開她走了,一點麵子都不給。林雯微愣,緩過神後連忙追過去,沒想人已經穿過馬路,走入地鐵口。

林雯不知所措在站地原地,然後朝馬路對麵的寶馬車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

“廢物!”

車內,江辰燁狠狠砸了下方向盤,接著就把車開走了。他漫無目的地在周圍晃,耗費不少車油,期間公司有打電話來問合同的事。

他態度惡劣地叫囂:“這種事還來問我?!我是養了群飯桶嗎?!”

昔日的溫柔無影無蹤,隻剩下骨子裏的暴戾。他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繼續往前開,不知開了多久,終於,他又看到了周啟,滿麵春風地從地鐵站裏出來。

他決定找他談談,迅速地把車開進小區裏停下,然後守在周啟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