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青衣、長戟

臨安城南門,兩個黑衣人在屋脊之上戰得不可開交,一人手持匕首不斷地躲閃,另一人手持巨弓,搭弓拉弦速度讓人眼花繚亂。

“南清鼠輩,連名字都不敢報上白瞎了你的身手”手持匕首的人逐漸落入下風,往來的箭矢太快,他有些力不從心,他本是來探查消息,卻不料被人陰了一手,這人也不知道哪裏得來的消息,他此次暗中出行,隻有他們在臨安的幾位上層知道,這次若能回去,他定然饒不了那幾人。

“聒噪!”手持巨弓的男子嘴裏吐出兩個字,絲毫沒有打嘴仗的意思,搭弓拉弦這次是三箭齊發!

“噌噌噌”緊隨箭矢破空聲的是匕首撞擊箭矢的聲音傳來,不過卻隻有兩聲,另一隻箭矢傳來的聲音是入肉的噗呲聲。

“嘴上功夫不錯,就是這實力弱了點”持弓男子居高臨下看著捂住左臂自屋脊跌落而下的持匕男子。

一抹冷笑自持匕男子嘴角露出,他手中的短匕突然甩出,這一個飛匕來得突然,持弓男子毫無防備,心中暗道大意身體側滑,但依舊被匕首劃傷了右手,落地的持匕男子鮮血很快浸透了黑衣,這一刀牽動了他的傷口,有些可惜地望了一眼屋脊之上隻受了輕傷的男子,他今天估計是要含恨而死。

手持巨弓的男子被劃傷後眼神病懨,搭弓正準備一箭解決了下麵的人...

就在此時!一杆長戟破空而來!刺耳的音爆聲讓他瞬間汗毛炸立,慌亂中他險之又險地側身躲過長戟,回頭再看半個戟尖都已插入後方的一麵牆壁,他猛地抬頭看向前方,心中暗道:“他來了”長弓迅速負於身後,沒有過多停留他幾個跳躍就下了屋脊,然後消失在巷子之中。奔跑之中他回頭看向後房屋脊,果不其然兩個呼吸左右,黑暗的夜色之中出現了一道青色身影...

“跑得還挺快”隻見青衣男子嘴裏自言自語,而後輕鬆拔下牆上武器,眼神淡漠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持匕首男子,青衣男子丟下一句話:“再有下次,死無全屍”然後便持戟而去。

地上的持匕男子看到此人離去,大鬆了一口氣,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就剛剛的那一眼,就讓他沒有反抗的勇氣,不為其他就因為剛才那人是自彭祖之後的第二座大山南清皇主第一死侍-元英。艱難起身,目光望向青衣男子離去的方向,他拖著受傷的身子離去。

臨安城的元英,青衣畫戟,不知是多少高手的心頭夢魘....

臨安晚上歌舞升平,南邊地上的一灘血跡與之格格不入,而這種情況巡邏的將士已司空見慣,明日一早地上的血跡就會被清理幹淨,仍像無事發生過一般....

青衣男子從南門離去後,直直地奔向乾安宮,此時的李清平正準備入寢,最近他睡得安穩,他的國庫有了錢,{坑的江淵香水分成},前幾日還受到了邱問道的一筆錢,數目還不小{賣的江淵消息},北境的威脅也已經解除似乎有潛龍之姿的江淵已被他召回,現在的他完全不用一人掰成八瓣用,朝堂上文官有蕭平與秦訃聞斡旋,武官得勢的不多,一個宋太尉也已經足矣,而朝堂上的一些散兵遊勇都是些牆頭草,無需多慮。

現在上朝的能給他製造麻煩的也就剩了國子祭酒、吏部尚書還有個和稀泥的趙侍郎而已,而他並沒太拿這三人當回事,出了吏部的剩下兩個都是沒什麽實權的。思慮之中,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

推門而入,青衣男子進門直接發聲:“皇主,那人回來了,帶了盈仄,柔然人也想伺機插手,要不要去..”青衣男子做了個抹殺的動作。

“不用,他現在定然不在京城,你現在動手,說不定會引出柔然與夏國的那兩個,到時候會很難辦”

