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越發複雜

“慢著!”一聲大喝再次出聲:“拓跋將軍,你不如看看身後再做決定”出聲提醒拓跋辰宿,他實在是不想在雨天打架,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了。

不知眼前的江淵是何意,他緩緩轉過頭去,入目之處竟然白煙四起,城樓上的守城將士也都倒下了,目光移回,拓跋辰宿心中滿是苦澀:“你想如何?”

“降或者死,你若帶兵投降,我不動你人分毫,你若誓死反抗,城中老幼我一個不留!”說到後麵江淵的語氣變得冷冽而嗜血,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雨夜中的大事不止有北境戰事,還有臨安城中的意外,張詩雨自打接了江淵的信件後,就變得更加忙碌了,每日將自己悶在房間中琢磨新的生意門道,但是今天晚上她們的聞香閣卻被人砸了,而來的人都是一襲黑衣,麵具遮麵,他們不傷人隻砸物,草草而來也草草而去,不用想自然是生意火爆觸犯了臨安其他人的利益,不然在天子腳下又怎麽敢有人如此放肆。

深知這次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但是生意還是要做,她本想寫信與江淵,但是上次來信卻並未屬下位置,提筆又停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江淵好像過於依賴了,將映荷喊到跟旁,輕聲叮囑了幾句之後,她望向了天外:“這麽大的雨,不知道他有沒有乘興作詩”

...

聞香閣被砸之事發生後不到半個時辰,李清平的麵前就擺上了信件,讀完信件的他可謂龍顏大怒,剛與江淵保證過,今日就遭到如此局麵,這哪裏是在砸店,這是在打他李清平的臉,更何況聞香閣四舍五入也算有他的一份,不管江淵承不承認反正他自己是這麽想的。

一旁的張公公見此情景不敢出聲,隻好眼觀鼻,鼻觀心。

“讓鼠衛派人把今天參與砸聞香閣的全部打入天牢,再派十人分別駐守聽雨樓與聞香閣,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讓他們鼠衛提頭來見!”

“喳”領命快速走出張公公默默為那幾人祈禱,來到殿外張公公將話傳給金甲衛,又叮囑了幾句才回了乾安宮。

扶額沉思,案幾之上一封封北境密信擺放得整整齊齊,全部是關於江淵的事情,自打江淵去了北境,他的壓力相對少了許多,朝中的大臣也覺得他們的皇主這些日子心情挺好,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是暫時的平靜罷了。

江淵回京,必然要拿江瀾說事,而其中牽扯的人,將會讓南清來一次巨大浪潮,應對不好的話以江淵的脾氣秉性不知又會作出什麽駭人聽聞的事情。

張公公回到乾安宮,又在李清平身邊站了半個多時辰,直到子時他才弓腰低頭,看著陷入沉思的李清平輕輕提醒。

“皇主,很晚了,該休息了”

“北境江淵前日研製出了一種新型武器,此物強大到可以為本皇主掃平一切,而且也能掃平本皇主,本皇主如何能睡得著?”被打擾到思緒的李清平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肢體,事情已經開始朝著他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開了,若是江淵有謀權之心,他這個皇主該如何是好?八牛弩,蒺藜,馬蹄鐵,黑火藥這一波又一波的操作讓他內心不得不提防江淵,前些日子他一紙密信讓其拿出了白銀子百萬兩,而那小子竟然連個屁都沒放,如果不是對自己的生意頭腦足夠自信,在朝中一點虧都吃不得他又怎麽會如此輕易地同意給錢。

不過李清平好像忘了,不是江淵願意給,而是被他威脅的,事關江淵心動的妹妹破點財他才不在乎。

“皇主,江淵那小子不過是想要為他鎮北侯府平反,若是有謀權之心,想必以他的才能隱姓埋名三五年,便可以撼動整個皇朝,如今卻聽詔前往北境,想必是不願與南清國為敵的”張公公可謂是實話實說。

“或許吧”李清平放下手中的信件歎了口氣“鬼老說得沒錯,此子確實非同尋常”

“皇主,或許您可以和江淵談談”張公公說了句很合時宜的話。

“談談?”牽扯自己的父親誰能靜下心來談,別說江淵就算換成其他人恐怕也是一樣,乾安宮的氣氛很沉悶,當皇主確實是權力滔天,但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感覺也隻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會體會得到。

....