“那按皇主的意思?”青衣男子詢問。

“讓他們來便是,想知道消息那本皇主便給他們,讓清夏把消息傳出去,我倒要看看柔然與夏國到底會不會聯手”

“好”青衣男子點頭稱是,然後退出了乾安宮,李清平在房間裏踱步,思慮片刻他還是決定去一趟縛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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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血紅的初陽映照在新野城,緊閉的城門已經打開,白色綢緞與初陽相對格外的紮眼,本該是餓殍遍地城中一反常態,來往的小販與開店的客商皆聚集在城門口對著懸掛的一具屍體指指點點。

“這是我們的林縣令?”

“對啊,怎麽死得這麽慘啊”

“這是被人生生勒死的吧”

圍觀的平民百姓不斷紛紛猜測,衙役難以驅逐眾多百姓,隻好用手中的殺威棒來恐嚇眾人,這種場麵一直持續到辰時才逐漸平複,望著城門上吊死的林縣令,城門下的江淵低頭有些出神,一旁的衙役輕聲開口詢問江淵該如何,昨日他們縣令對待這位的態度他們記得清楚,現在縣令突然暴斃,能主事的也唯有眼前這青年了。

回過神來,江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一直盯著屍體的孫思樸,後者衝他點了點頭,他才開口指揮衙役。論這個方麵江淵自然是不太行的,上輩子看個十宗罪都能惡心的半天吃不下飯,更何況一直盯者個屍體呢,上次居庸城殺趙嵩之時,他差點沒吐出來,若不是這位身體的底子好有過上戰場的經曆他能把隔年飯吐出來,嘴上說著殺人簡單,真到了那時候能下去手的人真的不多,隻是想一想分屍,拆骨他就渾身打顫。

“將人放下來,先運到縣衙吧”語罷江淵率先回到城中,下方的百姓也紛紛由城門轉移到城內的階梯處,懸掛的林縣令被不斷拉升,將士將屍體搬運下來,江淵目光移到一旁,到是孫思樸眼睛直勾勾的盯者屍體,甚至還嫌離的不夠近而往前動了兩步。

路上,衙役抬著林縣令跟在江淵身後朝縣衙走去,後方的百姓越來越多,猜測死亡原因的傳聞也越來越離譜,自動屏蔽風言風語,他看向一旁的孫思樸。

“可看出什麽了”

“軟骨下方,方向水平環繞頸部成環狀無中斷現象,結口處有壓痕,眼球突出,舌尖外吐,顏麵青紫腫脹,手臂可見屍斑,還可見口涎和鼻涕流出,有排便出現,應該是上吊而死的,時間的話....大概在昨日的醜時”孫思樸嘟嘟說了一大通,江淵聽得也很認真,醜時是昨天淩晨兩點左右,那時他們應該都在熟睡,這一樁命案來得不偏不倚,恰到時候若不是有人誠心,他是定然不信的。

正準備繼續問線索的時候前方忽然冒出了一個哭聲淒慘的婦人,這婦人居於路中攔住了眾人的去路,正想開口詢問,這婦人卻直接掠過了江淵,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涕淚橫流。

“老爺!您死的好冤啊,不是說晚上接到將軍就回來嗎?嗚嗚嗚~”

“老爺..老爺啊”抽噎的聲音伴著呼喊真是聽者傷心聞著落淚,一旁的百姓也是麵麵相覷,嘴裏唏噓,江淵眼神一直盯者跪在地上的婦人,看這女人的裝扮應該不是林縣令的正房,倒像是小妾,目光略過人群掃視,他並未發現其他女子出現,讓這婦人在地上哭了一會後,江淵示意衙役將其扶起,這可不是哭喪的地兒。

一路上冷著臉不去瞧周圍人,直到進入縣衙他才放下生冷的麵孔,哭泣的夫人曾多次想與他搭話,都被他板著的臉壓回去了,讓衙役將大門關上,他同眾人來到了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