...

“你是說我父親是被安吉殺的?我記得安吉應該是個老人才對”

“沒錯許多人都知道安吉是一個耄耋老人,可很少有人知道,安吉其實是夏國的第一批殺手,若是論綜合實力,與你們南清十大高手中的後五名不相上下,若論刺殺,恐怕隻有你們皇主身邊的死侍元英才可與之匹敵”

“而你父親的實力很強,但那是軍事能力,若是單打獨鬥你父親應該入不了南清的高手行列。”

“聽聞你父親的死訊後,不久我便請辭了將軍之銜,其一是因為安吉其二便是你父親身死。現在的夏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夏國了,大汗是傀儡工具,真正的掌權人是安吉,而安吉的背後卻又有南清和柔然的影子,而你父親的死應該與安吉背後之人有莫大的聯係。如今我失守采桑城,想必安吉已經坐不住了,抓住這個線索,你或許可以得知當年之事”

拓跋辰宿在采桑城的府衙裏與江淵單獨談話,或許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後果拓跋辰宿表現得很平靜,即使江淵不殺他,回到夏國,安吉也一定不會讓他活著。而且若是單論思想而言,兩人還屬於政敵,被敵人俘虜尚有活路,被政敵拿下則是必死無疑,安吉可是巴不得他這位神策將早日去死。

“拓跋將軍,我很好奇一個問題,為何你們的邊緣守城將士還不足一萬人?而那安吉又有何圖謀?”今日的戰鬥太輕鬆了,幾乎沒有人死亡,而拓跋降了之後他才發現采桑城的兵力竟然一萬都不到。

“嗬嗬”或許是自嘲也或許是淒涼,拓跋苦笑了一聲。

“其實夏國幾乎沒有多少將士了,大汗被謀害後兵力就被安吉調走了,郝連靖也不知所蹤,整個夏國的事情現在都是安吉在操縱,至於他在圖謀什麽,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拓跋辰宿搖了搖頭,他能感覺到江淵在逐步的進入一個漩渦,這個漩渦很大,幾乎涵蓋了南部的所有國家。

“原來如此”默默在心中計較度量,他本以為拓跋辰宿能給他帶來重要的消息,如今看來除了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是誰殺死的以外,事情是更加的繁多了:“拓跋將軍,若是我放你離開,你日後可還會回來?”

盯著江淵的眼睛,拓跋辰宿陷入了思考,這是在逼他做選擇題啊...在拓跋思考的時候,他又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郝連靖並沒有死....而我也沒有滅你們夏國的心思”眼神縹緲的說出這句話後,江淵默默地等待拓跋考慮。

眼神飄忽一陣後拓跋出聲,無論如何他要活下去,郝連朔方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夏國落入外人的手裏:“郝連靖不歸,我拓跋辰宿便不再踏入夏國一步”

聽聞此話,江淵嘴角掛上了笑容“識時務者應為俊傑,拓跋將軍,帶著你的將士走吧,城中之人我不會濫殺無辜的,而我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

“多謝!”抱拳行禮,拓跋辰宿懷著眾多情感出了府衙,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雨夜中他帶著胡人將士的身影很是落魄,一代君王一代臣,代代皆有忠義人,江淵默默感歎古人的權衡當真是全麵的厲害。

翌日清晨,下了一整夜的雨在清晨逐漸停下,時至中午時天開始逐漸放晴....

“將軍,城中之人有許多不服管教之人,要不要殺幾個?”

“不用,將不服管教的全部押起來,關到采桑城的大牢,餓他們一天,有悔改之意登記之後放出來,沒有悔改的繼續餓著”

“將軍,你不是說不動手的嗎?”

“就你會說話是吧嶽風!我要不那麽說,拓跋能相信我?到時候不得死上幾百人,城中百姓不得和我們拚命!做人要學會隨機應變知道不知道”

“是將軍!”嶽風站得筆直筆直的,臉上一本正經,論無恥還是得學他們將軍!表裏一套,背後一百套.